〈食物鏈〉

被棕熊吃掉的鮭魚

到哪裡去了？

約莫是躺在溫暖的強酸中

橫渡了一季冬眠，直到

堆疊的死軀喚醒花種

綻開春陽燦爛的輪候

那被太陽吃掉的夜晚

到哪裡去了？

肯定在地底醞釀下個白晝

僭越了冥河曲折的低吟

顛倒生邁向死的進程

昂首在明日傲然重生

那被天光吞食的星子

到哪裡去了？

每一把劃過的弦都在唱歌

牽引了好奇心窺探觸發

塌縮成永不熄滅的光

測準上帝並不擲骰子

那麼、被夾娃娃機吃掉的

我的錢到哪裡去了？

游進了另一個口袋中棲息

偶爾變成食物、小海螺

被一條魚給住了進去

誕下無盡虛數的卵

你說這一切是無限

循環的河海：天雨

風、蝕不斷鏈結萬物的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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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食物鏈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那麼大的鯨魚，都只是大海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