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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中研院魏培泉(學術欺詐案例解析)之二

  27.「死屍」〔朔雪寒駁:一個如此平凡的詞彙,居然能被疑古派拿出來當成作偽證據,這還有常識可言嗎?所以請問古人不說死屍,怎麼說死屍?豈不可笑!張機〈傷寒論.傷寒例〉:「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張機與劉熙、仲長統同時。如果僅因佛經多提「死屍」,就判定「死屍」是佛經術語,是佛經傳入之後,中土之人才懂得用的詞彙!那還是回去大學重修語言學吧!這什麼程度呢?《傷寒論》作者張仲景與高誘同時。東漢.安世高譯〈道地經.道地經神足行章第六〉:「惡露行云何?是閒行者等意,念一切人令安隱,便行至父樹,便行至觀死屍,一日者至七日者,胮脹者、青色者、如盟者、半壞者、肉盡者、血洗者、骨骨連者、筋纏者,若白若解散四面,無有數手破,譬如鴿色。」安世高僅略早於張機。

  28.「誦呪」〔朔雪寒駁:如「死屍」例。且先秦巫師也「誦呪」啊!魏培泉難道也不知道嗎?「咒」為「呪」之俗字,「誦呪」既可以是誦讀咒語的動賓結構,也可以是誦讀詛咒的複合動詞結構,明顯當作前者。〈鄧析子.轉辭篇〉:「寂然無鞭扑之罰,默然無呪咤之聲,而家給人足,天下太平。」、〈康熙字典.呪〉:「《廣韻》呪,詛也。《戰國策》許綰爲我呪。〈後漢.王忳傳〉忳呪曰:有何枉狀。〈關尹子.七釜篇〉有誦呪者。又《集韻》通作祝。〈書.無逸〉民否,則厥心違怨否,則厥口詛祝。〈詩.大雅〉侯作侯祝。〈周禮.春官〉有詛祝。《集韻》或作詶,亦作詋。」是春秋鄧析、戰國許綰已有用例,而今本〈戰國策.芒卯謂秦王〉作「祝」。如果以誦的動賓結構來看,有以下的等價案例:〈亢倉子.君道〉:「今夫小人多誦經籍方書」、〈孔子家語.郊問〉:「孔子對曰:……臣聞之:誦《詩》三百,不足以一獻」、〈墨子.公孟第四十八〉:「子墨子謂公孟子曰:……或以不喪之閒,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列子.仲尼篇〉:「弦歌誦書,終身不輟。」、〈墨子.魯問〉:「翟以為不若誦先王之道,而求其說,通聖人之言,而察其辭,上說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商君書.慎法〉:「士學於言說之人,則民釋實事而誦虛詞。」都是誦+名詞的動賓結構,是等價結構。如果從同義詞「詛」來看,〈左傳.襄公十七年〉:「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一般用作動詞!《黃帝蝦蟆經》:「凡治病之時,誦咒三遍,然後灸鍼之。」、三國吳支謙譯〈菩薩本緣經.兔品第六〉:「心卽歡喜然火誦咒。」有用例。支謙與高誘同時。

  29.「形數」〔朔雪寒駁:西晉.竺法護譯〈漸備一切智德經.漸備經不動住品第八〉:「衆生之數,國土形數,其身長短大小,悉能知之。」始有用例。

  30.「變遷」〔朔雪寒駁:〈六韜.順啟〉:「事而不疑,則天運不能移,時變不能遷。」、〈論語.鄉黨〉:「齊,必有明衣布。齊,必變食。居,必遷坐。」皆有搭配用例。唐朝詩人大量使用先秦諸子的詞彙入詩,其原因就在於其中多數詞彙已經是罕見的死詞,用了有出典與「新鮮」的效果。白居易〈全唐詩.達理二首〉:「鳥獸及水木,本不與民伍。胡然生變遷,不待死歸土。」、蘇拯〈全唐詩.鄒律〉:「鄒律暖燕谷,青史徒編錄。人心不變遷,空吹閑草木。」兩人都有用例。唐朝詩人引用《子華子》的死詞更多,詳情可參考《《子華子》公案徹底終結》。但在疑古派的伎倆的操作之下,全被倒因為果。

  31.「頃刻」〔朔雪寒駁:西漢京房〈京氏易傳.震〉:「氣候分數三十六,定吉凶於頃刻毫釐之末,無不通也,無不備也。」

  32.「任化」〔朔雪寒駁:〈莊子.知北遊〉:「仲尼曰:古之人,外化而內不化,今之人,內化而外不化。與物化者,一不化者也。安化安不化,安與之相靡?必與之莫多。」郭象註:「言夫無心而任化,乃群聖之所游處。」郭象註明顯化用了〈關尹子.七釜〉:「聖人任化,所以無化。」

  33.「變滅」〔朔雪寒駁:鳩摩羅什借用此詞翻譯佛經,參考〈須臾變滅〉一節。但由於這整個計畫就是鬼扯蛋,所以魏培泉自然不可能去參考佛經原典梵文,以探求真相!因為按照其邏輯,這些都是完完全全多餘的!北宋.楊億〈楊文公談苑.洛陽宮闕似兜率天宮〉:「西晉時有胡僧至洛陽,見宮闕,嘆曰:『此正是兜率天宮,但生人之力營構,非道力所成耳。』將終,與徒眾別曰:『山河天下皆變滅,而況人身,何得長久?但能專心清淨,屏除三毒,形數雖乖,其會必同。』」則西晉胡僧已用「變滅」一詞。其上有高誘,其下有葛洪。〕

  34.「倒瀉」〔朔雪寒駁:隋.灌頂〈大般涅槃經玄義.卷下〉:「前後倒瀉,即是異時偏用。」、〈李太白文集.歌詩二十九首.贈張相鎬二首〔時逃難病在宿松山作後一首亦作書懷重寄張相公:〕〉:「醜虜安足紀,可貽幗與巾。倒瀉溟海珠,盡為入幕珍。」、〈孟東野詩集.送别上.送蕭鍊師入四明山〉:「閑於獨鶴心,大於高松年。迥出萬物表,高棲四明巔。千尋直裂峰,百尺倒瀉泉。絳雪為我飯,白雲為我田。」釋灌頂從南朝陳後主之時一直活到唐太宗貞觀年間,其前有劉晝既用關尹子詞彙搭配(五雲、八風)也提到「道者,鬻熊、老聃、關尹、莊周之類也。」其後有李榮、李通玄、李白化用改造關尹子譬喻、句子。唐玄宗時的神峰先生仍提到《關尹子》。李白與孟郊的文章也都不是第一次與《關尹子》有交集。

  35.「要急」〔朔雪寒駁:《關尹子》不存在這個詞彙。當是「要怠」之誤,簡直可悲啊!連立項都有錯字?〈關尹子.九藥〉:「關尹子曰:勿以拙陋,曰道之質當樂敏捷;勿以愚暗,曰道之晦當樂輕明;勿以傲易,曰道之高當樂和同;勿以汗漫,曰道之廣當樂要怠;勿以幽憂,曰道之寂當樂悅豫。古人之言,學之多弊,不可不救。」這個詞可能存在通假字錯誤,為關尹子獨用詞彙。

  36.「凝寂」〔朔雪寒駁:張湛註〈列子.列子序〉:「其書大略明群有以至虚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喪。」、〈唐玄宗御製道德真經疏.卷之五〉:「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榖,此其以賤爲本邪?非乎?注云:實之於權,猶無之生有也。又云至道沖寂,離於名稱,謂諸法性空,不相因待者,言道至極之體,沖虚凝寂,韭權亦復韭實,何可稱名?諸法實性理中,不有亦復不無,事絶因待。」張湛就在同一本書〈列子.黃帝〉:「列子問關尹」註:「關令尹喜,字公度。著書九篇。」唐玄宗又是神峰先生《上方大洞真元妙經品》的作序人,也都提到《關尹子》。

  37.「妙意」〔朔雪寒駁:〈商君書.定分〉:「夫微妙意志之言,上智之所難也。」是一個相關用法。後漢安息三藏安世高譯《佛說溫室洗浴衆僧經》:「佛告醫王:善哉!妙意。治衆人病,皆蒙除愈,遠近慶賴,莫不歡喜。」安世高於漢桓帝(146年至168年在位)前來中土,其上有班固、下有高誘,《關尹子》仍然在世。

  38.道教意義的「龍虎」、「女嬰」、「爐冶」〔朔雪寒駁:所謂道教意義,全是不當預設。沒有任何證明,那根本就不用考證!直接說《關尹子》是偽書即可。類似這種程度的做法能領接近三百萬的補助,實在令許多窮苦大眾豔羨不已!而且什麼叫做道教意義?魏培泉知道道教把老子、關尹子捧上天了嗎?知道歷來佛道之爭,兩人常是佛教攻擊的對象嗎?在這種情況下,《關尹子》果真曾經失傳,根本早就被佛教僧眾打入十八層地獄、加入焚經之列!既然道教把關尹子當成老之後最緊要的弟子,試問道教的詞彙能不受其影響嗎?〕

  39.道教意義的「嬰兒」、「蘂女」、「金樓」、「絳宮」、「青蛟」、「白虎」、「寶鼎」、「紅爐」〔朔雪寒駁:這也是不當預設與無稽之談。相關考證可參考〈內丹〉一節。

1.4.實詞:新義〔朔雪寒駁:試問按照疑古派的謬論,那麼一個偽造者為什麼有現成的詞不用,卻去搞什麼新義?既然說是新義,那就表示不是該時代所該有的意義,可是這樣一來,怎麼證明偽造者的時代?更違背常識的一點是,試問一個偽造者莫名其妙搞出了一個新義,然後所有人就都能懂了?這不是鬼扯蛋,什麼是鬼扯蛋?試問:偽造者究竟是要大家懂他的書還是不懂他的書?可是站在一本春秋時代流傳下來的古籍而論,這些都不是什麼新義,頂多就是引申義以及通假現象所產生的錯覺罷了!〕

  1.「契」為「契合」之義〔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一宇〉:「彼未契道者,雖動作昭智,止名為事,不名為道。」春秋戰國時代的「契」分為左右兩部分,左邊為債權人持有,右邊為債務人持有。討債還債時,必須兩契相合。因此,「契」本可引伸出「契合」的意思,〈左傳.襄公十年〉:「使王叔氏與伯輿合要,王叔氏不能舉其契。」、〈韓非子.主道〉:「言已應則執其契,事已增則操其符。符契之所合,賞罰之所生也。」都有「契、合」的相關用法。「合契」是後出之詞,首見於東漢末年,如:〈三國志.張樂于張徐傳第十七〉:「太祖大壯遼,拜征東將軍。」裴松之註:「孫盛曰……事至而應,若合符契,妙矣夫!」、〈三國志.先主傳第二〉:「二十五年,魏文帝稱尊號,改年曰黃初。……勸學從事張爽、尹默、譙周等上言:……臣聞聖王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故應際而生,與神合契。」、〈三國志.孫破虜討逆傳第一〉:「術甚奇之,以堅部曲還策。」裴松之註:「吳歷曰……策曰:一與君同符合契。」、〈三國志.虞陸張駱陸吾朱傳第十二〉:「融答書曰……又觀象雲物,察應寒溫,原其禍福,與神合契,可謂探賾窮通者也。」至於「契合」一詞更晚出,葛洪〈抱朴子.微旨〉:「抱朴子曰:余聞歸同契合者,則不言而信著。」、〈抱朴子.省煩〉:「今若契合雜俗,次比種稷,刪削不急。」葛洪已經為《關尹子》寫序、為篇名作註,而關尹子不稱「合契、契合」而是用「契」的引申義。試問:先秦以後誰還這麼用?

  2.「冥」義為「消失」「消除」「冥合」〔朔雪寒駁:所以究竟是「消失」「消除」還是「冥合」?須知這兩組意思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見於〈關尹子.一宇〉:「關尹子曰:一情冥為聖人,一情善為賢人,一情惡為小人。一情冥者,自有之無,不可得而示;一情善惡者,自無起有,不可得而秘。 」《關尹子》中的「冥」有部分通假為「泯」,所謂的「消失、消除」指的就是通假為「泯」的「冥」,相關考證參考〈泯→冥〉一節。明明是先秦古籍中最常見的通假現象,魏培泉不僅不提通假,反而自創所謂「新義」的謬說!按照疑古派的謬說,那麼試問為什麼偽造者把一個字搞出了「新義」在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居然天真的認為大家都能懂?試問大家憑什麼懂?猜猜樂?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可是如果是先秦古籍,這個字不通,訓詁者自然會往通假方向去思索,從而找出答案。且試問:此後誰還這麼用這個意義?誰?

  3.「假之」義為「以為假」〔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一宇〉:「關尹子曰:無愛道,愛者水也;無觀道,觀者火也;無逐道,逐者木也;無言道,言者金也;無思道,思者土也。惟聖人不離本情而登大道。心既未萌,道亦假之。」把這個「假」解為「以為假」明顯是脫離語境的解法。〈晏子春秋.內篇雜上.二十六〉:「晏子假之以悲色,開之以禮顏,然後能盡其復也。」、〈司馬法.定爵〉:「凡戰之道:既作其氣,因發其政,假之以色,道之以辭,因懼而戒,因欲而事,蹈敵制地,以職命之,是謂戰灋。」、〈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公羊傳.僖公二年〉:「虞公不從其言,終假之道以取郭。」、〈孟子.盡心上〉:「孟子曰:堯舜,性之也;湯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歸,惡知其非有也。」這裡的「假」都當動詞用,不是解為「借」就是解為「依傍」。從前後文可知,這裡也當解作「借」或「依傍」。不存在所謂的新義!

  4.「不禮」用如「無禮」〔朔雪寒駁:〈左傳.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禮於南蒯。」、〈左傳.昭公十八年〉:「楚左尹王子勝言於楚子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於鄭。」連《左傳》都懶得查?

  5.「天下之理」〔朔雪寒駁:這種所謂的證據簡直荒唐可笑到家了!同樣的,與其他類似所謂的證據都犯了忽視等價性、一致性的語法錯誤!別說「天下之X」先秦諸子共有接近七百多個案例!就說「天下之理」,〈荀子.王霸〉:「德雖未至也,義雖未濟也,然而天下之理略奏矣,刑賞已諾信乎天下矣,臣下曉然皆知其可要也。」、〈戰國策.齊聽祝弗〉:「齊聽祝弗,外周最。謂齊王曰:『逐周最、聽祝弗、相呂禮者,欲深取秦也。秦得天下,則伐齊深矣。夫齊合,則趙恐伐,故急兵以示秦。秦以趙攻,與之齊伐趙,其實同理,必不處矣。故用祝弗,即天下之理也。』」這些都不是例子嗎?顯然這裡又是在掩蓋證據了!〕

  6.佛學意義的「無我」〔朔雪寒駁:所謂佛學意義,全是不當預設。沒有任何證明,那根本就不用考證!而且明明就是基本的常識概念,卻偏偏給你扯淡說這是佛學意義,還不用任何證明。錢真好領。下面幾個都是如此,只要看一下《關尹子》原文就能很容易發現那些根本就是常識概念下的意義!結果全部扯成佛學意義。加上上面扯成道教意義的,結合掩蓋先秦諸子相同語法、詞彙證據而說成關尹子新出的詞的,於是接近三百萬的補助就到手了!〈管子.揆度〉:「桓公問於管子曰:『請問大准。』管子對曰:『大准者,天下皆制我而無我焉,此謂大准。』」這不是先秦的「無我」?這也是佛學意義?豈不可笑!其他老子等人的相關說法這裡就不再贅引了!〕

  7.佛學意義的「色」〔朔雪寒駁:用一般概念義項就能正確解釋的概念,偏偏給你扯佛學意義。試問用佛學意義的去解,怎麼解?關尹子的所有「色」的用例如下:〈關尹子.二柱〉:「關尹子曰:天地雖大,有色有形,有數有方。吾有非色、非形、非數、非方,而天天地地者存。」、〈關尹子.四符〉:「關尹子曰:三者具有魂。魂者識,目者精,色者神。」、〈關尹子.六匕〉:「關尹子曰:目自觀,目無色;耳自聽,耳無聲;舌自嘗,舌無味;心自揆,心無物。」、〈關尹子.八籌〉:「關尹子曰:水潛,故蘊為五精;火飛,故達為五臭;木茂,故花為五色;金堅,故實為五聲;土和,故滋為五味。其常五,其變不可計;其物五,其雜不可計。」,〈左傳.昭公元年〉:「晉侯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對曰:『……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徵為五聲,淫生六疾。六氣曰:陰、陽、風、雨、晦、明也,分為四時,序為五節,過則為菑。』」、〈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子大叔見趙簡子,簡子問揖讓、周旋之禮焉。對曰:『是儀也,非禮也。』簡子曰:『敢問,何謂禮?』對曰:『吉也聞諸先大夫子產曰:「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而民實則之。則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氣,用其五行。氣為五味,發為五色,章為五聲。』」、〈老子.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文子.道原〉:「老子曰:……音之數不過五,五音之變,不可勝聽也;味之數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嘗也;色之數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音者,宮立而五音形矣;味者,甘立而五味定矣;色者,白立而五色成矣。道者,一立而萬物生矣!」、〈孫子兵法.勢〉:「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嘗也。」、〈荀子.勸學〉:「及至其致好之也,目好之五色,耳好之五聲,口好之五味,心利之有天下。」〈莊子.天地〉::「且夫失性有五:一曰五色亂目,使目不明;二曰五聲亂耳,使耳不聰;三曰五臭熏鼻,困惾中顙;四曰五味濁口,使口厲爽;五曰趣舍滑心,使性飛揚。此五者,皆生之害也。」、〈尹文子.大道上〉:「語曰:好牛,又曰:不可不察也。好則物之通稱,牛則物之定形,以通稱隨定形,不可窮極者也。設復言好馬,則復連於馬矣,則好所通無方也。設復言好人,則彼属(屬)於人矣,則好非人,人非好也。則好牛、好馬、好人之名自離矣,故曰:名分不可相亂也。五色、五聲、五臭、五味,凡四類,自然存焉天地之間,而不期為人用。」醫和「五味、五色、五聲」、子大叔「五味、五色、五聲」、老子「五色、五音、五味」、「五音、五味、五色」、孫子「五聲、五色、五味」、莊子「五色、五聲、五臭、五味」、尹文子「五色、五聲、五臭、五味」正與關尹子相合,這些都是先秦時代的產物,何來佛學意義?簡直胡說八道!到底魏培泉為何敢於這麼戲耍國科會的人呢?就好像本書其他例子舉出的一樣,有些用正則表達式一找竟有成百上千個反例,他能說一個都沒有!這邊先秦一堆五色、一堆「目跟色」的搭配,他也能跟你扯佛學意義!這是在羞辱誰的無知可笑呢?〕

  8.佛學意義的「塵」〔朔雪寒駁:跟「色」一樣都是胡說八道。關尹子的所有用例見下:〈關尹子.一宇〉:「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鏤塵。」、〈關尹子.二柱〉:「關尹子曰:天下之人蓋不可以億兆計,人人之夢各異,夜夜之夢各異。有天有地,有人有物,皆思成之,蓋不可以塵計,安知今之天地非有思者乎?」、〈關尹子.五鑑〉:「惟一我心,則意者,塵往來爾;事者,欻起滅爾。吾心有大常者存。」請問佛學意義在哪?一般灰塵的說法,居然扯到佛學意義?胡說八道是不是也該有個限度?還是多列個幾項玩弄一下國科會那群水準不如中研院的審核者才能更容易顯示自己的高大尚?〕

  9.佛學意義的「根」〔朔雪寒駁:跟「色、塵」一樣都是胡說八道。〈關尹子.九藥〉:「威鳳以難見為神,是以聖人以深為根;走麝以遺香不捕,是以聖人以約為紀。」、〈莊子.天下〉:「老聃曰:……以深為根,以約為紀。」、〈韓非子.解老〉:「上不屬天,而下不著地,以腸胃為根本,不食則不能活。」請問佛學意義在哪?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整個研究計劃就是一大堆的胡說八道湊合而成的欺詐垃圾大綱(連論文都稱不上,9頁PDF就撈了百萬!)!〈關尹子.四符〉:「關尹子曰:魂者水也,木根於冬水而華於夏火。」、〈文子.九守〉:「老子曰:……精神本乎天,骨骸根於地。」、〈孟子.盡心上〉::「孟子曰:……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於心。」、〈素問.五常致大論〉:「帝曰:何謂也?岐伯曰:根於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於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靈樞.根結〉:「太陽根於至陰,結於命門。」請問佛學意義在哪?這是不讀書還是就是要把國科會的人當猴子來耍?耍猴子拿錢?又要耍又要拿?〈關尹子.四符〉:「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於其中橫見有事。」春秋時代本就大用「根」字,如〈管子.水地〉:「地者,萬物之本原,諸生之根菀也。」、〈黃帝四經.四度〉:「聲華實寡者,庸也。順者,動也。正者,事之根也。」、〈老子.六章〉:「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老子.二十六章〉:「重為輕根,靖為躁君。」、〈文子.道原〉:「老子曰:萬物之摠,皆閱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門。」、〈孔子家語.觀周〉:「孔子觀周,遂入太祖后稷之廟,廟堂右階之前,有金人焉。參緘其口,而銘其背曰……誠能慎之,福之根也。」請問用「根」的本義或引申義來解有什麼問題?到底佛學意義在哪?〈關尹子.五鑑〉:「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識。此想此識,根不在我。」、〈素問.腹中論〉:「帝曰:病有少腹盛,上下左右皆有根,此為何病?可治不?」、〈黃帝四經.亡論〉:「救人而弗能存,反為禍門,是謂危根。」請問佛學意義在哪?以上就是關尹子所用所有「根」字,請問佛學意義到底在哪?佛教是在春秋時代就傳入中土了嗎?莫名其妙!不讀書也該有個限度,可是有搜索引擎、檢索系統就不能用不讀書來搪塞了,很明顯,這就是在玩!玩的就是國科會!〕

  10.佛學意義的「識」〔朔雪寒駁:跟「色、塵、根」一樣都是胡說八道。反駁請參考〈識〉一節。因為從上面三個佛學意義就已經能徹底知道,這就是在玩!別說什麼證明、證據,連鬼扯蛋都談不上!〕

  11.五行架構中的「意」、佛學意義的「意」〔朔雪寒駁:所以五行是佛教傳來的嗎?究竟是五行的意還是佛學的意?五行是春秋以前就存在的東西,那時候佛教連意念都還不存在,究竟是在鬼扯什麼東西?這種沒文化、沒水準的、亂七八糟的胡說八道,究竟是怎麼通過審核拿到錢的?其他反駁與證據請參考〈精、神、魂、魄、意〉一節,關尹子的「意」就是「意」,並且就是先秦時期「意」的主要用法!〕

  12.「心」〔朔雪寒駁:怎麼不說佛學意義了?所以這個項目是什麼意思?〕

  13.「性」〔朔雪寒駁:怎麼不說佛學意義了?所以這個項目是什麼意思?〕

1.5.實詞:詞語的組配

  詞語的組配關係指的主要是實詞的組合關係及搭配關係。這種關係包括短語(包括連續的與不連續的)、對舉、共同組成語義場的詞等。

  1.「即而就之」〔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一宇〉:「關尹子曰:重雲蔽天,江湖黯然,游魚茫然,忽望波明食動,幸賜於天,即而就之,漁釣斃焉。不知我無我而逐道者亦然。」講的是魚去吃食魚餌!〈說文解字.皀部〉:「卽:即食也。」、〈康熙字典.卩部.卽〉:「《說文》卽食也。一曰就也。《徐曰》卽猶就也。就食也。《前漢.高帝紀》使陸賈卽授璽綬。《註》師古曰:卽,就也。又《玉篇》今也。又《爾雅.釋詁》卽,尼也。《註》尼,近也。《疏》卽今相近也。」從這些註解可知,「即、就」統言無別,但析言有別。析言時屬於近義而非同義關係。「就」就沒有「即食」的意思,〈周易.乾.九五〉:「子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這裡的「就」也是靠近的意思。因此,整句意指魚為了吃食而靠近它,兩者並非同義詞。以等價結構而論:〈孔子家語.曲禮子貢問〉:「孔子曰:行道之人皆弗忍。先王制禮,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者企而望之。」、〈荀子.修身〉:「彼止而待我,我行而就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胡為乎其不可以同至也!」

  2.「無有得時」〔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一宇〉:「關尹子曰:若以言行學識求道,互相輾轉,無有得時。知言如泉鳴,知行如禽飛,知學如擷影,知識如計夢,一息不存,道將來契。」這短短一段被魏培泉硬是搞出了「學識(刻意將並列關係當成詞彙)、無有得時、一息不存」等項。結果不是關尹子獨用,就是僅有先秦的例子與關尹子相同。雖然是非常可悲與失敗的操作!但很明顯用來玩弄國科會的人確實已經夠了!畢竟錢是真的到手了!「無有得時」就前後文意而論是指沒有得到的一刻、一天。「無有、得時」全是先秦已有的用法,如:〈亢倉子.農道〉:「是故,得時之稼豐,失時之稼約。」、〈鄧析子.無厚篇〉:「人齊而得時,則力敵而功倍。」、〈國語.越語下〉:「范蠡進諫曰:夫謀之廊廟,失之中原,其可乎?王姑勿許也。臣聞之,得時無怠,時不再來,天予不取,反為之災。」、〈亢倉子.政道〉:「誠如是,舉天下之人一一畏懷,無有干背慆慢之萌矣。此之謂靖人。」、〈公孫龍子.通變論〉:「非正舉者,名實無當,驪色章焉,故曰:兩明也。兩明而道喪,其無有以正焉。」、〈六韜.發啟〉:「然則皆有啟之,無有閉之也。」、〈呂氏春秋.蕩兵〉:「古聖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其他等價形式:〈素問.上古天真論〉:「黃帝曰:余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素問.天元紀大論〉:「子孫無憂,傳之後世,無有終時,可得聞乎?」、〈靈樞.玉版〉:「岐伯曰:膿已成,十死一生,故聖人弗使已成,而明為良方,著之竹帛,使能者踵而傳之後世,無有終時者,為其不予遭也。」至於〈文子.上德〉:「有鳥將來,張羅而待之。得鳥者,羅之一目。今為一目之羅,則無時得鳥。」之「無時得鳥」則與此用法近。如果用「無有得」去搜索先秦至宋183 本古籍,三千四百多萬字的文獻,僅有關尹子此一用例!試問,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一個最最常識性的語言演變事實,那就是有些語言用法僅會在書面語上出現一次!書面語無法完全反映真實的語言使用實際!自然以此而生的謬論,也根本就毫無效力與價值!〕

  3.「一息不存」〔朔雪寒駁:〈穀梁傳.昭公四年〉:「慶封曰:子一息,我亦且一言。」、〈司馬法.嚴位〉:「凡戰:三軍之戒,無過三日;一卒之警,無過分日;一人之禁,無過一息。」、〈素問.玉機真藏論〉:「其脈絕不來,若人一息五六至,其形肉不脫,真藏雖不見,猶死也。」、〈素問.大奇論〉:「脈至浮合,浮合如數,一息十至以上,是經氣予不足也,微見九十日死。」可見「一息」是先秦已經流行的說法,反觀往後的用例並不集中。且「一息不存」已經是短語,怪的是本書收集的短語不少,結果魏培泉幾乎全不提,為什麼?抓小(詞彙)放大(短語、句子、引語)的理由是什麼?害怕時間過早?還是害怕無法再鬼扯下去了?還是害怕讓大家意識到這就是引文性質的案例了,既然是引文性質了,就得證明先後了!不如隱藏起來不說!但其實詞彙本身如果沒有時間印記,根本無從證明其可用時間!說某個沒有時間印記的詞彙必須某時間才能使用,那完全就是鬼扯蛋!而根據以上的揭露可知,魏培泉確實在刻意隱藏那些被引用的句子與短語,凡是他所提到的句子與短語都是沒被引用的,其目的就是為了繼續胡扯關尹子用了一個先秦時代沒有的例子,所以《關尹子》不是先秦古籍,問題是哪個時代都沒有的句子、短語、詞彙,為什麼偏偏只不是先秦古籍?這不是鬼扯蛋,什麼是鬼扯蛋?

  4.義為「堅認定為」的「執為」、「執以為」、「執謂」〔朔雪寒駁:「執」當「固執、堅持」用,先秦早有其例:〈尚書.虞書.大禹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莊子.人間世〉:「顏回見仲尼請行。……顏回曰:『端而虛,勉而一,則可乎?』曰:『惡!惡可?夫以陽為充孔揚,采色不定,常人之所不違,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與其心。名之曰日漸之德不成,而況大德乎!將執而不化,外合而內不訾,其庸詎可乎!』」其中莊子所轉錄的還是孔子的話「將執而不化」!所以魏培泉這是在秀什麼下限?且筆者用「執以為」搜索先秦至唐代 149 本古籍共兩千四百多萬字,除關尹子「執以為」以及〈釋名.釋書契〉:「傳,轉也,轉移所在執以為信也。」之外,其他先秦以後用例都做「固執以為、堅執以為」,全部搜得的用例如下:《北史》:「勰固執以為不可」、「黃門郎楊侃、高道穆等並固執以為不可」、《宋書》:「糧運不繼,固執以為非宜」、《朝野僉載》:「知微堅執以為和。」、《舊唐書》:「堅執以為不可」、「滉堅執以為不可」、「李藩堅執以為不可」、「通與岑長倩固執以為不可」。換句話說這些後代的用例全都以複合詞「固執、堅執」取代單字「執」了!這個所謂證據不但不能證明《關尹子》後出,反倒更證明它早出了!

  5.「去」與「來」對舉〔朔雪寒駁:〈管子.形勢解〉:「民利之則來,害之則去。」、〈文子.符言〉:「來者不迎,去者不將。」、〈素問.脈要精微論〉:「來疾去徐,上實下虛,為厥巔疾。」、〈難經.第十八難〉:「然。結者,脈來去時一止無常數,名曰結也。」、〈靈樞.壽夭剛柔〉:「衛之生病也,氣痛時來時去,怫愾賁響,風寒客於腸胃之中。」、〈黃帝四經.名形〉:「靜翳不動,來自至,去自往。」、〈列子.仲尼〉:「孔子愀然有閒曰:……脩一身,任窮達,知去來之非我,止變亂於心慮,爾之所謂樂天知命之无憂也。」、〈列子.力命〉:「楊子曰:古之人有言,吾嘗識之,將以告若。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今昏昏昧昧,紛紛若若,隨所為,隨所不為。日去日來,孰能知其故?皆命也夫。」、〈墨子.雜守〉:「烽火已舉,輒五鼓傳,又以火屬之,言寇所從來者少多,毋弇建,去來屬次烽勿罷。」、〈列子.黃帝〉:「列子曰:汝何去來之頻?」、〈商君書.墾令〉:「以商之口數使商,令之廝輿徒重者必當名,則農逸而商勞。則良田不荒,商勞則去來賫送之禮無通於百縣,則農民不饑,行不飾。」、〈六韜.虎韜.壘虛〉:「太公曰:將必上知天道,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登高下望,以觀敵之變動。望其壘,即知其虛實。望其士卒,則知其去來。」、〈六韜.壘虛〉:「武王問太公曰:何以知敵壘之虛實,自來自去?」、〈吳子兵法.料敵〉:「擊此之道,阻陳而壓之,眾來則拒之,去則追之,以倦其師。」這麼多先秦諸子「去來」的用例,魏培泉使用檢索系統,竟一無所知?這說出來,大家能信?筆者檢索不過花了一分鐘就把這些例子收集到了,魏培泉有兩年的時間檢索居然會檢索不出來?

  6.「非有非無」〔朔雪寒駁:鳩摩羅什譯〈中論.觀法品第十八〉:「問曰:佛於餘處說離非有非無,此中何以言非有非無是佛所說?」已有之,而鳩摩羅什在翻譯其他佛經時本就借用了《關尹子》的譬喻詞彙。

  7.「不有不無」、「亦有亦無」〔朔雪寒駁:道藏本無「不有不無」一句,墨海金壺本有。鳩摩羅什譯〈大智度論.釋無作實相品第四十三之餘.是般若波羅蜜〉:「有人說:諸法有四種相:一者說有,二者說無,三者說亦有亦無,四者說非有非無。」便完全化用了〈關尹子.四符〉:「關尹子曰:計生死者,或曰死己有,或曰死己無,或曰死己亦有亦無,或曰死己不有不無。」的結構以及〈關尹子.三極〉:「聖人之言亦然,言有無之弊,又言非有非無之弊,又言去非有非無之弊。」的「非有非無」的短語。因此拿這種短語不但不能證明《關尹子》後出或吸收了佛教用語,而恰恰相反,是證明了鳩摩羅什大量取用《關尹子》詞彙、結構、搭配的事實!

  8.「離……別有」〔朔雪寒駁:關於「離、有」搭配案例:〈文子.微明〉:「老子曰:有功,離仁義者,即見疑;有罪,有仁義者,必見信。」關尹子的老師老聃正是用「離、有」搭配論述,與關尹子相合!〈公羊傳.宣公十有五年〉:「潞何以稱子?潞子之為善也,躬足以亡爾。雖然,君子不可不記也。離于夷狄,而未能合于中國,晉師伐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公孫龍子.白馬論〉:「有白馬,不可謂無馬者,離白之謂也。是離者有白馬不可謂有馬也。故所以為有馬者,獨以馬為有馬耳,非有白馬為有馬。故其為有馬也,不可以謂馬馬也。」關於「別有」案例:〈孔叢子.答問〉:「陳王問大(太)師曰……王曰:『周存二代,又有三恪,其事云何?』答曰:『封夏殷之後以為二代,紹虞帝之胤,備為三恪。恪,敬也,禮之如賓客也,非謂特有二代,別有三恪也。凡所以立二代者,備王道,通三統也。』」

  9.「生……想」〔朔雪寒駁:原文〈關尹子.五鑑〉:「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識。此想此識,根不在我。譬如今日,今日而已,至於來日,想、識殊未可卜,及至來日,紛紛想識,皆緣有生,曰想曰識。」很明顯「想、識」都是「生」的產物,所以怎麼不繼續再搞一個「生……識」出來?〈韓非子.解老〉:「人希見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圖以想其生也,故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謂之象也。今道雖不可得聞見,聖人執其見功以處見其形,故曰:無狀之狀,無物之象。」其中也提到了想像的問題,與關尹子「生奇物想」的說法接近。只是韓非指出的是去想像一個沒見過的東西,而關尹子說的是看到了一個罕見的奇物於是生出了相關的想像!用龍淵正則表達式搜索先秦至宋朝,共搜索 184 本古籍,共三千六百七十多萬字,除《關尹子》外,僅得三例:〈宋書.列傳.夷蠻.媻逹國〉:「闍婆婆逹國,元嘉十二年,國王師黎婆逹陁阿羅跋摩遣使奉表曰:宋國大主大吉天子足下:……伏願信受,不生異想。」元嘉十二年當435年。〈藝文類聚.內典上.內典〉:「宋.謝莊《八月侍華林曜靈殿八關齋詩》曰:……對見不可信,熟視事非真,空生四岳想,徒勞七識神,著幻是幻者,知幻非幻人。」、〈宋書.列傳.謝莊〉:「謝莊,字希逸,陳郡陽夏人,太常弘微子也。……泰始二年,卒,時年四十六。」泰始二年當466年。〈太平廣記.蘊都師〉:「不謂今日,聞師一言,忽生俗想。」如果沒有正則表達式搜索,連這三例都找不到!而這些都只是語法上等價的形式。

  10.「生怖退」〔朔雪寒駁:類似「生怖退」這樣的短語只有《關尹子》一人使用,所以魏培泉舉出這種只有關尹子一人使用的短語或其他詞彙、搭配的用意何在?嚇退、唬弄、玩、搞那些程度也很差的國科會審核人員?否則意義何在?難道是說關尹子一個人用了,所以這就不是先秦時代的用法?試問:既然只有關尹子一人使用,怎麼同樣的判斷標準與邏輯,就能拿來說這是什麼其他時代的用法?這不是莫名其妙嗎?這除了是用來玩國科會、騙經費的伎倆,還能是什麼?〕

  11.「制鬼神」〔朔雪寒駁:從識典古籍找到最早的用例是唐朝《洞真太上太素玉籙》:「攝萬兵,制鬼神,天靈地祇,神童玉女侍子也。」此外如北周《無上祕要》:「紀綱陰陽,維制鬼神。」等北宋文獻都不是單純的「制鬼神」而是「X制鬼神」的形式。

  12.「卜龜筮」〔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七釜〉:「上即下,下即上,知此道者,可以侍星辰;古即今,今即古,知此道者,可以卜龜筮。」「卜龜筮」本來就是先秦時代的產物,〈禮記.緇衣〉:「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恒,不可以為卜筮。』古之遺言與?龜筮猶不能知也,而況於人乎?」這還是孔子說的話,〈禮記.曲禮上〉:「曰:『為日,假爾泰龜有常,假爾泰筮有常。』卜筮不過三,卜筮不相襲。龜為卜,筴為筮者,先聖王之所以使民信時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淮南子.說林〉:「卜者操龜,筮者端策,以問于數,安所問之哉!」所以魏培泉是連這點基本的文化常識都不知道,還是只是想用增添找不到的短語來繼續增加審核人員或反駁者的難度與工程?龜稱為卜、卜筮又是先秦慣用法,合起來稱「卜龜筮」有什麼問題?先秦以後,除朝廷以外誰還在卜龜?關尹子以外誰還在用「卜龜筮」?北宋.李新〈跨鼇集.謝康朝議問婚啟〉:「告祖考以咸喜,卜龜筮而叶從。」是幾千年來的唯二用例,而李新是宋徽宗時人。〕

  13.「不存不變」〔朔雪寒駁:見於〈關尹子.七釜〉:「關尹子曰:人一呼一吸,日行四十萬里,化可謂速矣,惟聖人不存不變。」,「存、變」搭配使用,僅有〈靈樞.本神〉:「岐伯答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故生之來謂之精;兩精相搏謂之神;隨神往來者謂之魂;並精而出入者謂之魄;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志;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因慮而處物謂之智。」而這一段的「精神魂魄心意志」是與關尹子有高度重疊的。因《靈樞》與《關尹子》成書時間相近。〈史記.司馬相如列傳〉:「且夫清道而後行,中路而後馳,猶時有銜橛之變,而況涉乎蓬蒿,馳乎丘墳,前有利獸之樂而內無存變之意,其為禍也不亦難矣!夫輕萬乘之重不以為安,而樂出於萬有一危之塗以為娛,臣竊為陛下不取也。」也仍保留「存變」一詞。因此想要用這個搭配把《關尹子》下拉到唐宋,依然是做不到的。

  14.「低」與「高」對〔朔雪寒駁:京房〈京氏易傳.解〉:「升降屬陽盪陰,以陽為尊,尊者高而卑者低。」、劉向〈楚辭.九歎.遠遊〉:「泝高風以低佪兮,覽周流於朔方。」京房、劉向都是西漢末年人。

  15.「鎔金而銷之」、「燔木而燒之」〔朔雪寒駁:金與動詞鎔、銷的搭配運用見於〈吳越春秋.闔閭內傳〉:「干將曰:昔吾師作冶,金鐵之類不銷,夫妻俱入冶爐中,然後成物。」、賈誼〈新書.過秦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鍉,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漢書.董仲舒傳〉:「董仲舒,廣川人也。……夫上之化下,下之從上,猶泥之在鈞,唯甄者之所為;猶金之在鎔,唯冶者之所鑄。」、〈淮南子.覽冥〉:「若夫以火能焦木也,因使銷金,則道行矣。若以慈石能運鐵也,而求其引瓦,則難矣。」關尹子稱「譬如金之為物,可合異金而鎔之為一金。」、〈南華真經註疏.內篇逍遙遊第一〉:「是其塵垢粃糠,將猶陶鑄堯舜者也,孰肯以物為事。」唐.成玄英疏:「鎔金曰鑄,範土曰陶。」則「鎔」的對象是不成形的金屬素材,「銷」的對象是已成形的金屬器物,這種細緻的區分,是春秋時代單字術語的特有特徵!其他相關考證請參考〈鎔、銷、燔、燒〉一節。

  16.「厭生死」、「超生死」〔朔雪寒駁:吳.淨善重〈禪林寶訓.卷第四〉:「有能悟色空。便可超生死。」、東晉.曇無讖譯〈大般涅槃經.梵行品第八之三〉:「實知見故,厭離生死;厭生死故,則得解脫。」必須不停的重申《關尹子》此時並未失傳,之所以必須不停的重申,就是因為魏培泉明知《關尹子》並未失傳,卻整個計畫連提都不提相關的證據!

  17.「其心寂然」〔朔雪寒駁:吳.支謙〈佛說大阿彌陀經.四十八願分第六〉:「佛言:爾時法藏比丘,乃往一靜處,其心寂然俱無所著,默坐思惟。」〕

  18.「心無物」、「物無物」〔朔雪寒駁:〈文子.自然〉:「老子曰:……至微無形,天地之始,萬物同於道而殊形;至微無物,故能周恤;至大無外,故為萬物蓋;至細無內,故為萬物貴。」、〈老子.十四章〉:「一者,其上之不皦,其下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

  19.「變識為智」〔朔雪寒駁:佛經中不存在「變識為智」短語,而唐朝李通玄「就識成智」、僧人荊溪湛然「翻識為智」都化用自關尹子「變識為智」,且荊溪湛然為匿名引用。而荊溪湛然在〈止觀輔行傳弘決.卷第五之六〉更明白指出:「喜亦自著書九篇,名《關令子》。」荊溪湛然提到《關尹子》當唐代宗永泰元年(765年)。與李通玄時間重疊。而魏培泉不是一無所知就是絕口不提!

  20.「去識」〔朔雪寒駁:〈子華子.虎會問〉:「子華子曰:……昔者有道之世,因而不為,責而不詔,去想去意,靜虛以待。」、〈呂氏春秋.知度〉::「故子華子曰:……故有道之主,因而不為,責而不詔,去想去意,靜虛以待。」、〈淮南子.主術〉:「故有道之主,滅想去意,清虛以待。」早有「去想去意」甚至「滅想去意」的避重改造版本。程本與關尹子同時,「去想、去意、去識」都是等價結構。東晉.僧伽跋澄等譯〈尊婆須蜜菩薩所集論.心揵度首〉:「若此諸法以樂爲食想,彼生受諸身根痛。亦得將行想亦得行,彼則生受諸識將去識。乃至識意相應身根縛著,及心所念法,當言迴轉而有開避處痛食想。復次合會造相是其相。」

  21.「事」與「道」對舉而且貶「事」崇「道」〔朔雪寒駁:所以呢?把這兩個概念放在任何一個朝代,哪一個朝代「不」貶「事」崇「道」?根據〈事、道〉一節可知,主要使用「事、道」搭配的正好在春秋時代,如〈文子.上義〉:「老子曰:……聖人所由曰道,所為曰事。道,猶金石也,一調不可更;事,猶琴瑟也,每弦改調。〕、〈子夏易傳.兌下離上〉:「故君子同其事而異其道。〕、〈吳越春秋.勾踐十三年〉:「音曰:道出於天,事在於人,人之所習,無有不神。」戰國時代則有〈孟子.離婁上〉:「孟子曰:道在爾而求諸遠,事在易而求諸難。」試問其他時代的用例在哪?

  22.「氣」與「道」對舉而「氣」中無「道」〔朔雪寒駁:所以呢?這跟這本書的成書時間有什麼關係?〕

  23.「性」為「心」的本體而「心」又是「意」、「識」、「情」、「氣」產生之源。〔朔雪寒駁:所以呢?這跟這本書的成書時間有什麼關係?〕

結論

  本計劃主要有以下幾個目的:(1).找出所有《關尹子》中未見於先秦的語言現象。(2).對《關尹子》中未見於上古漢語的語言進行發生與流行時代的研判。(3).綜合所有語言的考察結果來推斷《關尹子》可能的著作時期。我們對這三個部分的研究都已經有一個結果,略述於下:

  我們在上面的報告把《關尹子》中未見於先秦的語言現象都列出來了。這些語言現象數目相當多,而且分布在《關尹子》中的每一篇中,雖然各篇多寡不同,但每一篇的數目都不少,也都分布在多數的章節,因此《關尹子》絕不可能是先秦作品。〔朔雪寒駁:說「把《關尹子》中未見於先秦的語言現象都列出來了」而實際上卻摻雜了一大堆所謂作者自知的「罕用」之例,藉此壯大陣容,混水摸魚,然後掩蓋一大堆明明是先秦諸子就有的例子,說成是「未見於先秦的語言現象」,簡直是瞞天大謊!學術欺詐!國科會難道不用把錢追回來?還是要繼續當冤大頭傻傻的被騙?或者串通一氣,直接否定以上用視力就能看出來的先秦例子不存在!〕那麼《關尹子》的著作時代究竟是否也可以依賴語言證據來標定呢?根據《關尹子》的語法和詞彙,我們也可以證明《關尹子》有許多語言現象是中古漢語以後才能產出的〔朔雪寒駁:究竟怎麼證明?是哪裡證明了?請注意筆者這裡不是指這份報告,而是除了涉及一些具體事物且這些事物有發明時間,或者一些概念幾經演變而形成不同時代使用不同概念的情況,一般概念根本無法證明產生於何時!而且根據以上魏培泉的總總說法,可以發現他所謂的「證明」其實跟「證明」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中古漢語以才後能產出的語言現象在《關尹子》也分布相當廣,因此至少也可以證明《關尹子》一書的著作不得晚於中古漢語時期。〔朔雪寒駁:所以按照同樣的標準,那些徵引先秦諸子的後期作品,他們徵引的東西從哪裡來?都是他們自己發明的不成?都是他們那個時代才開始使用不成?怎麼證明?〕以此更進一步,我們還找到一些可以把此書的著作時間更往後推的語言現象,主要就是一些哲學名詞意義的更變以及其對立關係的狀況。即使是借自諸佛敎詞匯的,其中也有一些所具內含我們判斷是不會早於唐代的;此外,有一些哲學範疇間的相互關係我們也認為是到宋代才產生的。總結我們所得到的證據,可據以判斷此書之作不會早於北宋。〔朔雪寒駁:明明眾多「引文線索」整句與關尹子相同的例子不少,卻偏偏不提,而去提在概率上更容易重複的詞彙,然後把引文類線索完全排除在討論空間之中,非常可笑的操作!但居然能兩次拿到研究經費,令人不可思議!而且上面還說「從這點看該書之成當不晚於六朝。」現在又說「不會早於北宋」!連北宋初年的官方文獻看都沒看、找都沒找,居然告訴大家不會早於北宋!是不是把國科會那群人全當成了有錢的傻子了?遑論西漢劉向、東漢高誘、《西升經》、東晉葛洪、張湛、唐朝神峰先生、荊溪湛然全都提及《關尹子》,其他引文類線索更是豐富!而魏培泉卻告訴國科會的人不會早於北宋!純然把國科會這群人當成有錢的笨蛋了!畢竟傻子、笨蛋怎麼可能去驗證一個中研院研究員花兩年時間做出的成果呢?

 

朔雪寒駁

  魏培泉的所謂考證方法,充滿邏輯謬誤與自相矛盾,其實根本不可行。筆者很疑惑這樣明顯在邏輯上不可行的方法居然可以拿到兩次補助,分別用來打列子、打關尹子,其中打關尹子的這筆一百多萬補助的案子,居然還是在筆者已經發佈《老子弟子與老子》之後通過的,不可思議。一個已經解決的公案,還能被拿出來申請補助。這就是為什麼筆者還需要把關尹子公案獨立包裝成書的原因!畢竟在老子公案裡面解決關尹子公案,必然無法兼顧太多!

  魏培泉拿這種荒謬、邏輯上不可行的東西來「考證」一本書的年代,已經成功申請到兩次補助,金額上看三百萬,如果加上他中研院的底薪,那真是爽翻了!這兩個案子如下:

  「《列子》的語言與著作年代」:計畫系統編號PE9308-0087、計畫系統編號PE9407-0025,經費:784千元、831千元。

  「《關尹子》的語言與著作年代」:計畫系統編號PE10708-0073、計畫系統編號PE10801-0089,經費:577千元、577千元。

  這兩個案子裡,魏培泉除了吹噓自己的方法如何如何之外,完全看不出任何語言學、碩士、博士、中研院研究員應該有的水平。但居然還能成功過審,挺妙的!

  一個中研院研究員可以靠一堆顯而易見的「邏輯謬誤」所構思出來的案子屢屢拿到國科會、科技部專案補助(列子、關尹子)。我就想問,你們這些審核的人,到底有沒有修過邏輯學、統計學?以至於讓這種案子通過了幾次,一次一年五十七萬七千的經費,還輔助出版!這不是在浪費民脂民膏、誤人子弟嗎?(科技部:計畫系統編號PE10708-0073)

  魏培泉在列子、關尹子公案中都採用同樣的邏輯來搞考證,甚至還打算用這種方法繼續「考證」(搞)《孔子家語》。《《關尹子》的語言與著作年代》這個計劃從107年持續到109年,一年五十七萬七千,兩年一百多萬。真香啊!

  那麼魏培泉怎麼「考證」呢?首先,他把所考證的書給排除掉,然後就收集了此書以外最早的用例,最終以「先秦以後」的詞彙用量「更多」當成了這些書是偽書的證據。這不就是標準的「不當預設」嗎?從唐宋以來的沒讀過書的大學者到現在,還有人以為「孟子先用了仁義,所以只要書用了仁義就晚於孟子」這種邏輯可以成立?連「詞彙」究竟產生於何時都不用考證、證明,直接說這是某朝才有的詞彙,某書用了,所以某書是某朝才產生的書?這還要考證嗎?直接說是偽書就得了!可是直接說了,還有經費可拿嗎?

  更荒謬的是,一個學語言學的居然說出如此沒水準的話,也實在令人不可思議!如果按照他的邏輯來考證所有古籍,由於語言的演變只會造成「少部分詞成為死詞,而多數仍會延續、沿用下來」,那麼試問還有哪一本書有「資格」成書於先秦?連這種語言學的基本常識都沒有,究竟是怎麼從台大畢業,怎麼進入中研院史語所的?怎麼拿到這筆研究經費的?還是這就是史語所的普遍水平?

  而在實際操作上,魏培泉更不停的隱匿資料,以塑造出先秦諸子沒有相關用例的假象!不停的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為的是什麼?

  所以這裡總結一下,魏培泉荒唐荒謬的考證方法的問題所在:

  一、首先他排除了所要考證的書籍。為什麼排除?沒有解釋!如果像其他疑古者一樣僅僅因為有一兩個朝代的國家圖書目錄沒有記載,於是就說這本書是後出的,偽造的!這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邏輯謬誤。因為政府藏書不等於所有天下藏書,政府某一時期的藏書也無法代表所有時期的藏書數量,甚至政府藏書每次毀於戰火都還得從民間再次徵收、抄錄,如此記載於史書中的事實,居然也可以被完全忽略。非常可笑。也就是說,最根本的前提根本就不能成立。而更妙的是,《漢書》明明還記載《關尹子》,一直到《隋書》才首次沒記載!試問憑什麼證明《關尹子》在這中間的時間就失傳了?遑論民間的記載一直都有,高誘、葛洪、張湛、唐朝神峰先生、荊溪湛然、北宋初年《冊府元龜》以至於北宋陸佃的註釋本《關尹子》!這裡還沒把歷朝的引文、化用、改造全算進來!就已經可以證明此書從未失傳!而以上這麼多資料,他也從未提及!為什麼?

  二、他不用考證每一個詞彙為什麼一定是某一個朝代的產物而不是另一個朝代的產物,直接咬死。譬如說某一個詞是唐宋才有,不用考證;說某一個詞是道教意義、佛教意義,不用考證,只要胡扯咬死就好了!這到底還需要考證個什麼玩意?至於證明,完全沒有!而事實上,根據筆者《考證概論》的詳細揭露可知,很多詞彙是完全無法證明誕生年代的,也就是不具有「時間線索」可言!那些具有時間線索的「詞彙」佔總詞彙量的比例極低。哪些屬於不證自明、有時間線索的詞彙呢?譬如:年號、有詳細記載創作時間的物品,如寶劍干將、莫耶、曆法等。至於「人名」,由於可能存在不同時代卻同名同姓的人,因此仍須證明某甲並非某乙(譬如春秋孔子弟子公孫龍與戰國平原君門客公孫龍),或並非泛稱。

  三、他繼續把一些先秦古籍給排除在搜索範圍之外,這將導致本來篇幅就較小的先秦文獻,文獻量繼續驟減。那些明明存在於這些被排除的書籍之中的例子,直接被無視!但他所排除的任何一本先秦古籍是不是一本確認的偽書從來都不是定案!而他卻以偽書的理由加以排除!把不確定的東西當成確定的來用!這同樣是犯了邏輯謬誤:訴諸無知的邏輯謬誤!

  四、比較時用的是數量而不是比例。譬如說先秦的只有幾例,不如先秦以後的例子多,於是就下結論說可見這本書絕非先秦古籍!按照這種邏輯,那些擁有該詞彙的先秦古籍也鐵定不是先秦古籍了!豈不可笑!且他完全忽略當前先秦文獻的文字量與先秦以後的文獻量的總和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問題。這從統計的角度就能明顯看出的重大破綻,審核人員卻一無所知!程度真是棒!打個簡單的比方:先秦文獻總字數一百萬字有一百個例子,先秦以後的文獻總字數十億字有二百個例子,誰佔比更高不言可喻!不過審核者似乎缺乏應有的統計學與數學概念!而且他還利用疑古派的謬論,把被懷疑為偽書的也全排除了!如此一來,先秦文獻的總字數就更少了!

  五、把先秦罕見的例子加入先秦沒有的例子之中(明明就有的例子,只是因為少,就直接說成沒有。可不可笑!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這種事怎麼幹得出來呢?),企圖混淆視聽,以製造出「先秦沒有的例子」很多的假象!

  六、掩蓋先秦諸子確實已經存在用例的證據,卻說成先秦諸子沒有。涉及詞彙、短語、語法等等。也就是說他把一堆先秦古籍排除在外就算了,把罕見的說成沒有就算了,還要繼續掩蓋其他先秦諸子已有的例子!這三連招一使下去,還有多少例子能留下,大家不難想像!

  七、完全缺乏語言學與統計學的基本認知,不知道很多詞彙即使一直流傳使用也不一定會出現在書面語之中。換句話說,很多詞彙的使用狀況形成了斷層,僅僅是因為相關的文獻沒有記載罷了,並非沒人使用。很多詞彙即使被使用了,也可能隨著使用的書籍的失傳而被忽略。很多詞彙之所以到了唐朝、宋朝才又出現用例或眾多用例,乃在於兩代詩人、詞人愛用典故、死詞,以及唐朝韓愈推動古文運動導致,並非是唐、宋人的發明。而每一本書能記載下來的詞彙量其實非常有限,這些詞彙既可以與之前的文獻產生唯一交集,也可以與同時的文獻產生唯一交集,更可以與後期的文獻產生唯一交集。為什麼?因為這不過就是最基本的統計分佈罷了!所以當無法證明某一個詞彙必然產生於某一個時代時,根本無法拿來當成考證的證據,短語、語法也都是如此!

  八、完全忽視暗引、匿名引用以及整個完全一致的「短語、句子」。需要知道,越複雜的文字組合,偶然再次出現的概率就越低。也就越能證明兩者之間存在引用、抄襲的可能,而非是純然的巧合!結果最複雜的組合被全然忽視,卻拿最容易出現巧合的詞彙、無法證明誕生時間的詞彙或者抽象的語法來當成證據!而且還不用證明詞彙、語法為什麼必然產生於某一個年代!這種所謂的考證,其實說穿了就是一種披著考證外衣的騙術罷了!

  九、拿著常識概念、基本意義的東西包裝成道教、佛教的術語,然後說關尹子用了。卻完全忽略道教崇拜老子、關尹子甚至因此偽造出《西昇經》來與佛教做抗爭的普遍事實,以及佛教僧人翻譯佛經時大量借用先秦諸子詞彙,尤其對頭道教的經典如《關尹子》的詞彙的普遍事實。然後倒因為果反咬《關尹子》用了道教、佛教的詞彙!而更荒誕的是很多詞彙,根本舉不出道教使用的案例,都能說成是出自道教的!然後居然能通過審核?一個專案可以這樣瞎搞還能拿到補助?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國科會的錢還真好撈!

  十、如果把本書舉出的引文類線索、譬喻演進類線索納入考察範圍,試問怎麼去解釋一個要把書偽造成先秦文獻的作者卻去抄王安石的詩句?這合乎常識嗎?這不是把所謂的「偽造者」當成智障來看待嗎?可是當《關尹子》本來就是真書時,葛洪、王安石等人也不過就是在引用、化用罷了。而大學者引用、化用經典,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了!

  由於魏培泉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證明過哪怕一個詞彙、短語、語法何以必然產生於「某一個時代、道教、佛教」的任何必然的合乎邏輯的理由!因此,他以上所提的所有說法完全可以不用反駁,單單靠「沒有證明」這一點就能直接「無視」!因為這在邏輯上根本就不具有任何效力!只是可憐台灣老百姓的納稅錢居然被拿來資助這種莫名其妙、毫無邏輯水平可言的研究!

  至於本篇反駁所揭露的眾多「先秦實有(且筆者多數還刻意從魏培泉沒有排除的書籍之中挑選)」卻被魏培泉說成「先秦未有」的例子,其實已經可以坐實魏培泉學術欺詐的事實。畢竟這不是一例兩例的問題,而是十幾例、數十例的問題,甚至是把他所舉的例子完全推翻的問題。畢竟兩年時間,即使要把《論語》等少數篇幅較小的先秦古籍背下來都綽綽有餘,遑論是用檢索系統呢!如果是其他冷門又字數龐大的古籍,還可以胡扯不熟、漏看之類的胡話,但像《論語》這樣擁有高知名度且篇幅短小的古籍,即使用腦袋檢索都能找出幾個例子(筆者就是用這種方式進行初步腦內檢索,因此鎖定《論語》進行搜索!),遑論是用檢索系統檢索了!

「五行」對應的補充

  《關尹子》全書其實並沒有提及五行與五臟的對應,魏培泉完全是在偽造證據。而實際上,先秦醫學,尤其春秋時代就有很多關於五行與五臟的對應文字與內容,以下為五行與五臟的對應:

〈管子.水地〉:

  人,水也。男女精氣合,而水流形。三月如咀,咀者何?曰五味。五味者何?曰五藏。

  酸主脾,鹹主肺,辛主腎,苦主肝,甘主心。五藏已具,而後生肉。

  脾生隔,肺生骨,腎生腦,肝生革,心生肉。五肉已具,而後發為九竅。

  脾發為鼻,肝發為目,腎發為耳,肺發為竅。五月而成,十月而生。

〈子華子.大道〉:

  子華子曰:「火宿於心,炎上而排下,其神躁而無準。人之暴急以取禍者,心使之也。

  木宿於肝,觸突幹抵而銳,其神隕束而無當。人之樸戇以取禍者,肝使之然也。

  金宿於肺,鏗訇而不屈,罄而不能仰也,其神闊疏而無法。人之詐決以取禍者,肺使之也。

  水宿於腎,瑟縮以湊險,其神伏而不發。人之媕婀脂韋以取禍者,腎使之也。

  土宿於脾,磅礴而不盡,其滲漉也下注而不止,其神好大而無功。人之重遲澀訥以取禍者,脾使之也。

  火氣之喜明也,木氣之喜達也,金氣之喜辯也,水氣之喜藏也,土氣之喜發生也。是故,事心者宜以孝,事肝者宜以仁,事肺者宜以義,事腎者宜以知,事脾者宜以誠實而不詐。五物宿於其所喜,五事各施其所宜,外邪之不入,內究之不泄,夫是之謂善完。」

〈子華子.北宮意問〉:

  子華子曰:「然,言固不可以一而足也。夫心也,五臟之主也,精神之舍也。

  心之精為火,其氣為離,其色赤,其狀如覆蓮,其神為朱鳥,其竅上通於舌

  肝之精為木,其氣為震,其色青,其狀如懸瓢,其神為蒼龍,其竅上通於目

  肺之精為金,其氣為兌,其色白,其狀如懸磬,其神為伏虎,其竅上通於鼻

  腎之精為水,其氣為坎,其色黑,其狀如介石,其神為玄龜,其竅上通於耳

  脾之精為土,其氣為戊巳,其色黃,其狀如覆缶,其神為鳳凰,其竅上通於口

  是故,脾、腎、心、肝、肺,五官之司口、舌、鼻、耳、目,五官之候。脾之藏意,腎之藏精,心之藏神,肝之藏魂,肺之藏魄。

  金、木、水、火、土,五精之總也;寒、熱、風、燥、溫,五氣之聚也。」

〈靈樞.脈度〉:

  經脈為裏,支而橫者為絡,絡之別者為孫,盛而血者疾誅之,盛者寫之,虛者飲藥以補之。五藏常內閱於上七竅也。故肺氣通於鼻,肺和則鼻能知臭香矣;心氣通於舌,心和則舌能知五味矣;肝氣通於目,肝和則目能辨五色矣;脾氣通於口,脾和則口能知五穀矣;腎氣通於耳,腎和則耳能聞五音矣。五藏不和,則七竅不通;六府不合則留為癰。

〈靈樞.藏府配像〉:

  五藏者,當上關於九竅也。故肺氣通於鼻,鼻和則知香臭矣;肝氣通於目,目和則知白黑矣;脾氣通於口,口和則知穀味矣;心氣通於舌,舌和則知五味矣;腎氣通於耳,耳和則知五音矣。五藏不和,則九竅不通;六府不和,則留結為癰。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

  故喜怒傷氣,寒暑傷形。

  暴怒傷陰,暴喜傷陽。

  厥氣上行,滿脈去形。

  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故曰: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於風,夏生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痎瘧;秋傷於濕,冬生咳嗽。

  帝曰:余聞上古聖人,論理人形,列別臟腑,端絡經脈,會通六合,各從其經,氣穴所發,各有處名,谿谷屬骨,皆有所起。分部逆從,各有條理。四時陰陽,盡有經紀。外內之應,皆有表裏,其信然乎。

  岐伯對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臟為肝。在色為蒼,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在竅為目,在味為酸,在志為怒。怒傷肝,悲勝怒,風傷筋,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臟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鹹勝苦。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臟為脾,在色為黃,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在竅為口,在味為甘,在志為思。思傷脾,怒勝思,濕傷肉,風勝濕,甘傷肉,酸勝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在腎,肺主鼻。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臟為肺,在色為白,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在竅為鼻,在味為辛,在志為憂。憂傷肺,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辛傷皮毛,苦勝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鹹,鹹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腎主耳。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臟為腎,在色為黑,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慄,在竅為耳,在味為鹹,在志為恐。恐傷腎,思勝恐,寒傷血,燥勝寒,鹹傷血,甘勝鹹。

  故曰: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故曰: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

  故天有精,地有形,天有八紀,地有五理,故能為萬物之父母。

  清陽上天,濁陰歸地,是故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故能以生長收藏,終而復始。

  惟賢人上配天以養頭,下象地以養足,中傍人事以養五臟。

  天地通於肺,地氣通於嗌,風氣通於肝,雷氣通於心,穀氣通於脾,雨氣通於腎。

  六經為川,腸胃為海,九竅為水注之氣。

  以天地為之陰陽,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右之;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暴氣象雷,逆氣象陽。

〈素問.五運行大論〉:

  帝曰:寒暑燥濕風火,在人合之奈何?其於萬物何以生化?

  岐伯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

  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氣。

  神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氣為柔,在臟為肝。

  其性為喧,其德為和,其用為動,其色為蒼,其化為榮,其蟲毛,其政為散,其令宣發,其變摧拉,其眚為隕,其味為酸,其志為怒。

  怒傷肝,悲勝怒,風傷肝,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

  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氣為息,在臟為心。

  其性為暑,其德為濕,其用為燥,其色為赤,其化為茂,其蟲羽,其政為明,其令鬱蒸,其變炎爍,其眚燔爇,其味為苦,其志為喜。

  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鹹勝苦。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

  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氣為充,在臟為脾。

  其性靜兼,其德為濡,其用為化,其色為黃,其化為盈,其蟲倮,其政為謐,其令雲雨,其變動注,其眚淫潰,其味為甘,其志為思。

  思傷脾,怒勝思;濕傷肉,風勝濕;甘傷脾,酸勝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

  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氣為成,在臟為肺。

  其性為涼,其德為清,其用為固,其色為白,其化為歛,其蟲介,其政為勁,其令霧露,其變肅殺,其眚蒼落,其味為辛,其志為憂。

  憂傷肺,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辛傷皮毛,苦勝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鹹,鹹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

  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氣為堅,在臟為腎。

  其性為凜,其德為寒,其用為(闕一字),其色為黑,其化為肅,其蟲鱗,其政為靜,其令(闕二字),其變凝冽,其眚冰雹,其味為鹹,其志為恐。

  恐傷腎,思勝恐;寒傷血,燥勝寒;鹹傷血,甘勝鹹。

  五氣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則邪,當其位則正。

〈呂氏春秋.孟春紀〉:

  孟春之月:日在營室,昏參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蟲鱗。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數八。其味酸。其臭羶。其祀戶。祭先脾。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獺祭魚。候雁北。天子居青陽左個,乘鸞輅,駕蒼龍,載青旂,衣青衣,服青玉,食麥與羊。其器疏以達。

〈呂氏春秋.孟夏紀〉:

  孟夏之月:日在畢,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蟲羽。其音徵。律中仲呂。其數七。其性禮。其事視。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螻蟈鳴。丘蚓出。王菩生。苦菜秀。天子居明堂左個,乘朱輅,駕赤騮,載赤旂,衣赤衣,服赤玉,食菽與雞。其器高以觕。

〈呂氏春秋.孟秋紀〉:

   孟秋之月:日在翼,昏斗中,旦畢中。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蟲毛。其音商。律中夷則。其數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門。祭先肝。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鷹乃祭鳥。始用刑戮。天子居總章左個,乘戎路,駕白駱,載白旂,衣白衣,服白玉,食麻與犬。其器廉以深。

〈呂氏春秋.孟冬紀〉:

  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其日壬癸。其帝顓頊。其神玄冥。其蟲介。其音羽。律中應鐘。其數六。其味鹹。其臭朽。其祀行。祭先腎。水始冰,地始凍。雉入大水為蜃。虹藏不見。天子居玄堂左個,乘玄輅,駕鐵驪,載玄旂,衣黑衣,服玄玉,食黍與彘。其器宏以弇。

〈春秋繁露.人副天數〉:

  天以終歲之數,成人之身,故小節三百六十六,副日數也;大節十二分,副月數也;內有五臟,副五行數也;外有四肢,副四時數也。

 

 

「可V+O」的補充

  以等價形式而論,先秦古籍「可、可以」常通用,以下先列出「可+V+O」的用法,接著列出「可以+V+O」的用法:

「可+V+O」:

〈孔子家語.王言解〉:

  孔子又不應。曾子肅然而懼,摳衣而退,負席而立。有頃,孔子歎息,顧謂曾子曰:「參!女可語明王之道。」曾子曰:「非敢以為足,請因所聞而學焉。」

〈列子.湯問篇〉:

  飛衛曰:「爾先學不瞬,而後可言射矣。

〈莊子.應帝王〉:

  陽子居見老聃,曰:「有人於此,嚮疾彊梁,物徹疏明,學道不倦。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於聖人也,胥易技係,勞形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來田,蝯狙之便執狸之狗來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陽子居蹴然曰:「敢問明王之治。」

〈呂氏春秋.期賢〉:

  魏文侯過段干木之閭而軾之,其僕曰:「君胡為軾?」曰:「此非段干木之閭歟?段干木蓋賢者也,吾安敢不軾?且吾聞段干木未嘗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驕之?段干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其僕曰:「然則君何不相之?」於是君請相之,段干木不肯受。則君乃致祿百萬,而時往館之。於是國人皆喜,相與誦之曰:「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居無幾何,秦興兵欲攻魏,司馬唐諫秦君曰:「段干木賢者也,而魏禮之,天下莫不聞,無乃不可加兵乎!

〈周易.乾.象傳〉:

  用九,天德不可為首也

〈公羊傳.宣公六年〉:

  趙盾之復國奈何……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吾太子之大門,則無人焉;太子之閨,則無人焉;上子之堂,則無人焉;是子之易也。子為晉國重卿而食魚飧,是子之儉也。君將使我殺子,吾不忍殺子也,雖然,吾亦不可復見吾君矣。」遂刎頸而死。

〈吳子兵法.料敵〉:

  起對曰:「敵人之來,蕩蕩無慮,旌旗煩亂,人馬數顧;一可擊十,必使無措。」

〈呂氏春秋.禁塞〉:

  此七君者,大為無道不義:所殘殺無罪之民者,不可為萬數

 

  以上幾個例子,孔子、楊朱都是老聃弟子、關尹子同門,列子是關尹子徒弟,段干木是子夏弟子,因此司馬唐與關尹子時間相近。「可語明王之道、可言射、可比明王、可加兵」都是「可+V+O」。〈周易.乾.象傳〉:「天德不可為首也」趙盾時之勇士稱「不可復見吾君」,更遠在諸案例之前。吳起「一可擊十」,則與列子有時間交集。呂不韋「不可為萬數」則是戰國末年的用例。其他例子還有很多,用正則表達式進行搜索(龍淵古籍檢索系統),可有上千例之多!為什麼一個接近上千例的東西,一個國科會計畫的執行者居然可以睜眼說瞎話跟委員說先秦沒有這種例子?

 

「可以+V+O」

〈左傳.昭公三年〉:

  初,州縣,欒豹之邑也。及欒氏亡,范宣子、趙文子、韓宣子皆欲之。文子曰:「溫,吾縣也。」二宣子曰:「自郤稱以別,三傳矣。晉之別縣不唯州,誰獲治之?」文子病之,乃舍之。二宣子曰:「吾不可以正議而自與也。」皆舍之。及文子為政,趙獲曰:「可以取州矣。

〈子華子.執中〉:

  子華子曰:「……此心之弗失焉,可以事帝矣,可以格天矣,可以入道矣。

〈孔子家語.本命解〉: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公曰:「男子十六精通,女子十四而化,是則可以生民矣。

〈吳子兵法.圖國〉:

  有此三千人,內出可以決圍,外入可以屠城矣。

〈孟子.梁惠王上〉:

  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呂氏春秋.去私〉:

  庖人調和而弗敢食,故可以為庖。若使庖人調和而食之,則不可以為庖矣。王伯之君亦然,誅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賢者,故可以為王伯;若使王伯之君誅暴而私之,則亦不可以為王伯矣

〈呂氏春秋.順說〉:

  因則貧賤可以勝富貴矣,小弱可以制彊大矣。

 

  以上都是先秦時期,「可以+V+O」的例子。

 

 

「不V之」的補充

〈論語.泰伯〉:

  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論語.鄉黨〉:

  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

〈列子.黃帝〉:

  子華之門徒皆世族也,縞衣乘軒,緩步闊視。顧見商丘開年老力弱,面目黎黑,衣冠不檢,莫不眲之

〈列子.黃帝〉:

  文侯曰:「吾子奚不為之?」子夏曰:「刳心去智,商未之能。雖然,試語之有暇矣。」文侯曰:「夫子奚不為之?」子夏曰:「夫子能之而能不為者也。」文侯大說。

〈列子.楊朱〉:

  楊朱曰:「人肖天地之類,懷五常之性,有生之最靈者也。人者,爪牙不足以供守衛,肌膚不足以自捍禦,趨走不足以從利逃害,無毛羽以禦寒暑,必將資物以為養,任智而不恃力。故智之所貴,存我為貴;力之所賤,侵物為賤。然身非我有也,既生,不得不全之;物非我有也,既有,不得而去之。」

〈呂氏春秋.至忠〉:

  文摯曰:「誠欲殺我,則胡不覆之,以絕陰陽之氣。」王使覆之,文摯乃死。夫忠於治世易,忠於濁世難。文摯非不知活王之疾而身獲死也,為太子行難以成其義也。

 

等價形式:

〈論語.雍也〉:

  冉求曰:「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

〈公羊傳.僖公二十有一年〉:

  宋公謂公子目夷曰:「子歸守國矣。國,子之國也。吾不從子之言,以至乎此。」

〈公羊傳.宣公十有五年〉:

  司馬子反曰:「以區區之宋,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是以告之也。」

〈呂氏春秋.精通〉:

  養由基射兕,中石,矢乃飲羽,誠乎先也。伯樂學相馬,所見無非馬者,誠乎馬也。宋之庖丁好解牛,所見無非死牛者;三年而不見生牛;用刀十九年,刃若新磨硎,順其理,誠乎牛也。鍾子期夜聞擊磬者而悲,使人召而問之曰:「子何擊磬之悲也?」答曰:「臣之父不幸而殺人,不得生;臣子母得生,而為公家為酒;臣之身得生,而為公家擊磬。臣不睹臣之母三年矣。

 

  使用正則表達式可知,包含等價形式,整個先秦諸子有成百上千例,而魏培泉卻說先秦沒有例子!而國科會的人也隨便就信了!

 

「是」作「判斷動詞」用

  以下則是針對「繫詞(判斷動詞)」「是」的反駁:

  《關尹子》一書共用「是」57次:

  其中17次是「是以」(〈論語.公冶長〉:「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論語.子張〉:「子夏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1次「是故」(〈論語.先進〉:「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2次「是乎」(〈管子.大匡〉:「公曰:其於我也,曾若是乎?」)

  2次「是知」(〈論語.微子〉:「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荀子.王制〉:「是知彊道者也……是知霸道者也……是知王道者也」)。

  1次「於是」(〈管子.霸形〉:「於是以虎豹皮文錦使諸侯。」)。

  此外絕大多數都是「是、非」搭配使用,或作動詞或作名詞。這裡所謂的「繫詞」是指:〈關尹子.九藥〉:「天地萬物,無一物是吾之物。」這樣的用法,但這種用法在《論語》中已經有很多用例了:〈論語.為政〉:「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論語.憲問〉:「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論語.微子〉:「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難道他看不出來「子是魯孔丘之徒與」這樣的用法?

  除此外的是,如:〈關尹子.八籌〉:「是道也,其來無今,其往無古。」當指示詞用,如〈論語.述而〉:「子於是日哭,則不歌。」、〈論語.子張〉:「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沒有任何《關尹子》的用例是無法在先秦諸子中找到的,甚至絕大多數的用例即使在《論語》這麼短的篇幅中也都能找到。

  關於先秦的「是」作「繫詞」用,例子非常多。但首先得先說明,語言學界在研究中國語法的時候都犯了致命的認知錯誤!譬如有些「是」是否當判斷動詞用陷入了爭論,為什麼會有爭論?不就是因為主張不是的一方的說法不能服人嗎?而主張是的一方所說的東西,主張不是的又想要硬抝,拒不承認!真的沒法抝了,就說那個例子是單例(單例就不是例了?單例就沒有意義與價值了?這是什麼鬼扯蛋的語言學研究?),或者那個例子是偽書的例子!豈不可笑!根據竺家寧《漢語語法之旅》的研究,詳細介紹了關於「是」當判斷動詞用的學術爭論。可笑的是,其中已經有非常多先秦例子,那怎麼又會變成沒有結論?甚至被魏培泉這種人誤導為先秦只剩下韓非子一個孤例呢?當然是因為疑古派,當然是因為一大堆的所謂語言學大佬在作「語言學史」的時候用的都是疑古派的謬論,因此很多書已經被排除了!不能被排除的,就是扯不是當判斷動詞解!在這種情況與前提下,即使是王力都拉出了一大堆的「語言學屎」,遑論其餘了!

  可笑的是這些語言學研究者都先假設了古人運用語言時會有一個「判斷動詞」的概念在其中,這簡直是荒唐透頂的!古人說話時首先不可能有一個「判斷動詞」的語法概念在其中,更不會受其影響來說話!因此,很多近似的用法,很多今人在爭論的用法,在古人心中根本從來不是問題。古人的問題從來只是這樣子說是否有意義、對方是否能懂!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考察「是」,就不可能只是去問它是否當作「判斷動詞」用,而應該包含其他的近似的、模糊的用法!因為古人根本不可能去進行區分,遑論先區分了再決定是否使用!

  當然,對於語言學界已經累積了一堆「語言學屎山」而論,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以下將竺家寧所收集的案例選擇幾例列如下:

〈詩經.國風.秦風.小戎〉:

  四牡孔阜,六轡在手。騏駵是中,騧驪是驂。

〈左傳.襄公十四年〉:

  將執戎子駒支,范宣子親數諸朝,曰:「來!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離于瓜州,乃祖吾離被苫蓋,蒙荊棘以來歸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與女剖分而食之。今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蓋言語漏洩,則職女之由。詰朝之事,爾無與焉。與,將執女!」對曰:「昔秦人負恃其眾,貪于土地,逐我諸戎。惠公蠲其大德,謂我諸戎是四嶽之裔冑也,毋是翦棄。賜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犲狼所噑。我諸戎除翦其荊棘,驅其狐狸犲狼,以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貳。」

〈左傳.昭公二十五年〉:

  公若泣而哀之,曰:「殺是,是殺余也。」將為之請,平子使豎勿內,日中不得請。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殺之。故公若怨平子。

〈穀梁傳.僖公元年〉:

  元年春,王正月。繼弒君不言即位,正也。齊師、宋師、曹師次於聶北,救邢。救不言次,言次非救也。非救而曰救,何也?遂齊侯之意也。是齊侯與?齊侯也。何用見其是齊侯也?曹無師,曹師者曹伯也。其不言曹伯,何也?以其不言齊侯,不可言曹伯也。其不言齊侯,何也?以其不足乎揚,不言齊侯也。

〈穀梁傳.桓公六年〉:

  蔡人不知其是陳君也,而殺之。何如知其是陳君也?兩下相殺,不道。其不地,於蔡也。

 

  以下,則補充其餘先秦諸子的例子(包含先秦諸子以及兩漢轉載先秦諸子言論的例子):

〈關尹子.一宇〉:

  關尹子曰:道無人,聖人不見甲是道、乙非道。道無我,聖人不見己進道、己退道。以不有道,故不無道;以不得道,故不失道。

〈關尹子.五鑑〉:

  關尹子曰:流者舟也,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運者車也,所以運之者是牛非車;思者心也,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心。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來無從,其往無在。其來無從,其往無在,故能與天地本原,不古不今。

〈關尹子.九藥〉:

  關尹子曰:天地萬物,無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應;我非我,我不得不養。雖應物,未嘗有物;雖養我,未嘗有我。勿曰外物,然後外我;勿曰外我,然後外心。道一而已,不可序進。

〈亢倉子.全道〉:

  亢倉子曰:「我體合於心,心合於氣,氣合於神,神合於無,其有介然之有,唯然之音,雖遠際八荒之表,邇在眉睫之內,來干我者,吾必盡知之,乃不知為是我七竅手足之所覺,六腑五臟心慮之所知,其自知而已矣!」

〈亢倉子.政道〉:

  荊君熊圉問水旱治亂,亢倉子曰:「水旱由天,治亂由人。若人事和治,雖有水旱,無能為害。堯、湯是也。故周之秩官云:『人強勝天。』若人事壞亂,縱無水旱,日益崩離,且桀、紂之滅,豈惟水旱?」

〈亢倉子.農道〉:

  王不務農,是棄人也。王而棄人,將何國哉!

〈論語.述而〉:

  子曰:「德之不脩,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

〈孔子家語.相魯〉:

  齊侯將設享禮,孔子謂梁丘據曰:「齊魯之故,吾子何不聞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執事。且犧象不出門,嘉樂不野合。享而既具,是棄禮也;若其不具,是用粃粺也。用粃粺、辱君;棄禮、名惡。子盍圖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乃不果享。齊侯歸,責其群臣曰:「魯以君子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翟道教寡人,使得罪。」於是乃歸所侵魯之四邑及汶陽之田。

〈孔子家語.大昏解〉:

  公曰:「寡人雖無能也,願如所以行三者之道,可得聞乎?」孔子對曰:「古之為政,愛人為大;所以治愛人,禮為大;所以治禮,敬為大;敬之至矣,大昏為大;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冕而親迎;親迎者,敬之也。是故君子興敬為親,捨敬,則是遺親也;弗親弗敬,弗尊也。愛與敬,其政之本與。」

〈孔子家語.致思〉:

  子路問於孔子曰:「管仲之為人如何?」子曰:「仁也。」子路曰:「昔管仲說襄公,公不受,是不辨也;欲立公子糾而不能,是不智也;家殘於齊,而無憂色,是不慈也;桎梏而居檻車,無慚心,是無醜也;事所射之君,是不貞也;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是不忠也。

〈韓詩外傳.卷十〉:

  齊景公遣晏子南使楚。楚王聞之,謂左右曰:「齊遣晏子使寡人之國,幾至矣。」左右曰:「晏子、天下之辯士也,與之議國家之務,則不如也;與之論往古之術,則不如也。王獨可以與晏子坐,使有司束人過王,王問之,使言齊人善盜,故束之。是宜可以困之。」王曰:「善。」晏子至,即與之坐,圖國之急務,辨當世之得失,再舉再窮,王默然無以續語。居有間,束徒以過之。王曰:「何為者也?」有司對曰:「是齊人,善盜,束而詣吏。

〈禮記.檀弓上〉:

  曾子曰:「小功不稅,則是遠兄弟終無服也,而可乎?」

〈孟子.告子上〉:

  公都子問曰:「鈞是人也,或為大人,或為小人,何也?」

〈荀子.議兵〉:

  故招近募選,隆埶詐,尚功利,是漸之也;禮義教化,是齊之也

〈國語.吳語〉:

  越王許諾,乃命諸稽郢行成于吳,曰:寡君句踐使下臣郢不敢顯然布幣行禮,敢私告于下執事曰:昔者越國見禍,得罪于天王。天王親趨玉趾,以心孤句踐,而又宥赦之。君王之于越也,繄(是)起死人而肉白骨也

〈國語.周語上〉:

  王曰:「今是何神也?」對曰:「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後,實有爽德,協于丹朱,丹朱憑身以儀之,生穆王焉。是實臨照周之子孫而禍福之。夫神壹不遠徙遷,若由是觀之,其丹朱之神乎?」

〈左傳.僖公十六年〉:

  周內史叔興聘于宋,宋襄公問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

〈左傳.昭公二十一年〉:

  公問於梓慎曰:是何物也?禍福何為?

〈公羊傳.宣公十五年〉:

  司馬子反曰:「嘻!甚矣憊!雖然,吾聞之也:圍者柑馬而秣之,使肥者應客,是何子之情也?」

〈孝經.諫諍〉:

  曾子曰:「若夫慈愛、恭敬、安親、揚名,則聞命矣。敢問子從父之令,可謂孝乎?」子曰:「是何言與,是何言與!昔者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大夫有爭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士有爭友,則身不離於令名;父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故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於父,臣不可以不爭於君;故當不義,則爭之。從父之令,又焉得為孝乎!」

〈素問.水熱穴論〉:

  帝曰:水俞五十七處者,是何主也

〈難經.藏府積聚〉:

  故知賁豚以夏丙丁日得之。此是五積之要法也

〈吳越春秋.闔閭內傳〉:

  楚昭王臥而寤得吳王湛盧之劍於床。昭王不知其故,乃召風湖子而問曰:「寡人臥覺而得寶劍,不知其名,是何劍也?

〈吳越春秋.闔閭內傳〉:

  後三月,揀練士卒,遂之吳。將渡江於中流,要離力微,坐與上風,因風勢以矛鉤其冠,順風而刺慶忌,慶忌顧而揮之,三捽其頭於水中,乃加於膝上,「嘻嘻哉!天下之勇士也!乃敢加兵刃於我。」左右欲殺之,慶忌止之,曰:「此是天下勇士。豈可一日而殺天下勇士二人哉?」乃誡左右曰:「可令還吳,以旌其忠。」於是慶忌死。

〈說苑.反質〉:

  衛有五丈夫,俱負缶而入井灌韭,終日一區。鄧析過,下車為教之,曰:「為機,重其後,輕其前,命曰橋。終日灌韭,百區不倦。」五丈夫曰:「吾師言曰:有機知之巧,必有機知之敗;我非不知也,不欲為也。子其往矣,我一心溉之,不知改已!」鄧析去,行數十里,顏色不悅懌,自病。弟子曰:「是何人也?而恨我君,請為君殺之。」鄧析曰:「釋之,是所謂真人者也。可令守國。」

〈韓詩外傳.卷十〉:

  齊桓公出遊,遇一丈夫,裒衣應步,帶著桃殳。桓公怪而問之曰:「是何名?何經所在?何篇所居?何以斥逐?何以避余?」丈夫曰:「是名二桃,桃之為言亡也。夫日日慎桃,何患之有?故亡國之社,以戒諸侯;庶人之戒,在於桃殳。」桓公說其言,與之共載。來年正月,庶人皆佩。《詩》曰:「殷監不遠。」

〈禮記.祭義〉:

  曾子曰:「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公明儀問於曾子曰:「夫子可以為孝乎?」曾子曰:「是何言與!是何言與!君子之所為孝者:先意承志,諭父母於道。參,直養者也,安能為孝乎?」

〈荀子.法行〉:

  子貢問於孔子曰:「君子之所以貴玉而賤珉者,何也?為夫玉之少而珉之多邪?」孔子曰:「惡!賜!是何言也!夫君子豈多而賤之,少而貴之哉!夫玉者,君子比德焉。溫潤而澤,仁也;栗而理,知也;堅剛而不屈,義也;廉而不劌,行也;折而不撓,勇也;瑕適並見,情也;扣之,其聲清揚而遠聞,其止輟然,辭也。故雖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詩》曰:『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此之謂也。」

〈孔叢子.雜訓〉:

  穆公問於子思曰:「立太子有常乎?」荅曰:「有之。在周公之典。」公曰:「昔文王舍適而立其次,微子舍孫而立其弟,是何法也?」子思曰:「殷人質而尊其尊,故立弟;周人文而親其親,故立子。亦各其禮也。文質不同,其禮則異。文王舍適立其次,權也。」公曰:「苟得行權,豈唯聖人,唯賢與愛立也。」子思曰:「聖人不以權教,故立制垂法,順之為貴。若必欲犯,何有於異?」公曰:「舍賢立聖,舍愚立賢,何如?」子思曰:「唯聖立聖,其文王乎!不及文王者,則各賢其所愛,不殊於適,何以限之。必不能審賢愚之分,請父兄、群臣卜於祖廟,亦權之可也。」

〈莊子.養生主〉:

  公文軒見右師而驚曰:「是何人也?惡乎介也?天與,其人與?」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獨也,人之貌有與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

  鄭縣人有得車軛者,而不知其名,問人曰:「此何種也?」對曰:「此車軛也。」俄又復得一,問人曰:「此是何種也?」對曰:「此車軛也。」問者大怒曰:「曩者曰車軛,今又曰車軛,是何眾也?此女欺我也。」遂與之鬥。

〈呂氏春秋.重言〉:

  荊莊王立三年,不聽而好讔。成公賈入諫。王曰:「不穀禁諫者,今子諫,何故?」對曰:「臣非敢諫也,願與君王讔也。」王曰:『胡不設不穀矣。」對曰:「有鳥止於南方之阜,三年不動不飛不鳴,是何鳥也?」

〈史記.龜策列傳〉:

  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龜使於河,至於泉陽,漁者豫且舉網得而囚之。置之籠中。夜半,龜來見夢於宋元王曰:「我為江使於河,而幕網當吾路。泉陽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語。王有德義,故來告訴。」元王惕然而悟。乃召博士衛平而問之曰:「今寡人夢見一丈夫,延頸而長頭,衣玄繡之衣而乘輜車,來見夢於寡人曰:『我為江使於河,而幕網當吾路。泉陽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語。王有德義,故來告訴。』是何物也?」

〈說苑.尊賢〉:

  趙簡子游於河而樂之,歎曰:「安得賢士而與處焉!」舟人古乘跪而對曰:「夫珠玉無足,去此數千里而所以能來者,人好之也;今士有足而不來者,此是吾君不好之乎!」趙簡子曰:「吾門左右客千人,朝食不足,暮收市征,暮食不足,朝收市征,吾尚可謂不好士乎?」舟人古乘對曰:「鴻鵠高飛遠翔,其所恃者六翮也,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無尺寸之數,去之滿把,飛不能為之益卑;益之滿把,飛不能為之益高。不知門下左右客千人者,有六翮之用乎?將盡毛毳也。」

〈尹文子.大道下〉:

  貧則怨人,賤則怨時,而莫有自怨者,此人情之大趣也。然則不可以此是人情之大趣,而一槩非之,亦有可矜者焉,不可不察也。

〈戰國策.中山策.犀首立五王〉:

  田嬰曰:「奈何?」張登曰:「今君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中山必喜而絕趙、魏。趙、魏怒而攻中山,中山急而為君難其王,則中山必恐,為君廢王事齊。彼患亡其國,是君廢其王而亡其國,賢於為趙、魏驅羊也。」田嬰曰:「諾。」張醜曰:「不可。臣聞之,同欲者相憎,同憂者相秦。今五國相與王也,負海不與焉。此是欲皆為為王,而憂在負海。今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是奪五國而益負海也。致中山而塞四國,四國寒心。必先與之王而國外秦之,是君臨中山而失四國也。且張登之為人也,善以微計薦中山之君久矣,難信以為利。」

〈管子.小問〉:

  桓公與管仲闔門而謀伐莒,未發也,而已聞於國矣。桓公怒,謂管仲曰:「寡人與仲父闔門而謀伐莒,未發也,而已聞於國,其故何也?」管仲曰:「國必有聖人。」桓公曰:「然,夫日之役者,有執席食以上視者。必彼是邪?」

 

  以上一大堆的春秋時人把「是」當成「判斷動詞」用,其他一些則是可當「判斷動詞」解,這麼多例子而疑古派卻可以睜眼說瞎話!可以隱藏一大堆的例子來做出虛假結論!還有一大堆的錢可以拿!豈不爽哉!

  當然,由於以上譬如趙簡子、宋元王的例子被記載於西漢以後的古籍,自然疑古派會說這是西漢、東漢人所偽造的,不足取信!(這除了已經犯了邏輯上的不當預設,也與出土文物與古籍的文字契合現實不符。)不過,以上的例子實在太多了,眼睛不瞎的都知道,即使疑古派這樣胡扯還有人信,也無法把所有例子全打成假的!

  所以韓非是孤例?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到底是怎麼使用檢索系統的(還是中研院檢索系統爛成這樣?)?到底是要掩蓋多少證據?到底道德的底線在哪!

 

「我之、吾之」修飾NP

  以下是關於「我之、吾之」修飾NP的問題:

  首先關尹子的相關用例如下:

  〈關尹子.四符〉:「所以我之偽心流轉造化」、〈關尹子.五鑑〉:「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關尹子.六匕〉:「我之一身,內變蟯蛔,外烝蝨蚤」,其中「偽心、良心、一身」都是所謂「NP(名詞短語)」。

  那麼這引出幾個問題,一是「偽心、良心、一身」先秦是否有其他用例,二是N(人,包含代名詞)+之+NP,先秦是否有其他用例,如果沒有,關尹子之外,何時開始有用例!當然,如果有,後面就不用麻煩再找了!

  首先談第一個問題:

  良心:〈孟子.告子上〉:「孟子曰……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為美乎?」仍有「良心」用例。其他不用再多引!

  偽心:兩則相關用例如下:

〈新序.節士〉:

  延陵季子將西聘晉,帶寶劍以過徐君,徐君觀劍,不言而色欲之。延陵季子為有上國之使,未獻也,然其心許之矣,使於晉,顧反,則徐君死於楚,於是脫劍致之嗣君。從者止之曰:「此吳國之寶,非所以贈也。」延陵季子曰:「吾非贈之也,先日吾來,徐君觀吾劍,不言而其色欲之,吾為上國之使,未獻也。雖然,吾心許之矣。今死而不進,是欺心也。愛劍偽心,廉者不為也。」遂脫劍致之嗣君。嗣君曰:「先君無命,孤不敢受劍。」於是季子以劍帶徐君墓即去。徐人嘉而歌之曰:「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脫千金之劍兮帶丘墓。」

〈史記.淮南衡山列傳〉:

  膠西王臣端議曰:「淮南王安廢法行邪,懷詐偽心,以亂天下,熒惑百姓,倍畔宗廟,妄作妖言。」

 

  其中,延陵季子與關尹子同時,其「愛劍偽心」的「偽心」雖為動賓結構,但也證明「偽、心」的結合確有同期之例。此外僅有「詐偽心」的相關用例,其時間發生在《淮南子》作者劉安被殺前膠西王劉端所說。「詐偽心」是「偽心」的繁化,一般而論詞彙繁化是後出的特徵。

  一身:

〈孔子家語.賢君〉:

  顏淵將西遊於宋,問於孔子曰:「何以為身?」

  子曰:「恭、敬、忠、信而已矣。恭則遠於患,敬則人愛之,忠則和於眾,信則人任之。勤斯四者,可以政國,豈特一身者哉!故夫不比於數而比於踈,不亦遠乎?不修其中而脩外者,不亦反乎?慮不先定,臨事而謀,不亦晚乎?」

〈孔子家語.子路初見〉:

  子貢曰:「陳靈公宣婬於朝,泄冶正諫而殺之,是與比干諫而死同,可謂仁乎?」

  子曰:「比干於紂,親則諸父,官則少師,忠報之心,在於宗廟而已。固必以死爭之,冀身死之後,紂將悔寤,其本志情在於仁者也。泄冶之於靈公,位在大夫,無骨肉之親,懷寵不去,仕於亂朝,以區區之一身,欲正一國之婬昏,死而無益,可謂狷矣。《詩》曰:『民之多僻,無自立辟。』其泄冶之謂乎?」

〈墨子.公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君子共己以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譬若鍾然,扣則鳴,不扣則不鳴。」

  子墨子曰:「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又未知其所謂也。若大人行淫暴於國家,進而諫,則謂之不遜,因左右而獻諫,則謂之言議。此君子之所疑惑也。

〈列子.楊朱〉:

  楊朱曰:「伯成子高不以一毫利物,舍國而隱耕。大禹不以一身自利,一體偏枯。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其中孔子、楊朱都是關尹子同門,墨子主要活躍於春秋末年,主要與孔子弟子一輩交往,也與關尹子的生存時間有很大交集!

  也就是說關尹子說「偽心、良心、一身」這三個NP都沒有問題。

  第二個問題,N(人,包含代名詞)+之+NP的其他用例如下:

〈論語.泰伯〉:

  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

〈論語.八佾〉: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列子.楊朱〉:

  禽子問楊朱曰:「去子體之一毛,以濟一世,汝為之乎?」楊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濟。」禽子曰:「假濟,為之乎?」楊子弗應。

〈墨子.尚賢中〉:

  伊摯,有莘氏女之私臣,親為庖人,湯得之,舉以為己相,與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

〈孔子家語.致思〉:

  孔子曰:「季孫之賜我粟千鍾,而交益親;自南宮敬叔之乘我車也,而道加行。故道雖貴,必有時而後重,有勢而後行。微夫二子之貺財,則丘之道殆將廢矣。」

〈孔子家語.曲禮子貢問〉:

  南宮縚之妻,孔子之兄女,喪其姑,夫子誨之髽,曰:「爾毋從從爾,毋扈扈爾。」蓋榛以為笄,長尺,而總八寸。

〈孔子家語.子貢問〉:

  孔子之守狗死。謂子貢曰:「路馬死則藏之以帷,狗則藏之以蓋。汝往埋之。吾聞弊帷不棄,為埋馬也;弊蓋不棄,為埋狗也。今吾貧無蓋,於其封也,與之席,無使其首陷於土焉。」

〈孔子家語.公西赤問〉:

  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從祖母

〈子華子.陽城胥渠問〉:

  子華子曰:「夫道一也,我與道而為三矣,而我之百骸九竅、毛髮膏澤、臟腑肝膈、吹噓吸引、滋液吐納,無非道也。自此以往,大撓,甲子所不能紀也。是故,道立於一,而萬物之變也,百事之化也,散而為萬殊,奫淪而無涯。古之知道者,務全其生;務全其生者,不亡其所有也;不亡其所有者,道之守也;道之守者,神之舍也。是故,全生者為上,虧生次之,死次之,迫斯為下矣。所謂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謂虧生者,六欲分得其宜也。夫虧生則於其所尊者薄矣,其虧彌甚,則其尊彌薄,所謂死者,無有所知,而復其未生也。所謂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皆獲其所甚惡者也。辱莫大於不義,不義者,迫生也,故曰迫生,不如死人之常情,耳聞而目見也。」

〈子華子.孔子贈〉:

  子華子反自郯,遭孔子於途,傾蓋而顧,相語終日,甚相親也。孔子命子路曰:「取束帛以贈先生。」子路屑然而對曰:「由聞之,士不中間見。女嫁無媒,君子不以交禮也。」有間,又顧謂子路,子路又對如初。孔子曰:「固哉!由也!詩不云乎:『有美一人,清風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今程子,天下之賢士也,於斯不贈,則終身弗能見也。小子行之!」

〈子華子.神氣〉:

  宋有澄子者,亡其緇衣,順塗以求之。見婦人衣緇衣焉,援之而弗舍曰:「爾以是償我矣。」婦人曰:「公雖亡緇衣,然此吾所自為者也。」澄子曰:「爾弗如速以償我矣。我昔所亡者紡緇也,今子之所衣者襌緇也,以襌緇而當我之紡緇也,而豈有所不得哉!」

〈子華子.虎會問〉:

  子華子見齊景公,公問所以為國,奈何而治?……

  公曰:「洋洋乎!爾之所以言,吾欲以有說而無所措吾辭,爾之道博大而無倪,吾所不能為也。嘗曰有以拂吾之陋心。」子華子退而食於晏氏。

〈孟子.滕文公下〉:

  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請復之。」彊而後可,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簡子曰:「我使掌與女乘。」謂王良。

〈吳越春秋.勾踐入臣外傳〉:

  越王聞夫人怨歌,心中內慟,乃曰:「孤何憂?吾之六翮備矣。」

〈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

  越王乃請大夫種而問曰:「吾昔日受夫子之言,自免於窮厄之地。今欲奉不羈之計,以雪吾之宿讎,何行而功乎?」

〈穀梁傳.成公二年〉:

  曹無大夫,其曰公子何也?以吾之四大夫在焉,舉其貴者也。

〈孟子.公孫丑上〉:

  (公孫丑)昔者竊聞之:子夏、子游、子張皆有聖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顏淵則具體而微。敢問所安。

〈史記.屈原賈生列傳〉:

  屈原至於江濱,被髪行吟澤畔。……乃作懷沙之賦。其辭曰:……文質疏內兮,眾不知吾之異采;材樸委積兮,莫知余之所有。

〈左傳.昭公三年〉:

  叔向曰:「晉之公族盡矣。肸聞之,公室將卑,其宗族枝葉先落,則公室從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無子。公室無度,幸而得死,豈其獲祀?」

〈左傳.昭公十六年〉:

  公至自晉。子服昭伯語季平子曰:「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彊而奢傲,將因是以習,習實為常,能無卑乎?」平子曰:「爾幼,惡識國?」

〈戰國策.武靈王平晝間居〉:

  王遂胡服。使王孫惞告公子成曰:「寡人胡服,且將以朝,亦欲叔之服之也。家聽於親,國聽於君,古今之公行也。」

〈荀子.富國〉:

  墨子之言昭昭然為天下憂不足。夫不足非天下之公患也,特墨子之私憂過計也。

〈荀子.彊國〉:

  夫主相者,勝人以埶也,是為是,非為非,能為能,不能為不能,併己之私欲,必以道,夫公道通義之可以相兼容者,是勝人之道也。

〈韓非子.飾邪〉:

  夫令必行,禁必止,人主之公義也;必行其私,信於朋友,不可為賞勸,不可為罰沮,人臣之私義也。私義行則亂,公義行則治,故公私有分。人臣有私心,有公義。修身潔白而行公行正,居官無私,人臣之公義也。汙行從欲,安身利家,人臣之私心也

〈韓非子.八說〉:

  此八者,匹夫之私譽,人主之大敗也。反此八者,匹夫之私毀,人主之公利也

 

  以下再將以上的各種證據做簡單分類:

  N+之+NP:

〈左傳.昭公三年〉:晉之公族盡矣

〈左傳.昭公十六年〉: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

〈論語.泰伯〉:(孔子)如有周公之才之美

〈論語.八佾〉: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

〈子華子.孔子贈〉(孔子)天下之賢士也

〈列子.楊朱〉:(墨子弟子禽子)去子體之一毛

〈孟子.滕文公下〉:(趙簡子手下嬖奚)天下之良工也

〈荀子.富國〉:夫不足非天下之公患也

〈戰國策.武靈王平晝間居〉:古今之公行也

 

  其中孔子、子貢、墨子弟子禽子、趙簡子手下嬖奚都主要生活於春秋末年。

 

  人(N之一)+之+NP:

〈孔子家語.公西赤問〉:季康子之從祖母

〈孔子家語.曲禮子貢問〉:孔子之兄女

〈孔子家語.子貢問〉:孔子之守狗死

〈孔子家語.致思〉:(孔子)微夫二子之貺財

〈子華子.陽城胥渠問〉:(子華子)不如死人之常情

〈墨子.尚賢中〉:有莘氏女之私臣

〈孟子.公孫丑上〉:子夏、子游、子張皆有聖人之一體

〈荀子.富國〉:特墨子之私憂過計也

〈韓非子.飾邪〉:人主之公義也、人臣之私義也、人臣之公義也、人臣之私心也

〈韓非子.八說〉:此八者,匹夫之私譽,人主之大敗也。反此八者,匹夫之私毀,人主之公利也

 

  其中孔子、子華子、墨子都主要生活於春秋末年。孟子則主要生活於戰國中期。荀子、韓非子主要生活於戰國末年。

 

  吾、我(人之一,人之代詞)+之+NP:

〈穀梁傳.成公二年〉:以吾之四大夫在焉

〈子華子.虎會問〉:(齊景公)嘗曰有以拂吾之陋心

〈子華子.神氣〉:(子華子轉述故事)以襌緇而當我之紡緇也

〈子華子.陽城胥渠問〉:(子華子)而我之百骸九竅

〈荀子.彊國〉:併己之私欲

〈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越王勾踐)以雪吾之宿讎

〈吳越春秋.勾踐入臣外傳〉:(越王勾踐)吾之六翮備矣

屈原〈懷沙之賦〉(〈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轉載):眾不知吾之異采

 

  其中齊景公、子華子、越王勾踐主要生活於春秋末年。屈原主要生活於戰國中期至末期。〈史記.屈原賈生列傳〉雖然是轉載屈原〈懷沙之賦〉,但沒有任何理由證明司馬遷改寫了屈原〈懷沙之賦〉的詞彙!須知疑古派最愛用這是漢朝作品而非先秦作品來把一些諸如劉向編輯先秦文本而成的如《說苑》等說成是西漢時期的作品,因此司馬遷的轉載也可以被疑古派說成是西漢作品!儘管大家都知道這種說法有多荒謬,但在學界還是收割了不少的人頭與信仰!

  實在很難想像,古人懂得說「N+之+NP」,卻不懂得說「人(N之一)+之+NP」;懂得說「人+之+NP」,卻不懂得說「吾、我(人之代詞)+之+NP」。這種主張有水準可言嗎?可是這篇論文把「吾、我」+「之」+NP當成一種所謂非出於先秦的證據,不就是在耍弄這種沒水準的伎倆嗎?

  所謂「動詞前多個並列介詞組」也是這種荒誕思維的產物,這是在說古人懂得用「一個介詞組」+「動詞」,卻不懂得用「多個並列介詞組」+「動詞」!這種缺乏語言學知識的說法,看來真的非常可笑!

  換成專業的術語來說,這種主張犯了以下的錯誤:

  一、既然「名詞(N)+之+NP」是先秦古籍普遍存在的語法現象,而名詞又包含了人(專有名詞之一)一類概念,「代名詞」則可以替代「名詞」,因此說古人能說、懂得說「名詞(N)+之+NP」卻不懂得說「人+之+NP」、「吾、我(人之代詞)+之+NP」,這明顯是墨子所說「少見黑曰黑,多見黑曰白,則以此人不知白黑之辯矣」(〈墨子.非攻上〉)。顯然這是以偏概全,也對全集(名詞)包含了子集(專有名詞)這種基本常識毫無認知!

  二、語法一致性原則指出,如果某種句法規則適用於一個詞類,它通常也適用於那些與之有相似功能的詞類。「名詞」(N)和「代名詞」(我、吾)在句法上通常具有相同的功能(如做主語、賓語等),加上名詞本可被代名詞所替代,因此如果「名詞+可+V」句式成立,那麼「代名詞+可+V」必然也可以成立。說古人會使用「名詞+可+V」卻不會使用「代名詞+可+V」,這明顯違反了語法的一致性原則。

  三、代名詞與名詞在功能上是等價的,代名詞只是為了避免名詞的重複使用而存在。如果聲稱「代名詞+可+V」的句式不存在,而「名詞+可+V」存在,這忽視了代名詞和名詞在句子中的功能等價性。因此,這種說法明顯忽略了代名詞和名詞在句法上的等價功能,犯了忽視功能等價性的錯誤。

  四、從古籍中沒有找到某種句式並不能證明這種句式不存在或不可用。古文的現存材料並不全面,語料的缺失並不能代表某種語言現象是不存在的。

  國科會的人就這麼被中研院研究員玩成這種樣子?真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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