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學校生活壓垮一整天的我,回到家中,日常的坐在電腦桌面前,看著琅琊榜吃著我從7-11買回來的晚餐。一切都很正常的進行,直到我面前放了一杯咖啡。
「看看這是什麼?」阿風問道。
我拿起咖啡從頭往下看,又從下往上看,轉了一圈後,很確定的說:「這是咖啡。」而且還是7-11一杯要價四十五元的拿鐵咖啡。
阿風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憨厚地笑了笑。也不怪阿風不知道,一個活了七十幾年的人,能知道咖啡是提神飲料已經是不錯。要讓她跟進時代,知道咖啡可以有各式各樣的包裝,這可能會嚇死她。
「這個妳從哪裡來的?」我問阿風。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就掛在腳踏車上。」
「妳確定這是給妳的?」
「是啦是啦!就掛在腳踏車上了齁。」
我對著來路不明的咖啡存有疑惑,但也決定不再多問,只是當阿風問起我要不要喝咖啡時,我拒絕了。
我完成了所有日常該執行的動作,背起丟在椅子上的書包打算回房。走到樓梯口時,我卻忽然停下,腦海中自動浮現7-11店員熟練地沖泡一杯咖啡的畫面。於是我回到客廳,看著桌上擺著兩杯沒人動過的咖啡。
「算了,我還是拿一杯上去喝好了。」我看著阿風說。
上了樓,我拿出在學校未完成的作業,把咖啡隨意擺在書桌上,就不再理會。過了幾個小時後,我抬起頭伸展脖子,才又注意到那杯神秘的咖啡。心裡猶豫了很久,手往前伸又退回來,來回幾次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喝了。
可是當我打開杯蓋上吸吮的洞口,我的腦海又閃過無數個電影裡頭配角作死的案例。不是常常有因為一件小事,卻造成毀滅性的結果嗎?於是我靜靜的盯著咖啡,想著,這會不會其實是有人喝過,覺得不適合自己的胃口,就隨意掛在我們家的腳踏車上?
我細細查看杯蓋,有咖啡溢出的痕跡,嘴唇能接觸到的地方也留有咖啡漬,雖然有可能是在提的過程中,左左右右搖晃下不慎溢出來的,但我卻還是往不好的方向想——這是有人喝過的!
還是說,這其實是阿風的仇家設下的陷阱?我會這麼想其實也不奇怪,畢竟我可不相信在這巷子中,有哪一家的人是真正喜歡阿風的。誰讓阿風都把他們得罪透了!每每夜晚嘶吼著別人的惡行,連我聽得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阿風嘴裡的主角呢?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襲捲全世界的武漢病毒,我也沒忘了它。也許,只是也許,這杯咖啡裡面,其實被吐了一口口水,而口水的主人正好染上了病毒,覺得自己可能沒有救了,就在不甘及悲痛的情緒下,決定隨機抽取一戶人家,拖著陌生人下水,免得走在黃泉路上無聊沒有伴。
這些假設一個比一個離奇荒誕,連我自己說出來我都覺得好笑,但這些卻又是真實我腦海中的想法。而且誰知道呢?很多的意外都是在自己既有的經驗下,覺得不可能的情況下發生的,誰知道是不是一隻黑天鵝呢?當然,我對這個黑色的鵝其實不甚了解,只是某次在寫國文的題目遇到這個名詞,並且不小心就植入我的腦海中,但這不是重點。
總之,那杯咖啡還靜靜的站在我的書桌上,我想我是不會喝它的,明天早上我就會拿去毀屍滅跡,但我得先在日記寫下開頭第一句:
今天真是平凡的一天。
後記:
這是2020年真實發生的故事,後來才知道,那兩杯咖啡真的是特別買來給我們家的,只是來的時候剛好家裡都沒有人,所以就直接掛在腳踏車上(鄉下不怕被偷),可惜我真的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