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83

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濕著、紅著雙眼。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我只能離開。「佑！」他追了下來，抓了我的手。

「你上去吧。你這個樣子在外面，別人會怎麼看……你不是跟她在纏綿……趕快上去跟她溫存吧。」我不知道我怎麼說出這些話來的。我只知道那幾個字是哽咽中，在內心的赤裸的自己一定很痛苦，在哭泣吧。

短短的夜晚，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我要來找他呢？如果我不來，就不會撞著了。因為我現在沒地方去。為什麼沒地方去？因為和阿樹已經翻臉了，回不去。李歐跟阿中這個晚上會怎麼樣？去找Jeff，只會造成他們吵架。

這一刻，我被世界遺棄。為什麼我懷念士灴學長的擁抱。在他寬大胸膛上得到安慰。

一個人騎著車，在無人的夜街漫遊。只有三五部小黃跟隨。

今晚該去哪裡棲身。沒有地方。

身上的錢不夠旅館。大半夜的，不是隨便可以找個朋友家過夜，在他們面前又該如何述說我的困境。

眼淚流乾以前，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以前和李歐、Jeff去過的地方。我封死了我的情感，剩下的後半夜，放縱自己吧。

進去三溫暖前，乍見士灴學長的背影。內心突然的悸動，我以為是他來找我，但世事而違。那個人不是士灴學長。身高比他略高、身材略是比他來得壯些、下巴留了撮小鬍子。我們一路上尾隨在櫃檯、在更衣櫃前。褪去身上的衣褲，趕緊用毛巾圍起。隔壁幾公尺距離的他，現出了肌肉，脖子還緩緩舒展著，褪去運動褲的他是如此的性感，動作像極了士灴學長。他身上剩下的紅和我哭紅的眼睛。

從浴室到茶水區，我們不時眼神交會。真的寂寞。害怕寂寞的人，在天亮以前，趕緊找個人擁抱，暖暖地迎接天亮。他像個老手般，誘惑、引領我走進所剩不多的房間裡。他從背後擁抱我的時候，我覺得好像被士灴學長擁抱的感覺。只是他現在抱著的是個女人。

那是危險的，一條寫著危險的道路。他會愛誰？是我還是不知名的女人。這是叉路嗎？人生的叉路。

身後男子的撫摸，讓我呻吟。「別緊張，儘管放聲叫。」他咬上我的耳朵，挑了下我腰際的毛巾，於是赤裸。

他壓上了我，在這小小房間裡，慾望交疊。為什麼感覺好像士灴學長？對他的想念衝擊，把早早另外一個人的領土侵蝕得不剩。他撫摸著︰「你可以做〇號吧？」我不說話，他當我承認。

我對士灴學長只是洩慾的工具嗎？

只是女人陰道的代替品嗎？

「痛……你有KY跟套子嗎？」他的手指頭弄得我相當的不舒服。「你等等。」他出去的時候，順帶鎖上。我一個人靠在牆角，我該不該逃開。離開這個小房間，跟這個陌生人當作沒這回事，或者接受他？他敲了門，我開了門，有如當初士灴學長硬闖入我的世界。

他壓上我的背，在我身後匍伏。「底迪，爽嗎？哥哥會弄得你更爽？」我沒有感覺。沒有痛亦沒有快感。神經彷似突然全部死去。如果身後的男人是士灴學長，他會對我說什麼？不會是這樣膚淺的話吧。

他在我體內射精的瞬間，我深深地喘了口氣。士灴學長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在那個女人體內高潮？我都不知道。他的撫摸令我入睡。他翻了我的身體，想幫我打槍。不過我卻一點都不想要。

「不要。」我推開他的手。他的雙手把我抱在他懷裡，手掌輕撫著我的身體。

「做〇號是什麼感覺？」他這麼問著。

眼皮沉重地說話：「你沒被幹過嗎？找你心愛的男人幹幹看就知道了。」眼淚不爭氣地湧現。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願意讓他幹……」

我伸手摸著他︰「是男人，都該享受看看。」我累了，很累很累。在這片汪洋大海中，湛藍的海床是我沉睡的懷抱。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夢』……」

「『夢』，你對我來說還真是一場夢……」阿中跟士灴的夢，哪個會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