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 「失敗的電影」
就我而言是如此,首先,這部電影絕對充滿爭議,在行銷宣傳上、炒作起的聲量與票房可以被認為是成功的;在精神層面上,沒有繼承原著遊戲的大膽與創新態度,只是仿其形來重現,配合電影而改變的部份也沒有「超越」遊戲帶來的體驗。為什麼我說應該要「超越」,我知道遊戲與電影是不同的媒介,這兩種媒介並無法隴統的說誰優於誰,於是在電影呈現中,應該要把身為電影這個媒介能夠表現的優勢突顯出來卻沒有做到,就變成了只是為了附合遊戲而成為的一個平庸電影作品了。 硬是要嚇人的聲音與破碎的剪輯內容,劇情沒有深入,無法聚焦在探討的議題上,到頭來感受不到要表達的意義為何,或是在劇本創作上,使觀眾感受不到在角色身上的情感投射,以至於沒有任何的觀影起伏,只是刻意的製造緊張與嚇唬人的把戲罷了。 獲得金馬獎的最佳改編劇本獎,有點過譽。獲得台北電影獎的最佳劇情長片我也很意外。 如果是我的話會怎麼改編呢? 同一屆的競賽片,我認為該由《灼人祕密》來替代《返校》的最佳劇情長片 我的改編方式,會不忠於原著遊戲,只會用原著遊戲的懸疑與驚悚作為一個風格與氛圍,在剪輯與分鏡規劃上這樣子做,但是在劇情走向我會完全不一樣,會更著重在呈現懸疑、解謎的過程,讓觀者跟著角色,去經歷、去做情感投射,結局我一樣會做悲劇,會呈現時代氛圍下的無所適從與無力感。 電影創作一定無法完全按照遊戲的內容去移植過來,例如遊戲的互動性,透過尋找線索、獲得道具,身為玩家一定會有解謎的互動性,但是在電影當中無法如法炮製整個過程,影像中的每個線索與道具都有其符號意義,最終會導向結局,必須好好的使用每個影像的符號。而在這部電影中,製作的解謎成份完全不夠,而且刪減遊戲原著的內容也過多,變成只有複製了影子一般,肉體靈魂與精神完全不在。 也許有人要反駁我:「也許導演的本意不是在解謎與懸疑,這些只是氛圍,主軸就是一個恐怖的劇情片」,這本來也是我所反思的,但是事實卻證明我本身推論的沒有錯,因為導演在專訪中也說過:「《返校》的定位並不是鬼片,而是心理驚悚類型,也更著重在謎團、緊張氣氛、角色發展和懸疑性。因此我們花了很多力氣在處理角色情緒和令人不安的驚悚元素,希望故事的後座力能讓觀眾帶出電影院。」 來自 <https://www.fountain.org.tw/issue/taiwan-movie/detention-qa-with-john-hsu> 所以,反倒是「鬼片是氛圍,解謎與懸疑是主軸」,但卻是處理失敗的一部電影了。我看到在這部電影中,劇情上一直在刻意製造嚇人的音效跟畫面,但是導演所說的解謎與心理成份實在太少。 在訪談中,導演又說: 這是一部100%產自於台灣,題材屬於台灣,情感精神上也屬於台灣的電影。不管是對恐怖、驚悚類型、對解謎有興趣,或者關心這段歷史的觀眾,都能夠在《返校》中找到樂趣和共鳴。加上每個階段中,整個團隊都是火力全開,卯足全力地注入各自的才華和精力。以台灣電影的現況來說,我認為都是非常難得一見的超大型製作。 來自 <https://www.fountain.org.tw/issue/taiwan-movie/detention-qa-with-john-hsu> 我實在無法認同以台灣的歷史悲劇作為靈感的電影會用「樂趣」來形容,導演跟劇組真的有做深入的歷史研究嗎,還是只是從遊戲當中尋找蛛絲馬跡而已,卻其實摸不著邊際、透不到真正的根基與精神,也難怪這部電影這麼讓人難以有共鳴,實在可惜。 在這歷史背景當中,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帶來的不只是人民的家庭悲劇而已,更是使整個台灣在國際地位上的慘劇。 「以我們的在台經驗,極清楚前行政長官陳儀的施政已使人民對中央政府離心,許多人不能不感到,日治下的台灣情況反而比較良善。中央政府失卻了向中國人民和世人表明其有能力勵行廉能政治的良機,… …。」《中美白皮書》第三零九頁 此頁美國對台的《中美白皮書》為一九四七年八月十七日所寫,記錄著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之後的事件,包括:法國撤銷承認蔣政權、加拿大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再者,尼克森總統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接著蔣政權被逐出聯合國(而非以往台灣教科書所教因為漢賊不兩立,所以蔣總統自行退出聯合國)、黨外人士興起以及逃往瑞典與美國等、美援台灣的過程所紀錄的蔣家貪婪。這些都是由返校這些事件所相繼引發,而在這部電影當中,我感受不到製作的宏觀以及事件處理的獨創性。 也或許這是李烈的監製風格,看了一些她的電影,以及她在金馬電影學院的課堂模式,發現她總想多方討好去為了票房,以她身為監製的立場我可以理解,但是她監製的電影總不夠破格大膽的呈現創作的力道。 相較之下葉如芬的電影就多元且後勁十足,例如楊雅喆的《男朋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