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稀少的地方

輕風清夜寂，犬吠隱遠方；

綠叢玫瑰紅，雨後影迷離。

濕潤的地，潺潺的河，綠油油的田疇沃野，阡陌盡是水鴨白鷺候鳥，

尚未有蜓蝶穿梭翩舞，應還在繭居水伏之中；遠山朦朧，塵煙已起，

滔滔紅塵逐夢一場，戲齣一幕看似無了時。

周遭人聲語鼎沸，不痛不癢多少偽裝客套場面話，嬉鬧講笑由他，

門前雪瓦上霜，各自消融。

晚來冷風襲，細雨飄伶仃；

大衣裹孤寒，老酒添香暖。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歡過節；

借問青春何處去？孩童笑祭祖先魂。

明日或將雨停，今宵不似昨夜滴答不止，也應添暖些了。

---出去走走好嗎？

既是妳的邀約，

那就去人煙稀少的地方吧！

機車穿行過車潮人流的公路街巷，爬坡上山。

又是好些年沒來了，林間冰清玉潔般的山風微盪著青枝綠葉，

垂直崖壁上那副恰似戰士造型的面具已經剝落的難以辨識，

遠望對岸的靈山寺依然清幽，小時候帶妳們去過，也陪著漸已失能的阿母來過，

都無恙吧！？

---最上面是到哪裡呀？

吉祥寺，曾是青春時的聖地，獨走或結伴上去多回，孤寞的尋幽解悶，

成群的歡聲笑語，帶著妳們與姪子們登山涉水的體驗，往事如煙，飄渺而逝不可追。

山坳處有座六角亭，就此停歇，偕行走一段，巧遇一對夫妻正往高處走，先生揮手問好，恰似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倆相會心一笑而過。

採集幾株長於山溝旁涼亭下的小花栽，細雨透過林葉已然飄落清冷，

走吧，下山囉！山裡總是陰晴不定。

---想吃什麼嗎？

還是一定要商場騎樓下那一攤阿婆的紅豆餅，別家的口味不合恕不惠顧。

紅男綠女老幼穿梭如織的小鎮，山下果然沒雨。

---啊！我們忘記戴上口罩了。

妳一驚呼我才發現，在滿街人潮中，好像忘了穿褲子就出門浪溜連般的羞於見人。

---都怪山上的空氣太好了，才忘了要戴。

可笑復可悲，難以想像的如今連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也不能隨心所欲了。

回家後便趕忙著分株栽種，又將幾株早已爆瓶的山蘇移種花盆中，

將其葉片擦淨分置於庭下廳堂再三瀏覽賞之，似如胡適之詩歌蘭花草：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

轉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忘，

期待春花開，能將夙願償，滿庭花簇簇，添得許多香。

直至天色已暗才不捨的沐浴更衣吃酒去。

妳也不時下樓探望看我種得如何，活的成嗎？明日約略可知其命數，

挺過今晚且看水土服不服。

---為什麼這幾天都有人在放煙火呢？

四天連假，在慶祝清明節吧，慶祝祖先逍遙自在去也。

202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