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再惹我
李宇哲跟著車龍通過hg路,左轉往住家的方向過去,
在穿越zy大路後他沒有直接回去,
而是在裡頭順向、逆向的繞著圈子,
像是在醞釀、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繞了幾圈後,一個迴轉,腳用力的踩在踏板上,
重新往學校的路上騎了回去。
『你想做什麼?』
「沒事,我只是想確定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何時會發生,
如果是今天那倒是有些快了。」
面對囈語的問題,大多時候李宇哲會持保留的態度,
倒不是真的不想說,而是這些問題,從他腦海裡要提出來再說一次,
他覺得有些麻煩,
既然是神那自己看就好,
想完之後,還要再組織語言,特別說一次很麻煩的!
面對李宇哲的口述回答,囈語一如既往的安靜。
有時候祂感覺李宇哲的回答有那麼一點神派,
就好像祂可以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但祂選擇不主動去知道,而是參與事件,
這就有點像人看影片,可以直接點影片的時間軸,
馬上知道結果與答案,但是這樣太過無趣。
李宇哲無法看到,也不能預知,
但他總能感應到點什麼,
於是他往往站在林子外,等到他看到想要的東西時,
他再參與進去。
或許就如同他說的,這是一個更重視個人知覺的時代,
面對眾人,更加要緊的是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眾人如林,
在面對群人時,
又有多少人,能不受影響,沒被改變?
回到學校的李宇哲在學校正門停了下來,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17:35分
李宇哲沒有把車停回後門車棚,而是隨意的鎖在空的x-bike的車位,
像極了一位蠻橫不講理的奧民眾。
李宇哲斜背著書包,往學校右側走去,動作有些快速的他盡量不讓自己有腳步聲,
十一月雖然只有五、六點左右,但周圍的環境早已漆黑,
迅速的走在穿堂,透過教室的窗戶看了看幾眼另一側的路上是否有人,
透過教室的玻璃,依稀可見對側的路燈亮起,
一點一點的吆喝聲一陣一陣的從另一側傳來。
「我有沒有說過祢很坑之類的話?」朝著聲音方向移動的李宇哲,
冷不防的冒出這句。
『你指的是什麼事?』
「就是祢給我的技能,我必須說,真的坑,一點都沒黑祢。」
面對李宇哲的指控,囈語一反不帶感情的答腔,回答時帶了點脾氣,
『我再聲明一次,那些能力不是我給你的,是你天生自帶的,
我只是好心幫你引出來,只是在你看來,像是我賦予你,
但是並不是如此。』
李宇哲並沒有打算聽進囈語的反駁,他自顧自的唸叨
「像這個凡人的三倍,能發出三倍於敵人的戰力,
聽起來像是很好,但是僅限人類,
最坑爹的是要瞧不起我的人,我才能獲得,
你知道光是這一條,我就可能直接被打敗嗎?
我根本不信我自己會給自己下這種限制。」
「而且這個瞧不起的條件也很籠統,
好比早上我明明一開始對應的是那胖子的三倍,
這個沒話說,但是當陳美惠靠近我時,瞬間變成她的三倍,
很明顯陳美惠出面幫我,她一定不會看不起我,
所以這個技能的說明很明顯有誤!
祢知道,覺得我不行跟瞧不起,兩者之間是有距離的嗎?」
面對李宇哲連珠的不滿,囈語冷酷的回答
『技能是你天生自帶的,我只是幫忙說明,
如果你不滿意這種幫忙,那未來你有類似的問題都別問我,
況且廣義來說,她覺得你不行,不也是一種瞧不起你,
該檢討的是你為什麼給她那種印象才是。』
=====
在華人的文化圈裡,社團兩字往往帶有勢力,
就如同字面的帶有的意涵,社團即為社會團體,
既然是團體,自然會有能支撐團體的有力成員,
這也意味著,
社團象徵著一定的人數、動員力、財力,
久而久之,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
社團往往發展成幫派結構,
或是帶有一定的幫派色彩,
畢竟世上比起才學的飽讀學者,更多的還是憑藉武力、財力上位的人,
這樣的人比起講道理,更願意比試的是社會實力。
這樣子的情況在Z中,也算有點年代,
不知從哪一年開始,
原本以宣揚傳統武術,強身健體的國術社,
開始染上了幫派氣息,
接連幾任的社長擴大招收有加入幫派意願的新生,
在強烈的學長學弟制,入門規範的條件發展下,
沒幾年,z中國術社儼然發展成為一個小型的幫派圈。
特別的是z中的國術社並沒有因為沾染幫派氣息,
而變得失去社團既有的核心,
在這個原則下,歷任的社長往往伴隨著相當的戰力,
眾所周知的,社會人在喬事情時,
動手從來不是一個備用選項,
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或許是一個文明的說法,
但是在以推廣武術為重的環境裡,
過硬的拳頭實然的比一張嘴好用萬倍。
Z中,每天下午五點三十分,
會由不同的高一新生輪流打開國術社的大門,
這是一項特別的傳統,會說特別是因為z中下午最後一堂課,
結束的時間也剛好是五點三十分,
門口有一台打卡機,負責開門的人在開門前必須要先打卡,
這也意味著,當天負責的人必須早退,
簡而言之,凝聚、塑造出一種社團大於課堂的意識。
國術社社團位於勤學樓右側大樓一樓地下室,
寬敞的社團教室地下用巧拼板鋪成,塑膠製的地墊看得出有點年紀,
反覆擦拭後表面異常的乾淨,
周圍四面牆壁均是鏡牆,
對於矯正動作來說是必備但又奢侈的配備,
靠北面的牆角堆了數十面用來練習摔技的護身墊,
天花板十來架風扇全部開啟,
葉片跟著風扇的繞轉,發出轟轟的聲響,
嘿煞、嘿煞的吆喝幾名學生揪著對練的衣服對峙著,
伴隨著沙包振動一名平頭的學生猛力的練習揮拳,
場上另一端十多學生正練習護身從教室的一側滾到另外一側,
數名高級年的學生正在裡頭練習柔術,
能容納一百多名學生的教室內,
飄盪著一股不知道多少年厚積下來的汗味。
社團外低年級的學生透著教室走廊發出的燈,
十來個學生不分男女,正在對著學樓外的樹木練習橋手,
藉由甩動讓手肘正面與背面連擊樹幹,達成循環,
過程當中不會戴上任何的護具。
站在樓梯口暗處的李宇哲縮了縮身子,
有些後悔剛剛該回家拿件外套,
今年的冬天來的有點早,正常來說,
十一月中的天氣,在t島往往還是有一絲秋餘的熱勁才對,
伸手磨擦了一下手肘獲取些暖意後,
李宇哲仔細的看往那些正在練橋手的學生。
橋手群裡兩個身材明顯的胖子,慣性的扭動腰身,
肥呼呼的雙手啪啪啪啪的在樹皮上不停的打著,
樣子像極了某位以身材巨巨聞名的香港打星。
(果然不在嗎,那應該是在這附近才是。)
確認了人不在場後,李宇哲隱著身子,往沒有光照的陰暗處躲了進去,
向後看了看另一處有光的地方,那是小東樓學校開放學生夜間活動地方,
有部份康樂團體,會在那邊練習舞蹈,
他朝著那移動過去。
這次他並沒有走在有燈的走廊,而是走進中央的花圃草地,
放輕腳步,這樣可以更為有效的不讓人發現。
過了五六分鐘,當李宇哲來到小東樓還有一小段距離時,
花圃間依稀可見兩個身影,細微爭吵的聲音伴隨著拉扯,
他也順勢的停下腳步,往更暗的地方蹲低,
看著前面的兩個人,李宇哲有些感慨。
(果然還是來了嗎……。)
陰暗處陳美惠用力的想抽回被拉住的手腕
『曾凱俊你放開你的手!』
『我就不要,我告訴妳遠離那個小子,
妳再這樣明天我就帶傢伙到妳班上,把他打個半死。』
『到底關他什麼事,你找我來就是要講這些?』
『為什麼不能講,妳知道那些賴上的視頻傳的多難看嗎!
MD我今天就該直接給他死。』
『同學們愛湊熱鬧,看看就好,可是那又關你什麼事,你快點放開我。』
看來是剛好趕上……,這個小傻妞,我不是讓妳保持距離了…,
友誼固然可貴,但是世上最麻煩的就是信任,
所有的沒想到、意外往往都是出於信任跟認知與想像中的不同,
早在他今天把妳推開時,妳們過去的情誼剩多少就不好說了啊……。
凱俊喻一米七五的高胖身軀對比美惠只有一米五上下的身形,
看上去兩人不只差了一個檔次,
激烈的拉扯下,身形力量優勢的凱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陰暗裡隱約能看見凱俊的臉上露出微笑。
喀嗤,看見笑臉的那一刻,李宇哲握緊了拳頭,
原本平順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嘴裡的牙重重的咬合,心跳速度快了兩倍不止,
凱俊的那種得勝者式的笑臉,觸動了李宇哲某條神經,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樣的感覺,
他覺得好不痛快,
想做點什麼來讓自己不再這樣的難受。
李宇哲離開暗處走向前,從踏出的第一步開始,
曾凱俊就注意到了,在他眼裡看到一身濛白的人影,
從黑夜裡切了出來,跟著用奇怪的節奏踏在地上走來,
樣子看起來空間就像被剝離開來,
又像是一個人切出空間、踩著空間,
那人的動作做了好幾個,但時間感卻清楚的被知曉,
停留在那一段毫秒當中,
切過來的人影,在凱俊思緒還停留在看到最初的那一刻,
那人已經到他的前方,接著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臉上。
凱俊意識知道有一顆拳頭砸在了自己的左眼角,
接著第二、第三、第四顆……,
左臉頰、鼻子、嘴巴、下巴……臉上各部位不停的被痛擊,
臉被擊中時,臉部肌肉的扭曲、鼻翼軟骨組織的斷裂,
上下顎口中牙齒劇烈的震盪,
鮮血從破裂的肉體滲出時暖暖熱熱的感覺……,
過程裡知覺被放大了,
就像刻意要他體驗挨打過程的每一瞬間,
痛覺神經像一輛輛行駛緩慢的道路,
來不及對這些傷害做出即時的反應。
挨打時,凱俊有憤怒的感覺,
就像一般人被攻擊時一樣,會心跳加速、會想反擊、
會想握著拳頭衝向前去,可是他卻連一根手指都無法驅使,
任憑他多麼努力,他只能呆站著任憑對方傷害自己的身體,
無能為力的他,逐漸對這種單方面被破壞的行為感到恐懼,
他有多麼的理解,只要那顆拳頭夠狠,
就能輕易的在自己的身上造成永久的創傷。
不知道幾拳後,高胖的凱俊倒了下來,
徹底失去意識的胖男孩始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在他閉上眼昏厥前,
他看到了李宇哲在上頭豎起中指,
接著拇指劃過喉嚨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那樣子像是在警告他。
別再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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