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三、五更新
- 蝶衣與心白 -
年飯之夜的重創,使父親無法下田耕作,家中唯一的成年男性勞力,對農作的速度以及收成來說至關重要。父親倒下、母親以及蝶衣必須肩負起父親的空白,連同平日的家務、雜務、以及自己的那份農活,一概承擔。
其實自己已經很幸運,蝶衣之後得知農村女孩遇到黃黨人時,經常不只清白被奪走,還動輒被打罵、侮辱,時常伴隨身體的重創。昨夜父親能阻止那三個男人侵犯自己以及妹妹,已經很令人慶幸。
走在田埂間,年後就是春天,正是農活重要的一個季節,雪開始融,天開始暖,要抓緊時間。背著秧苗,蝶衣與母親在農田中各自低頭乾活,沒有注意到田間小徑上,站著一名穿著白襖的少女。少女頗有興味地觀察著他們,似乎不嫌累,就那樣像鷺鷥一般在原站立許久。
終於蝶衣伸直腰桿,歇息一會兒,發現田徑上的少女,問
「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是,就想看看你們怎麼做農活。」
不知道怎麼做農活?難道是哪家富貴千金來遊玩?
「沒事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不要亂逛。」
蝶衣想起之前的遭遇,不禁皮膚白嫩的少女擔心起來。
「沒事,沒有人敢欺負我的。」
看來這少女家裡還是當內高層人士哪。可以放心,但也少接觸為妙,要是惹她不高興,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可以試試看嗎?」
「咦?」
「我可以試試看插秧嗎?」
「咦?這…」
外行人插秧總是歪歪斜斜,抓不好距離也抓不好方向,好不容易完成的部份,可不想被打亂。
「看您雙手這麼白嫩,想必沒有做過粗活,還是不要吧,會凍傷的。」
「不會、不會。」
只見少女俐落地把褲管捲起、鞋子脫掉、袖口翻起,腳步輕盈的跑下田埂,踏進農田,警擾了兩只水雁,三兩下就來到蝶衣身邊。一把從樓筐里抓起秧苗,彎下腰就想試。
「欸,等等,我教你。」
蝶衣把如何用力、如何確定差好、如何盼對下央點等基礎告訴少女。出乎意料地,少女第一次就做得很好。多出少女一個年輕人力,今日蝶衣和母親的預計進度甚至被超越,要是少女天天來幫忙,蝶衣及母親可以輕鬆很多。但,這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麼可能明天之後還會來呢。
日落西山,鳥兒們回巢、日行的動物們紛紛歸巢,夜行的動物才剛起床,夜鳥、夜狼,牠們的一天才剛開始。蝶衣及母親、少女站直了腰,紛紛伸一個大懶腰伸展身體。
「哎~呀,腰好酸哪。謝謝您今天幫忙我們這麼多,有閒的話,要不要來我們家吃晚飯?」
蝶衣母親開肯尋問少女。
「叫我心白就好啦,好呀!走!」
出乎意料地,少女體力很好,經過一天的農活,竟比蝶衣及母親還有精神,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好似知道路怎麼走。
飯桌上,有蝶衣做的醃菜、弟妹們抓回來的田雞。
本以為心白會吃不慣,沒想到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蝶衣,你每天都做這些事嗎?不去別的地方看看?」
「農家人就是要做農活,怎麼有閒錢閒時間旅行呢。」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經過一天的合作相處,很快就熟稔起來。
「不然這樣吧,蝶衣媽媽,妳把蝶衣借我幾天好嗎?我想和她一起去旅行。」
「咦?」
蝶衣不敢置信,這麼心白到底怎麼回事?突然一個人出現來幫忙農活,又突然要帶才認識一天的自己去旅行?她怎麼這麼沒有戒心,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心白,沒人像你這樣的,不要隨便邀陌生人旅行。」
「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啦。」
蝶衣語塞。算啦,隨她去吧,反正母親不可能答應。
「好呀。」
蝶衣一口飯差點噴出來,那個嚴厲的母親竟然就這樣隨便答應?農活怎麼辦?
「我也希望蝶衣有機會能出去看看。心白你看起來是好人家的女孩,直覺告訴我不用擔心。」
就這樣,心白當晚住在蝶衣家,隔天心白就帶著蝶衣去旅行了。
本以為心白會帶自己回到她的家人身邊,挨一頓罵後,自己就會被趕回家。
沒想到,心白竟就這樣和蝶衣兩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