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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衣與心白 -
兩人在廟宇遺跡、古建築與美麗的山水、奇景間遊蕩,與各地人交流,聽聽他們的生活以及牢騷,或是聽聽他們對自己家鄉驕傲的地方。但沒有人敢批評黃色政府,全都不自然地大大寬贊歌頌黃色政府有多完美高尚萬能。這其中的病態詭異讓心白和蝶衣都陷入沈思。
究竟是什麼看不到的東西使得人們變成這個樣子?
最後他們幾乎同時得到答案 —-
是了,就是「恐懼」。
對自己身家安全的恐怖、生命危險受到威脅的恐懼、所愛的人、親人、家人、友人、愛人受到威脅危險的恐懼。「恐怖」,就是黃色政府的真面目。他們利用美好的旗幟蒙騙人的眼睛,再利用「恐怖」在實質上操控人們,達成他們的目的:「操控、控制、掌權、享有特殊權力」。
於是一個最打著平等旗幟的政府,卻做著最不平等的事 ; 一個最強調人人幸福生活的自由世界的政府,卻是剝奪自由最凶、最讓人不幸福的世界。
這個地方的人們好似被圈養、被虐待太久,而不敢再反擊的猛獸生靈。就像他們曾經在旅途中看過的、動物被圈養供人賞玩的地方。於是有了今日人人掛著假面生活、沒有人敢把傷口治好的奇異景象。在這個情況下,人人卻聽不得別人說這個動物園對他們的不好,甚至維護這個動物園維護得更厲害。
這荒謬的情形有什麼解決方法呢?
「人永遠只能靠人自救。」
心白說。
他們坐在一個茶館裡,啜飲率茶、配著茶點,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缺的就是自由了。
蝶衣歪著頭,思索一下,問:
「但已經在烏雲中的人,怎麼知道太陽長什麼樣?不需要知道太陽長什麼樣的人去引導那些人嗎?」
「那就代表是一群覺得自己比別人高等的人要去統治別人了,和現在的黃色政府有什麼不一樣嗎?現在,這片土地的人,只能靠自己的心靈覺醒,知道自己的自由不是別人給的,而是本來就有的。如果人人都隨著自己的心活著,知道自己本來就是自由人地活著,那麼,你想想,掌權的人只有一小撮,他們難道還能怎麼樣嗎?」
「但那太困難了!在每個人都覺醒前,一定有很多人會被殺掉!還不一定會每個人都覺醒!」
「是的,那就是人的悲哀。但,還是一樣,人要真的得到自由,只有自救。」
而不是靠向曾經的我一樣自負的領導人…。心白在心中喃喃,陷入遠古前曾經的回憶,摸著心臟處的龍核。如果那時我長點腦,發現四周的人其實對於過於極端的生活方式感到壓抑,那麼,靄華也不用犧牲自己來救我,綺羅也不用被困在那顆星上獨活…
看見心白又陷入自己的世界,蝶衣知趣地不打擾她。經過近一年的朝夕相處,蝶衣知道心白在這個狀況時是不會搭理她的。她決定自己去附近的公園晃晃。留下心白自己在茶館沈思,蝶衣晃到附近有大湖小橋的公園,坐在湖邊看白鵝帶小鵝,白鴉帶小鴨。想到心白曾告訴自己的西洋童話,蝶衣暗暗希望小鵝別混到小鴨里,免得這一生過得辛苦。
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一群無明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自己知道光明是什麼?蝶衣認為,自己國家的現狀,果然要靠一個可靠的領導人來改變。
突然,她發現自己一年來的劇烈變化 —- 一個農村女孩竟在思考國家的未來?
這就是眼界開,長見識的結果?
原來一個人的改變可以如此迅速而不同。蝶衣大喜,那麼,自己的想法就更可能實現,只要找到一個夠好的領導人,把如何找到自由光明的方法傳播給所有人,那麼,國家一夕之間是有可能改變的!對於自己的發現,蝶衣改到沾沾自喜。
但她沒有發現,她自己的開悟以及清明,是靠她自己得來才會有。而現在,她竟認為光明可以由別人給予?這個誤區,決定了往後兩人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