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晉東是個武術運動員,從小到大一直嚴以律己,人生中給國家拿過榮譽,卻在二十九歲那年被宣告得了罕見疾病,至今無法判斷是什麼病症,自然也找不到對應的藥品。
他的家人許多年前移民到國外,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進出醫院多次之後,引發了媒體關注,某次記者在醫院門口堵到他,儘管他已經病了,雙眼的目光仍然銳利,然而面上帶著口罩卻遮不住瘦了許多的身形。
他一直累積著情緒,震撼、無助、痛苦,尤其是憤怒,這種憤怒來自於為什麼是他……他自認自己對國家也是奉獻了、在培養後輩上也是有盡力的、在生活習慣上為了保持運動員的巔峰也是以極大的意志力在自我克制。
「關你們什麼事!」莫晉東這麼說著,推開包圍他的人群拉上了等著攬客的計程車。
上了計程車的莫晉東看著外頭人們瞠目結舌的模樣感到荒誕。
回到家後,他拉起上衣,看著裝置在腹部的引流管,心裡只有『想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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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同城市,不同性別,卻也遭受磨難的一個女人,帶著女兒躲避著過世丈夫欠下債務的債主們。
可是躲了沒多久便被找到了,女人被毆打了一頓,女兒被人搶走,債主說著:「給妳十天,不然就把妳女兒賣去東南亞!」
女人因疼痛爬不起來,只能躺在濕滑骯髒的地面上,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是淚水,心裡只有『想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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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沒有招牌的私人院所,就隱身在鄉下的遠處,一頭髮蒼白的老人聽著手下找到的資料,儘管跟自己期待的不太相同,但還是點了頭,並讓人去找到他們系統運算出來的目標人物。
他們盜了全國醫療院所的資料,尤其是血液分析的部分,終於找到與莫晉東能量體質符合率達到九成五的身體。
老人本來是國家頂尖的科學研究員,無奈他想做的研究一直不被國家認可,就算自認已經找到人體與能量的關鍵,但一旦將這個換體技術擺上檯面,那只是成為世界混亂的開始。
莫晉東是他好友的兒子,這回他的重病,讓他想起他的換體研究,透過機器將人體能量壓縮到極致,加上移轉器,說來這移轉器的來歷老人並不清楚,是一個神秘的大衣男子多年前送給他的。
在換體研究中,他曾經完成動物的,但完成之後,這兩隻動物的本性逐漸地往原本地樣子靠攏,也就是草食動物開始吃肉,而肉食動物開始吃草……顯示出能量是影響最大的要素,但不知道是不是非同物種,兩隻動物衰弱的極快,存活不到三個月就死亡了。
後來又完成了一次動物的,兩個同種實驗體一個是健康的、一個帶病的,完成換體後,帶病的身體仍然保留了疾病直到肉體死亡,而帶病實驗體的能量移轉到健康實驗體之後,經過半年仍然沒事,因為有了這次的實驗,老人才向莫晉東及他父親提起換體的事情。
「我的考量、找個基因最相容的是最好,找不到時只能找到體質能量最接近的。」老人與越洋電話這麼說著。
「我呢?」莫晉東的父親問了問自己。
「當年我的研究被拒絕,怕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不論是想救人還是有其他考量,別擔心,交給我吧。」老人信誓旦旦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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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找到這女人時,這女人身上的傷口已經發炎,而且她已經快要走偏,她拿著身上僅存的幾萬塊買了支土製手槍,在一家銀樓面前觀察了幾天,是一家老字號的銀樓,進出量大,做的都是熟人生意居多,因此存貨量也大。
女人被綁上身後的車子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覺是債主要反悔,可時間還沒到,她沉默著。
不知道這車開了多久,當她被拽下車時,天色已經昏暗,她身上的槍械被搜走了,隨後被關進一個像是審訊室的房間中。
老人年紀雖大,但中氣十足,「古墨蘭,二十九歲,三年前與黃仍德結婚,沒想到他去年學會賭錢,短短時間輸了房子、工廠,還欠了一千多萬,不知道被誰殺死棄屍在山裡,妳帶著孩子跑沒多久就被抓到了,孩子目前在、其中一人手上。」
古墨蘭沒說話,只是看著老人,神情中有的只是疲憊。
是阿,當年結婚也不見得有多喜歡這個人,他人還算老實,家境也不錯,至少不用在外面看人臉色的工作著,卻沒想到被朋友帶去賭錢,就這麼玩上了癮,還被人給殺了,娘家人怕惹上事避不見面,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女兒也被抓了……
隨著老人提出一個荒謬的交易後,古墨蘭開始覺得自己遇上瘋子,但又感到一絲痛快,「要給我五千萬又幫我救回女兒處理賭債……」只為了這具身體?!
但當她看見年輕男人自己堅持著走進房間時,她開始理解這種荒謬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人相信,他的腹部引流管套了個小袋子,用來接引流出來的液體,再高壯的身軀在病痛的折磨下,眼神早已變的陰騭。
「好啊!如果死了,那就幫我女兒找個正常的家庭收養,看在錢的份上,應該還是有人會收養的吧!」古墨蘭累了,她聽著老人說著換了身體之後連帶的也要承載那些病痛,醫生花了許久的時間仍找不出對治的辦法,但對現在的而言,她已經不在乎了,只要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