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電影是一件非常慎重的大事,一則是電影票價在當時家庭的收入來說也算是一筆開銷,另外看電影也是戒嚴時代中少數被允許的大眾娛樂。
同時,在錄影機還沒有發明的年代,看電影只能到戲院裡看,放映過後要再看到那部影片是困難到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一直到我讀高中時錄影機發明了,影片才有機會在戲院之外流通,甚至個人可以典藏反覆再看。我開始當實習醫生後,有了一點微薄的津貼,就開始買錄影帶,一直到成家立業生了孩子,錄放影機逐漸被光碟機被取代,DVD開始流行前我大概就購買收藏了七百多支錄影帶,佔滿了一整個書櫃,結果後來一看,全發霉了,而且錄影帶的品質以現今的標準來看,簡直是模糊的慘不忍睹。
我對這個過度數位化的時代其實是有很多意見的,尤其行動裝置剝奪了生活的空白,緩慢與不受干擾的空間,使得許多的美好隨風而逝。但是,數位影音時代最使我感激的就是讓影片有了再閱讀的機會,而且再也不必為了找一部影片耗費無數的時間與精力。於是電影像書本一樣,可以被收藏,可以隨時反覆再閱讀,也因為取得容易與普及,每個人都能夠用電影當作輔助教學的題材,與孩子一起看電影也成為垂手可得的家庭溫馨美好時光。
當然,不管是錄影帶,DVD,硬碟或者雲端資料庫,儲存的媒介不斷改變,但是一定是朝向更方便更容易取得與使用的方向前進,電影也更全面的影響了我們,從大眾娛樂躍升為整個國家社會文化創意產業的火車頭,除了形塑流行風潮之外,也引導著我們看待世界的角度。
最近這些年我也喜歡善加利用電影這個工具作為AB寶學習的輔助工具,也算是延續了自己年輕時透過電影窺視世界的一種習慣吧。
電影與我…A寶寫
「大家好,我是xxx,我的興趣是看電影……」上高中有很多自我介紹的機會,而幾乎每三個同學裡就會有一個人說我的興趣是看電影。由此可以看出電影的普及與受到喜愛的程度。
我是屬於當中的三分之一,喜歡電影視覺帶給我的震撼。而如果你問我一生中不可以不看的電影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回答《真善美》。
輕輕閉上眼,就能感受來自阿爾卑斯山的微風拂過,看到奔馳的七個兄弟姐妹,伴隨著飄揚的音符在翠綠的原野上翻滾、嬉戲。小時候我喜歡觀賞劇中每個小孩的表情,細細研究每一個人的個性,幻想我們也擁有這麼多熱鬧的兄弟姊妹。總是興高采烈的跟著旋律大聲唱和,著迷那些百聽不厭的歌曲。尤其是「So long, farewell」孩子們和賓客道晚安,藉著優美的歌曲,生動有趣的肢體表演,留下最溫馨動人的晚安曲。
我也喜歡“My Favorite Thing”“When I feel sad, I simply remember my favorite things and then I don’t feel so bad.”瑪麗亞說這首歌是難過時唱的,唱時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加進去唱,心情就不會那麼難過了。歌唱有種讓人放鬆的感染力,讓塵世的煩惱都消散的魔法。
流行於二次世界大戰前後,結局總是歡樂美好的音樂歌舞片,成了人民脫離困苦的生活,逃避現實的一種方法,《真善美》陪伴我度過稚嫩的童年,在動人與充滿歡笑的歌聲中,也陪伴我熬過苦悶的青春歲月,帶給我活力和能量。
電影…B寶寫
我曾經是全家對電影最執著的人!(現在到了新境界,覺得書本比起電影更深刻、更有彈性,可以自己暫停、快轉,以自己的節奏去思考、想像)國中,每個週末不看電影我無法原諒自己,而且我對電影非常挑剔,也因此不喜歡上電影院看電影,因為那些商業片很難通過「好笑、感人、有意義」三者缺一不可的基本門檻。看電影除了放鬆,我很貪心的也想要體驗好多不同的人生。
我不喜歡把同一部電影重看很多遍,即使它再好看,我也會認為還有那麼多其他好電影來不及看,先別看第二輪吧。但是「在深夜的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是我很難得看三遍的電影。每次都還是會為了蘇格拉底的智慧雋語動容。
不只是劇情好看、有張力,同時傳達出很多生命價值觀。「活在當下」是一個很難傳授,也很難學習的一種生活態度,大概只能等我們準備好,迎接突然的頓悟,但,透過電影營造的氣氛,有時這種難以描摹的概念,卻能夠很深刻的成為我們的像呼吸吐納一般自然的一部分。
蘇格拉底也很犀利的談「死」,他斷言「死亡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大多數的人沒有真正活過」。很少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大談「死亡」,但他不只切中要點,而且還反向激勵,讓初次見到這句話的國小的我,開始思考死亡與活著之間的關係。到國高中,再看、三看時,體會更深,覺得要熱情、有熱度的活著,才不枉到人間這番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