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算了吧。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樣也留不住。當初會成親也僅僅是因為我的裸身意外被李逍遙看見。雖然不否認在後來的相處中,被他善良又正直的性格所吸引,但我只是他被迫娶的妻子,而林月如是李逍遙他自己選擇的,我又何苦去爭呢。
「不用再往下說下去了。」我冷不防地開口,搶在李逍遙說出他的提議前。兩人被我突如其來的話語嚇著了,李逍遙甚至撞到了桌邊,桌上的茶波紋激起。我慢悠悠的等到茶的波紋完全停止之後,才又接著說下去。
「我希望你們都可以把剛剛的話當作沒聽到,我也一樣,當成李逍遙從來沒到過仙島,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已。」我非常努力控制表情,才沒有讓他們察覺我想哭泣。雖然難過,雖然深愛,但我還是必須得這麼做,我堅信我自己是對的。
為了不讓他們挽留,也為了不讓自己有反悔的機會,說完我便立刻踏出了客房,踏出門外的那刻,房間內還是一片靜默。我嘆了一口氣,那也是自然的啊,畢竟⋯⋯我是阻礙,如果沒有我,李逍遙就不用為難,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只是一個孤兒,甚至是被半個大陸力量強大的黑苗族追殺的人,又怎麼有權利擁有幸福呢?
守在客房外的就是剛剛那位倒茶的丫鬟,我想她應該都聽到了吧。她對我投以擔心又同情的眼神,卻又怯生生得不敢開口詢問。我想她是出自關心,於是我便開口告訴她,我只是要回家鄉,不會去做傻事的,她才放心的送我到大門為止。
走著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回程走起來特別苦澀,可能是因為來時是兩個人,回頭時卻孤零零的。回憶不斷不斷的湧出,我知道我快哭出來了,但我必須忍住,因為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該感受到感傷,應該為自己自豪才對啊,應該要這樣的,可是⋯⋯我怎麼感覺只有我頭上下雨了呢?
回到仙靈島時,我幾乎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過去就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現在也只是回到以前過慣了的生活而已,內心正想放下李逍遙,試圖撫平內心洶湧。看著滿目瘡痍的水月宮,不由得悲從中來,想念起已過世的姥姥⋯⋯
此時的林月如正一個人在客房內,低頭不語,面色凝重。丫鬟在背後輕柔地幫小姐梳著頭髮,只能透過靜靜的陪伴,給小姐一些安慰,因為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小姐外表好強但內心脆弱,不說破她的悲傷才是溫柔的體貼。
李逍遙其實是一個優柔寡斷又遲鈍的人,這一點他自己從前並不知道,但就在他剛剛得知,靈兒是他的妻子,而且真心地愛著他,靈兒竟如此深情到將他的幸福,放在了自己幸福的前面,願意「成全」他跟林月如。但這點靈兒是深深的誤會了自己,自己真的只是想教訓一下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並不是為了想與林月如結婚,才上台「比武招親」。
他終於醒悟了,但他會不會醒悟的太晚了?當李逍遙在思考靈兒到底會跑去哪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真正地了解靈兒,靈兒昨晚的難過來得措手不及,李逍遙著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女人似水的心就他一個木訥的石頭又怎能懂呢?李逍遙思緒飄搖,內心中憋著一股悶,於是起身走出房門透氣。
正當李逍遙內心五味雜陳閒散時,沒發現自己經過林月如的房門,倒茶的丫鬟察覺到李逍遙,於是走向房門將門輕闔上。李逍遙被此一舉驚了一下,回神過來望著ㄚ鬟,及林月如烏黑的秀髮柔順的披在背上,整個人背對著房門。
李逍遙慌忙的故作鎮定,好像自己剛剛什麼也沒想,只是在放空。不過丫鬟倒是完全沒有想要配合他的意思,開口便道:「靈兒回她家了,小姐要我轉到您說,不要讓自己後悔,不要讓所有人都留下遺憾。」李逍遙心頭一震,眼神也從剛剛的迷惘變為堅定,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李逍遙奔至靈兒的房間查看,果然靈兒未留下隻字片語離開了。他悔恨沒及時察覺,懊惱地轉身捶牆,內心喃喃問道「難道現在才發現已為時已晚嗎?」灰暗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似乎代替了男兒的眼淚⋯⋯
當李逍遙出發去找靈兒之時,早已是子時了。此時的靈兒早已哭著睡著了,在睡夢中,他夢見了跟姥姥在一起的平靜日子,仙靈島還是個沒有外人有辦法進來的機關島嶼的時光⋯⋯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靈兒沒有心情做飯,只有飲水,常常昏昏沈沈的,越來越沒有力氣,一天中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姥姥啊,靈兒真的想聽您的話,好好的活下去,去找媽媽的下落,但是靈兒也好想您啊,我好累啊⋯⋯
就在這個時候,靈兒感覺被人扶抱放到了一個暖和的地方躺下,聽聲音應該是旁邊有柴火在燒,才會這麼暖和。咦?這裡怎麼會有其他人?生病的靈兒現在才發現這件事。再回來之後,靈兒已將仙靈島的機關恢復,並改造的更為複雜精巧,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會有人能再進來的。
不過再度打破這個道理的人,就是李逍遙。他匆匆從林月如那裡趕往仙靈島,一看到仙靈島的機關不但恢復了,更加強了難度,跟從前不同時,他就確定了兩件事:一、靈兒在仙靈島上。二、她修改了機關,很有可能代表她打算在此獨居一生⋯⋯
這種事絕不能發生在靈兒身上!她的人生已經那麼苦,那麼多親人離她而去,最後的親人,她的姥姥把靈兒託付給了我,我怎能不好好照顧她而食言!抱持著這樣的強烈意念,最終李逍遙奇蹟似地只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突破了重重機關,進入了仙靈島。
不過這種事靈兒並不知道啊!從童年躲進仙靈島起,仙靈島對她來說是逃亡的壁壘,也是家啊!機關重重的家「又」被外人入侵,令她立即聯想到上一次姥姥過世的憾事,聽著火堆劈哩啪啦的燃燒生,靈兒緊張的裝睡,生怕走錯一步就小命不保,畢竟現在她沒了姥姥,也沒了⋯⋯那個保護過她的男人。
忽然之間,靈兒被抱住了,她聽到耳朵旁輕柔而堅定的嗓音道:「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保護妳。」
靈兒認得這個聲音,她心滿意足的沉沉睡去,李逍遙記不記得與自己曾有過夫妻之實,此時此刻起對靈兒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Kawin Harasai on Unsplash
緣起,緣滅,又緣起。人生起伏的如此之大,更顯得現在平靜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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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綺忻的話
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喜歡玩遊戲、看動畫漫畫,也嘗試過寫同人文,但都沒有成功寫玩過,這是我第一篇完稿的作品,請大家不吝惜批評指教,也歡迎同好一同交流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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