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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女孩》, 2021
在金馬影展深獲好評的《美國女孩》為阮鳳儀導演首部劇情長片,拿下國際費比西影評人獎、觀眾票選最佳影片,更榮獲第 58 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最佳新演員、最佳攝影等獎項肯定。
故事描述母親莉莉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們有更好的教育環境,獨自帶著小孩到美國生活,然而卻因罹患乳癌不得不返回台灣,家人間的摩擦在種種不適應下,衝突日愈加劇,每個人心中像是埋了即將被點燃的炸彈……。
《美國女孩》情節隱含文化衝突、家庭相處、母女關係與自我身分探索等議題,故事線處理流暢,角色建構立體完整,情感展現真摯自然,渲染力與後作力強勁無比。
許多家庭中的日常小事,卻深深引發觀眾共鳴,天花板掉落下來的碎屑不是雪花而是壁癌,姐妹擠在同一個房間並不溫暖而是擁擠,而角色面對未來美好憧憬與現實的困頓衝突更是直擊人心。
朋友問我《美國女孩》的觀後感如何,我都說這部電影後勁好強。就是你事後回想劇情時,還是會被戳到淚點,然後眼淚就無預警地滴滴答答像雨一樣落下。
看完《美國女孩》走出電影院時的心情相當複雜,故事中的莉莉與梁宗輝,某程度即是反映華人社會裡父母親的典型樣態,因此很容易讓觀眾投射成長過程到電影情節中。
我對這場戲的印象很是深刻。
父親煮了簡易的炒飯,與芳儀、芳安一同吃晚餐,但芳安卻不好好吃飯,抱著他的零食。父親一開始溫和規勸,後來勃然大怒,連芳儀也掃到颱風尾。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母親到醫院待產時,父親一人看顧我與弟弟的那段期間,他一人身兼多職,脾氣愈加暴躁。身為一家之主的父親,似乎也別無選擇,只能扛著重擔,然後繼續往前走。
父親是一種與母親截然不同的生物,人類的情緒無非喜怒哀樂,母親哭泣似乎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但父親的眼淚卻鮮少落下,這大概還是得回到性別刻版框架的議題上討論,男性與女性在家庭裡扮演的角色,有個固定模版,從小耳濡目然下,自然而然長大後就遵循一樣的模式。
父親的模版就是要堅毅、不畏風吹雨打、不輕易表現脆弱、有苦往自己心裡吞,而莊凱勛飾演的梁宗輝正是這樣的形象,扛起一家生計,肩負沉沉責任。
「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成為的人就是我的母親,因為她的恐懼會成為我的恐懼,而她的軟弱會使我軟弱。」
芳儀演講稿上的這句話,也許就是母親與女兒關係的最佳寫照,如此相愛相殺。
不得不說,這句台詞一念,簡直是踩在我淚點上,就像是去推拿,師傅按到某個點會直接讓人痛到哭一樣。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子的想法,認為原生家庭對自己來說就像是一種揮之不去的詛咒,在無形中成為生命的軟肋,日常處事的厭惡、恐懼都源自家庭。你討厭家人的某些作為與特質,在心裡一而再地提醒自己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然後在某一刻驚覺自己也走在相似的道路上。
你循著軌跡,往回看,意識到生長歷程中下意識遺忘、不曾看見的面向,而對事件有了不一樣的解讀,進而理解,將詛咒拆解破除。當然,不是每個故事的結局都得是諒解收尾,但你能做到的是原諒自己,不再糾結困頓。
如果要選一句電影中最深切打中我的台詞,我會選父親對著芳儀告誡的這句話。不論處在怎樣的狀況下,都適合拿來提醒自己。
在死亡面前,不論誰都畏懼。莉莉的病情是家人想逃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芳安童言童語,他的語言世界,還沒有那麼多迂迴的辭彙,因此他是最直接表達心中的懼怕與對母親的愛。
梁宗輝看似最鎮定,但那僅是武裝下的假像,每當莉莉開始講起如果自己逝世,小孩們如何安排,他用盡一切辦法安撫,急切想要結束這個話題。然而,這僅是一種逃避。
而芳儀則是用疏離、叛逆的方式想逃離他無法處理的情緒,他愛著母親同時又害怕母親的離去,周遭環境的改變讓他不適,層層堆疊下早已超出負荷。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但要意識到自己正在閃避,等到某個時刻該面對的還是得解決。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時間不會解決問題,能解決問題的只有自己。
這是我私自對這句台詞所下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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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的還有好多,先分享一刷後的雜感,二刷後再來寫下一篇。我們下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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