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泣點滴,寥寥星辰,映雪潮粼粼,撥心弦,起落天邊。
夜色遞過,掩下潮汐的變動,母親默將披件搭了上肩,而我們準備啟程,回家去。
一日遊,總不太常待過5點,即便留宿,也不會是選在海邊。或許,我就是對海洋這樣地陌生,難得幾回,見他襯了星稀月明,翻過清淺的浪——綴下成灘綻散的璀璨。
滄海,或似輕擁、或似怒拍,總是歸於一霎哀傷的念想,涵了憂鬱的灰藍,沉澱在平靜而洶湧的水面下,緩緩褪色。
白砂岸、嶙峋崖,或君婉麗或滄桑;倚窗前,枕臂上,但向潮邊風輕揚。
如果,有哪一日,我可能在星月下望穿那沾雪的波光嗎?
一切的夜晚的想像,早已留駐在趨於淡泊的心間,源自詩歌、源自圖繪,筆畫成篇漠然的遠景,終識不清。
或許,知識可以在滄遼汪洋中探索,見證多麼絢爛的生命,交錯游走,來去四面八方,將那真相織就。
然現實,原仍這般陌生。靠岸,漫升是恐懼照落眼中、拓落心中,塹落海陸間跨不過的障礙,而我是堤邊躊躇逡巡的,忽然踩過柔浪又趕緊退回的一雙鞋印。
未知從來不因了解而退減,一如我猶還在交際的場合裡進退失據,但想隨著母親,隨著家人,在每個起風的時候,回首,回家。
於是,屬於洋海的真相默默地停在理性的空間,安然住下,而當情感又往那藍色的方向看去,依稀可見星海的交映,代替自己為這不熟悉的天地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