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大概春天的時侯,有一朋友找我,問我能否幫她一位朋友阿佩的老公阿華,因她老公已到肝癌末期,醫生說只剩三個月命,因為我幫過她腦中風的爸爸渡過一劫及康復,所以覺得我應該幫到她的朋友,我也沒想就答應了,我一向幫人都是不收報酬紅包的,不是我故作清高,一來這是我的興趣,二來當修些功德,自己暫不用靠此賺取錢財,我也尊重以此為職業的師傅,提供專業服務收取合理報酬是正常不過的事。
第一次上阿佩家,家在大角咀海邊,雖然是有海景的新屋苑,但那一帶的海水味甚臭,潮濕加臭海水味,身體健康那會好﹖第一次見面,四十多歲的阿華,臉色已因肝癌變成臘黃色,跟他們聊一下天,阿華是做生意的,倆人挺迷信喜歡四處拜拜,也結識不同的師傅,這個單位正是其中一位風水師傅幫他們找的,可惜入住後就有肝癌了。我跟他們說神不可以亂拜,你不會知背後的是什麼靈體。那次我幫阿華灌一下氣,教一些功法,之後阿華說他睡得好了一點,因為他基本上是睡不到,肝癌令他睡覺時全身都很癢。其實我心中知道幫不到甚麼,因太多師傅在幫忙,我這個閒人也很難插一腳,所以應邀上了兩次他們家,也沒有再叫我上去了。
去到8月初,阿佩找我,說阿華已經進入末期中的末期,癌細胞已上腦,神志已經不清醒,已被送入院,醫生說他只有三幾天的日子,當時也已沒有師傅幫他了,她問我能否去幫他唸經,我是個隨緣的人,不太會拒絕人,所以就答應到阿華床邊幫他助唸七晚,讓他能舒服的離去。
阿華住在東區醫院,由於預計阿華只有三五天的命,阿佩安排了他入住了一間貴價病房,一晚床租是3000元港幣(以公立醫院來說很誇張),一間病房有六張床,只有他一人在住。見到阿華時他已半昏迷,雙腿水腫得像象腿。我叫了他一聲,他勉力的跟我打個招呼後又昏沉過去,雖然是昏沉,但表情繃緊而痛苦。我開始幫他唸經,一開始是唸心經,邊唸邊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把能量傳給他,很快就看到他的表情放鬆了並帶著鼻鼾入睡,我見到他像嬰兒般入睡,有點感觸,眼淚在眼眶凝著,就在這一刻我感覺到我手中的能量在放大,源源不絕的輸出,這或許是慈悲的力量吧。之後我又結手印,在他的的肝及心持咒,大概唸了半小時,覺得功德完滿,就走了。
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在病房裡,突然有一白衣中年女人進來,外表富泰,身邊有一位白衣的少女隨從,他們一進來,就說要教阿華打坐,我立刻上前阻止,我跟阿華說你的腿太腫了不能打坐,要伸直讓血氣循環,那兩女聽到後很忿怒,那女隨從拿東西向我後頸攻擊,但也沒有殺傷力沒感覺。夢到最後我看到狐狸的象徵,就醒過來。起床後,我打開露台的門,露台外有一股很奇怪獨特的香味,我會形容為妖香,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那股香味好像一團能量凝在露台不散,我心想可能這是狐仙吧。
第二晚我又去助唸,阿佩說阿華今天很精神,像迴光返照,還胃口很好,點了一份干炒牛河吃。當時我沒有信心能完成七天的助唸,因為一般迴光返照後會在非常短的時間就會離開。我助唸了半小時,完成後和阿佩聊了幾句,問他們有沒有拜過狐仙,她說在香港就沒有,但在京都就有拜狐仙許願。當時我還沒去過京都,所以都不太了解,半年後到京都,遊覽伏見稻荷神社,才知她所說的狐仙廟是什麼,反正神真的不能亂拜,尤其是有所求的拜,禮節式的上香是沒太大問題。
之後幾天晚上都去助唸,其中一晚的夢,突然出現一位高我半個身的巨人,外表像西方的食人魔(Ogres),那些怪物只會在遊戲裡再會出現,我已沒玩遊戲十多年啦。這個食人魔想向我攻擊,我立即結手印,他下半身即時融化為水,上半身就在地上掙扎。如是者順利的助唸了七天,這七天阿華迴光返照的狀態持續,清醒的時間多,最後一晚我唸完經後,他還坐在床上看電視。而阿佩則連往生被子都買好了放在床邊,打算人一走,就為他蓋上。
真正的Big Boss是在我完成助唸完後的兩天出現,並設計陷阱。第一個陷阱是夢中色誘,我沒中計,持咒化解。之後夢中有中學同學約我去看電影,入了電影院看了一會戲,突然有個男人走到我身邊,跟我說﹕「你星期一有個會議要出席,不過你死了,去不到。」我淡淡然的答﹕「是嗎﹖我死了嗎﹖那你跟他們說我要去投胎不能來開會了」說完後我站起身準備走了,突然有一位外表高大,作18 19世紀山姆叔叔(Uncle Sam)打份,白高帽白色西裝白劍眉的白人大叔出現,神情肅穆,捉著我雙手手腕把我提起來,非常大力,不讓我走,我完全動彈不得,其他觀眾也站起來圍著我,其實都是一夥的,我唯有即時持咒,他呆了一呆,手沒有那麼緊,我即時掙脫閃開,就醒了。
連續兩次有西方意象的夢出現,我問阿佩,阿華有在美國住過嗎﹖她說阿華之前移民北美,住在加拿大,美國是有去過,其實阿華去哪裡都會見到鬼撞到靈體的,我那時才知他是靈異體質的人,加上阿佩說他性格暴躁,這是惡靈影響了脾氣的表象。如果早點告訴我真實情況,處理方法會有所不同。其實在第一二晚助唸後,我找有耳通的親姊問事,當時她已說會有位魔來找我要我小心,我那時也不以為意。
至於阿華,他的迴光狀態持續了差不多20天,肝癌最後幾天一般是很痛的,要打嗎啡止痛,打了後會渾渾噩噩,但阿華全無此需要,還說要回家,要覆電話,神志蠻清醒。由於床位一晚要3000元,眼看阿華的狀態不似短時間就離開,阿佩已負擔不來,所以決定把阿華搬去普通大病房。誰知一搬去大病房第一天,醫院不知何故幫他打了一枝針,打完後阿華就開始嘔吐,嘔吐後就往生了。其實我在之前那間小病房唸了七天咒,畫了結界,離開結界出事是很正常,但畢竟我不是親屬,她要調房也沒必要通知我。我心中也覺得不好意思,因原本想是助唸讓他安詳離開,但卻無意間延長了他的生命,令阿佩花多了一筆錢。
故事到此並未結束,阿佩辦完阿華的葬事後找我,請我去阿華在尖沙咀的祖屋一看,那幢大廈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有陰氣也不用多說。一上去,見到神櫃最頂有兩尊白瓷觀音奇特並排而立,一大一小的,帶有陰氣,跟夢中兩位白衣女意象一樣。最震驚的是,神枱中放了他祖父祖母的相片,他的祖母原來是美國白人女子,老了的相像女生男相,跟夢中所看的白種大叔很像樣。我問阿佩,她才說原來他祖父當年去了美國做華工,不知為何發達了,娶了一白人女人,並在五六十年代回香港,當時有錢的程度是把尖沙咀的某一條街的物業都買下來。傳到阿華爸爸時不知為何家道中落,街上的物業都賣掉,就只剩這一個單位,他爸爸是教書,也是在四五十歲時肝癌過身。我當時在想,會否他祖父的財產來歷不明?當時白人是被禁跟華人通婚的,會否因為這段婚姻所以給人下了咀咒﹖但這一切都不能引證,只能在想象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