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erine要北上!太好了
寒暑假這種遠距離友情對我們來說,維繫起來真的煩躁。
Katherine是我的閨中密友,人如其名,中、英文名字跟人都脫俗獨特。
超齡迷人長相、充滿愛意的漏電眼神、如瀑布般的秀髮、性感衣著、白腴修長美腿配上細根涼鞋、渾然天成的豐滿惹火身材,任何雄性動物看了都會想入非非。
也因此,明明才19歲看起來卻像28歲的Katherine,桃花際遇早已超越一般同齡大學生的想像範圍,追求者多半為白領多金型男。
其實她和我媽有許多相似之處,都是天生媚骨、白皙水嫩的女生,能讓無數男人盡折腰的尤物,同樣給人一種終生大概只為品味與愛情而生的感覺。
隨時會被誤認為是香港豔星的校園美女,走到哪都會伴隨流言蜚語,學校流傳著關於她的各種拜金愛情故事,只有我知道她不是勢利高傲的女生,甚至她不需要為金錢所煩惱。
那麼她到底是怎樣的女生呢?
首先,這位看來渾身散發高雅氣質,有修養、衣著風格性感前衛、帶給人深不可測、捉摸不透感的漂亮女生,其實害羞、敏感、內向、溫柔,為人處世單憑直覺,尤其是她的單純,根本跟外界所想像的「心機」背道而馳。
她當初沒由來地對我一見如故,接著寵愛我,常幫我打點家務,每晚情義相挺陪我熬夜做作業直到半夜三點才睡,會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PRADA彩色亮晶晶髮夾。
因為,她幫我取了一個外號「亮晶晶」
Katherine:「你給我的第一眼印象就是twinkling的」
我:「我高中同學說,我給他的第一眼印象是Splendor」
Katherine:「反正,就是很亮,一眼就會看到妳」
有別於我的慵懶隨性,Katherine在乎課業成績且自律踏實,即便約會再多,肆無忌憚地享受愛情的同時,必定會按照時程表做好作業,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前晚徹夜通宵玩,回來也會洗好澡、抹上乳液按摩每吋肌膚才就寢。隔天臉上完全不會出現頹累感,妝容照樣細緻講究,連睫毛都刷到根根分明捲翹,慢條斯理地將全身每個細節都打理好,噴上白麝香香水出門。
她從來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狼狽糗態的時刻。
我看,全世界大概只有我跟她家人,見證過她的全素顏而已。
她對一切能讓生活品質更奢華明亮的事物如數家珍,慣用的物品總是大學生唸不出口的品牌,但她大方地與我分享這些自小養成的一流鑑賞力。
Katherine的媽媽是有名的商場女強人,對兒女的未來寄與厚望。就這麼巧,她們來台北出差,我們約好在東區午餐,晚上她會再帶媽媽來我們專櫃消費,幫我衝單,我很期待她會給我全新的銷售建議,如意算盤打得很棒。
我興奮地告訴她打工的事,Katherine一如往常耐心十足地聆聽。
我:「Emma這幾天的Kelly包跟妳的很像,她一周內突然用起三個高單價精品,可是一開始並沒有這樣!」
Katherine:「錶我不懂,要問我媽,但是PP錶起碼40萬以上吧?!二手不好買,全新的鐘錶行是會優先留給VVIP,不知道台北的銷售作法是怎麼處理?突然闊氣起來,會不會是中獎?找到的代購夠厲害?或者全都買二手貨?還是,她男友送的?欸她到底哪一型的!?」
我:「她是外表冷豔但愛八卦的那一型,內心是賢妻良母,很怕帥氣機師男友又劈腿,想30歲以前結婚定下來,然後立刻生兩個在家帶小孩。」
Katherine:「萬一Emma是找Fiona買,那她被Fiona騙的可能性很高,40萬以上不是小錢耶!不能讓Fiona再騙她,或是去騙其他人。妳是應該好好問清楚,提醒Emma。
對了,加拿大的事差不多了,我隨時要被我媽送過去,等等我陪她應酬完,再找你買指甲油。」
我:「這麼趕?妳不能畢業再去嗎?」
我心裡失落,捨不得要好朋友要移民,午餐後,陪著Katherine閒晃東區,一邊積極地向她介紹每家店的特色,卻突然五味雜陳。
我:「高中的時候,我跟Fiona常來逛這裡,還討論過長大要在這裡合開一家複合式選物店的,她說我喜歡文具的話,可以去談代理,沒想到後來我們絕交。以前我跟她,就像現在的我們,是無話不談的要好程度噎」
Katherine:「以後我去了加拿大,妳還會記得我嗎?」
我:「會,一輩子都記得,而且我如果想妳的話,會跑去買白麝香的沐浴乳來洗,那是我對妳印象最深刻的事。」
17:00 我趕著晚班前抵達櫃上,換好制服,凡事越來越上手。
第二週!Oh my God我在這裡打工兩週,從第一天就想投降到現在,這條路也是這樣走過來,忍不住在內心高度自我肯定一番。
還是沒遇到Meg,我們的班表重疊機率太低,下次八月排班前,要找她先討論喬時間,因為我想多跟她互動,我太好奇不同校的設計科系生活,更何況她還是Model,我人生唯一一位Model朋友,我珍惜每次跟她共處的機會。
打開抽屜,商品早被整理得整齊一致,是Meg昨天下班前幫我先做完這些雜事,大概是記得我曾向她抱怨過討厭盤點、整貨的任務,她好貼心,默默幫我。
如果不是站櫃的經驗,我也不會發現原來自己的社交能力高於預期,和不同年紀、領域的客人交流帶給我無窮的新鮮感和樂趣。
店長:「客人比較不信賴工讀生的能力跟眼光,所以,妳要假裝是正職員工。下次把妝再化濃一點,這邊的客人喜歡濃妝的櫃姐,她們會覺得比較厲害可靠。」
我:「大家有這麼以貌取人嗎?」
店長:「不然短短兩分鐘的印象,妳要她們以什麼作判斷?不會是內在美吧?」
21:00 Katherine帶媽媽來專櫃找我,我們按照原定的計畫,她們假裝不認識我。
阿姨的人生際遇傳奇,飽經世事磨礪的白手起家故事聽一百次也不膩,我對她心生敬佩,只不過以往是遠遠地看她來接女兒回家,這回是第一次近距離跟她互動。
一看就是精明款的媽媽,眼神平靜、神色從容、喜怒不形於色,超俐落短髮、話少但語速爆炸快,沒一句贅字,但Katherine站在她旁邊卻異常尷尬,兩人間猶如主管與下屬的關係,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疏離感。
過慣只用高奢品、有專人打理一切的富貴生活,阿姨果然對我這種欠缺派頭的簡單服務沒什麼興致,她衝著女兒面子來幫我捧場,很快就刷20瓶。
阿姨:「這拿來送秘書跟司機剛好!」
瞬間高額銷售業績的產生讓店長誤以為是我能力奇佳,有貴婦緣,趁著Katherine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忍不住說了一些話。
我:「阿姨,我聽Katherine說要去加拿大了」
阿姨:「嗯」
我:「她想去嗎?」
阿姨:「那裡環境比台灣好太多了!她弟弟也會跟著一起去」
我:「可是」
阿姨:「我幫她想的安排都是最好的」
………雙方沈默了好幾秒,冷場到不行
我:「我覺得讓她快樂才是最好的安排。」
阿姨瞬間給我一個「excuse me妳懂什麼」的眼神
我:「Katherine現在在學校很開心啊」
隔天,我接到Katherine的訊息:「妳昨晚是跟我媽講了什麼?」
不會吧?我該不會導致她們母女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