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研究員的日記2 博士的身影8

周圍漆黑一片，不清楚我這是昏過去還是死了呢？

哎，對現在的我來說，幸運是上天堂，不幸則是昏過去吧，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回想最後遇見博士的臉卻怎麼都很模糊，就像是被一層霧遮住一樣，沒辦法看清博士，記憶似乎被什麼給擋住。

在末日工作已經很久，原本只是為了自己，之後慢慢的改變，成就現在的我，雖然只有幾年，博士教會我的知識卻並不是只靠幾年的時間就能讓一般人全部吸收的東西，是該自信我的頭腦真厲害，還是博士就是知道我辦得到，才強迫我去學習呢？想想都有吧。

『想當我的助手？做夢去比較快。』博士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明明就是博士說要我當她的助手，可是卻一臉非常嫌棄，讓我懷疑博士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幻覺。

『喔？誰說你可以自己下指令，現在開始如果有人敢幫他工作，一年都待在這裡容不得休息，全給我工作到過勞死為止！』

博士那次一臉平常，但是之後的一段時間卻讓我有如身在地獄，害我持續兩個星期都做了加班噩夢，不然是被文件追著跑，連在夢中都不讓我好過。

那一天開始沒人願意幫我，我只能一個人處理公務、整理資料、編排所有電腦資料夾、自己送每個部門的文件和東西、阻止員工吵架順便把自己也攪合進去、替博士每天三餐準時送到她的桌上、同時在上班時間內完成博士交代的任務，那時期是一長段難熬的時期，幸好憑著之前在地心科技公司的經驗還能應付流程。

沒錯！我到末日前有在地心裡工作，因為我不想去老媽說的末日工作。我想想，那時候是這樣的……

「末日？我還世界末日！」

「弟弟啊，那裡真的很好，其他人都沒機會進去，還好媽媽跟爸爸都認識末日的管理者，才有這個資格能不看條件進去裡面。」

「誰想進那個聽都沒聽過的地方！」

「那是因為他們把消息壓著，不讓其他競爭者知道末日的存……」

「好啦好啦，我明天準備去地心應徵，那件事之後再說。」

「之後再說總是不知道哪時候會提起呢。」

「一年後再講，我總要去試試看的吧。」

「說好了喔！」

打發掉老媽，我搭電梯回到房間。

遠離老媽總算是耳根清淨許多，雖然被碎碎念已經很習慣，但是我希望她別再把我當成小孩一樣替我未來要走的路出手，我想去哪工作都是我自己的事，誰想去那個什麼世界末日的奇怪公司工作，重點是他們的廣告還做的那麼爛。

我把平板丟到空中，平板飛到空中變為一堆數據後消失。那是老哥製作的東西，能讓虛擬數據直接拿出來變成電子產品使用。因為他跟老姊正一心學習新知識只搗鼓出觸控類的螢幕，還沒往外發表，所以沒人知道，只有我們家有這種東西。

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研究一些會發光的晶體，長大之後就進入了研科，研究我喜愛的發光礦石。

看著手上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的藍色冰晶，我驕傲的微笑，冰晶的影子跟其他物體照映的黑色不同，而是明亮翠綠的影子浮現在地板上。這個冰晶作品叫“翠燈”，白天吸收陽光在夜晚釋放出與螢火蟲相似的小光球圍繞冰晶，同時它本身也會發出鮮綠色柔和綠光照亮黑暗處。我保證這顆絕對可以一直用到世界毀滅都不成問題，不過這一件小細節我沒有打算對其他人說，因為先不說製作過程，單是它需要的材料就貴得要命，現在沒有金錢加身，要是人人都來一份我會先被材料費壓死。

隔天早上被鬧鐘叫醒，揮掉出現在我面前的數位鬧鐘，來到廚房等早餐。接著從自動管道掉出來的杯子，去倒一杯老媽熬煮保胃的藥茶，只聽見老媽跟一個沒聽過的女性在對話，起初我沒多在意等烤箱熱好吐司，但是她們的內容逐漸清晰，讓我想忽視也忽視不掉，我便伸長耳朵去聽到底是些什麼事。

「議會那些人講得那什麼啊，居然不理會那場戰爭帶來的後果，藍映、迦科達、赤鷹軍隊全把他們投入戰場，本來要先策劃一番才能行動，可憐了那群軍人……」這聲音是老媽。

她說的戰爭是在五年前，我們的星球跟另一顆到處都有奇怪物種的行星，發動的第一次星球大戰，那場戰爭是另一個星球為入侵者，想佔領我們的星球“卡特”而開啟的戰爭。當時我很想去參軍加入戰鬥，因為老媽阻止也就沒去。我挺慶幸那時老媽阻止我，畢竟……那是一場無人生還的戰爭。

我沒在現場不知道，當時我是待在學校，放學後我走到校園的門口前，那時天空發出一顆亮眼到無法忽視的黃色球體，它是逐漸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膨脹，爆炸的衝擊波和清晰無比的聲響炸裂在星球外的宇宙。那顆外來的行星雖然因為爆炸消失，但是那些為卡特和他們親朋好友而戰鬥的軍人也……

直到現在的人除了新生代，其他人都還記得那場戰爭，所以如今漸漸往開發兵器這條線邁進，不如說能真正創造跟外來星球抗衡的東西其實很困難，外來生物也是有高科技的技術，而且比我們都還高等，我們連一把粒子能量槍什麼的武器都無法製作出來，因此僅憑卡特現在的科技沒有一絲能跟外星人對打的技術。

「逝者已逝，我們要保護他們守護的這顆星球。」這是 “我”第一次聽見博士道出的一句話。

博士為什麼會受到眾多人的重視，除了能夠創造新型研究外還有一點，就是她擁有如何研發破壞型實驗體的技術，這項技術對於需要增強軍事能力的卡特星球非常重要，為了拉攏博士並且隱瞞這個消息，政府幾乎是封殺一切消息來源，即便是有人開玩笑，例如把博士喜歡慕斯蛋糕發在網路上也會屏蔽，並上門登訪的程度。我會知道，也是部門的同事閒暇時跟我聊到。

剛到地心我被他們所設計的大廳吸引住。超長的玻璃與乾淨俐落的白色大廳讓人看得舒適，真不愧是最知名的公司，門面就是氣派。

滿懷在地心取得許多成就的我就這樣待了一年。一年中我的確辦到不少事情，但是遇到的爛事也很多，無論是需要的研究資源總是會被上面扣著、還是本來要交到手上的文件一直送不到、不同部門會找藉口刁難人……等等等等數都不想數的事情。

「弟弟啊，差不多該考慮到末日上班了吧。」老媽對剛進門的我喊。

「等過個幾天啦！最近有一份重要的項目必須完成……」

回到房間把公事包丟去旁邊椅子上，我就開始處理帶回來的工作，我算過這項目在上頭給的預計時間內絕對做不完，只好回家趕工。

「怎麼回事？」

「你的研究項目要撤銷了。」

項目交給上頭的人沒多久，有一位同事跑過來跟我說他在茶水間偷聽到的事情。

「為什麼？我這項目還是規劃階段，上頭的部門也有人看重它，沒道理交過去半天不到就要打回票。」

「你看之前設計部都要出商品化也被打回去了，你這還只是規劃階段，反正一定是有高層不同意這項目才中止下來，看開點吧。」

雖然很想吐槽回去不就是你先跑來跟我說，但是這樣我就有心理準備，乾脆放棄在地心工作，去老媽說的末日裡，反正項目沒成功沒理由留著，而且這裡被分配到的資源很少，同事之間也有各自圈子，研究空間還得向其他部門相借，偏偏還不給新人一些實習的機會，只是負責雜七雜八的小弟工作。既然老媽那麼看好末日，和之前去了幾年都沒回家過一遍的哥哥和姊姊，出來之後到海外發展的還不錯，究竟在那裡學習過什麼，我也挺好奇。

想做就做隔天就到公司替辭呈，回家就準備要到末日的行李，因為老媽說去末日工作的人都必須住進那裡的宿舍。

走下列車，一位我挺熟悉的人坐在長椅上對我招手。上周貌似才見到他跟老爸一同回家互相客套一番。

「埃多叔叔！」

「你真的來了呢。」

「既然我說要來當然是會來的啊。」把我想成什麼了。

大概是內心吐槽的話表達到臉上，埃多叔叔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微笑著說：「好好，快跟上來，老闆應該也等不及了。」

搭上叔叔開的遊覽車，只看一眼窗外掠過的風景，我就因為昨天跟人打一場魔戰匹光的PVP熬夜一晚，搞得現在精神不濟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蘇棗目的地到囉！」

我揉一揉左眼打了一個哈欠，看著從家裡拿來研究冰晶材料的平板還攤在腿上，我趕忙把東西收起來，也不管它有沒有撞到。因為某個人正從外面往窗裡瞪過來，一副就是讓她等很久的不爽表情。

匆忙把行李帶下車，埃多叔叔跟我說一聲再見後，就駕車離去，只留下我和那位等在大門口的女子。

「來了？」女子語氣透著不耐煩，我也冒著冷汗被她幾乎可以媲美死亡射線的雙眼瞪視。

在心裡嘀咕句：我可是按照約定時間前來；女子轉身就進入研究所，不帶一點指示的。

看著女子抱著手臂食指一下下的敲打在白大掛上，我想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會一邊抱著手臂一邊走路，不知道是她以前養的習慣還是後天才養成。

還沒看見其他人，我就聽見遠處傳來的吵鬧聲。毫無預警，前方突然照出強烈的白光，我趕緊用衣袖擋住。

放下的時候我覺得我來錯了某個地方，在我所見的範圍，每個人不是聚在一起聊天就是圍著篝火烤棉花糖，有些甚至在研究的檯子上拿酒精燈煮火鍋。

就在我呆愣的同時，女子發出「嘖。」的聲響，頓時所有人看過來，雙方安靜的連根針掉落在地都十分清晰……

下一秒他們亂成一團，滅火的滅火、收鍋的收鍋、煮東西的……趕緊咬幾口把東西丟一旁，就算是剛來的我，也明白他們把眼前女子給惹火，才會陷入混亂狀態。

「歡迎新人！」

當他們站定位，我看見布條被拉下來，上面印著末日歡迎會這五個大字。除此之外他們就默不作聲。

「嗯。」女子沒說什麼走向右方通道，我跟上她，一邊偷瞄那群人，他們臉上依舊維持緊繃狀態，還很有默契的統一往斜上方看，不正眼看我們。

那天開始我就在女子的身邊做事，剛開始的幾天我都是在辦公室裡幫她審閱文件，直到第五天，某個部門的人傳閱文件過來時喊了一聲老闆，我才知道她就是末日的管理者。也就是我整整五天，都在研所所裡最高位階的人底下做事，害我差點把手裡的文件給撕裂變兩張半張紙。

跟著博士學習的過程我不想多說，只不過有一個使我記憶深刻，轉變了我的事情，總是會讓我回想到那時候的博士……異常的讓我終身難忘。

那天不同以往，被上司叫去第二個專門研究的部門，要去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工作，一到那裡，我就被他們認真的身影給吸引住，盯著他們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一看就是一整天，快到晚上，我才想起上司約了下午五點去交報告。

急匆匆跑回去的我，雖然很快就來到辦公室，卻不巧，被我碰上上司和外人的對談。

「聽說地心有個員工到妳這裡來？」

「是又怎麼了？」

「真是不怕是不是間諜來竊取妳研究所。」

「你會怕嗎？」

「……算了當我沒問，讓他待不下地心也是妳的意見，我沒有能插得上話的地方。所以妳要什麼時候跟他說？」

「說他待不下是因為我？」

「呃……也不是，就是有其他考量……」

「他會離開的確是我造成，有什麼不能啟齒的事，你還是想想你該怎麼做才能把你的飯碗保住。」

「這需要其他人的配合……」

當下我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什麼，非常氣憤的掉頭離開。好幾天我都無心在工作上。

「你說你交過來的東西是什麼？」

「……」

「跟擠在一團的垃圾相比真是不相上下。」上司手上重重一摔，原本綁好的文件隨之散落於桌面。我很清楚為什麼文件會散開，因為我本來就沒好好把它們釘在一起。

「上週開始你就只會交這種東西出來。」

上司臉上掛著與平常同樣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的表情，我也默默聽著她訓斥我的話。

上司也沒在這個話題多停留，喝一口茶轉而說道：「科學部還有一項試驗沒完成，你明天過去跟在他們旁邊想辦法在期限內完成。這份報告不用重新寫了，我會交由其他人來完成。」

走出辦公室，我才覺得如釋重負，壓在身上的壓力減輕很多。

其實我並沒有真的對於自己上司做出的事情感到憤意難平，只是依照平常跟她相處的模式上去猜測她的行為，我真的很惱羞她讓我離開地心，但是有一部份的自我，覺得她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在兩種相互矛盾的心情下，我依舊待在末日，只不過導致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好。

當時我很意外科學部只有三個人，研究部門至少有十五個人，只有三個人，是真的少得可憐。明明上司交代的期限就快到，他們依然各自玩各自感興趣的事物。

「喂你們，快點工作。」

「蛤？才不要哩。」面前擺放各種桌遊有著娃娃臉的少年喊。

「工作有什麼好玩的。」在場年紀看起來最大的青年說著，空閒的一隻手把咖啡倒進研究器材裡，看著咖啡在器材裡沿著管道成為雲霄飛車的存在。

「反正離下一次的繳交期限還有五天，在那之前我要趕快衝等。」科學部唯一一位女性卻是滿臉疲倦加黑眼圈，躺在沙發床上開了平板。

「你們……快點……上工！」我一邊說一邊將他們的東西沒收。

心不甘情不願的他們慢吞吞拿著文件和紙張開始討論，我才鬆口氣。

「這裡不是這樣吧……應該是配這種公式……」

碰———！

大門瞬間被打開猛地狠狠撞上牆壁，使裡面的人紛紛被嚇的立刻轉頭看是誰。

科學部的門口正站著一位銀髮紫瞳的女性，她身後還跟著一名臉色鐵青的少女，而 “我”當然清楚來的人是誰。

「誰說你可以指揮他們去做事了？」

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我，看其他人識相的退到一旁，我硬著發麻的頭皮說：「不是妳讓我幫忙他們嗎？」

「我說的可不是讓你一個人去教他們該怎麼辦，而是在一旁協助。」

當下不明白博士意思的 “我”，明明照著她說得去幫助科學部，卻被罵的莫名其妙，也開始來氣，沖著博士喊：「那妳是要我怎樣？」一瞬間我的火氣像是乾柴碰見烈火，一燒不可收拾。

「我都已經照妳說的去做，幫助他們的研究進展，現在又說協助，這兩個不是同一個意思嗎！有話就說，婆婆媽媽的是要我做什麼？我會讀心術嗎！」

那時博士比起我的衝動，臉色非常平靜，如同平常表情說著：「既然對自己的頭腦有自信，那麼所有部門的工作全交由你做也可以吧。」她一臉平常的接著說出我至今為止，回想起來都不願再經歷一次的話，「現在開始如果有人敢幫他工作，一年都待在這裡容不得休息，全給我工作到過勞死為止！」

當然囉，從那天之後我的日子苦不堪言，想想我那麼大聲跟博士叫囂還能夠得到這樣的處分，我真的很感謝博士的手下留情。問說為什麼大家都會怕博士，連我都不例外？這種事最好提都不要提，因為提了大家都會重新回到被博士陷害的心理陰影，嗯……我絕對沒有感嘆活在人世間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我只是看著地平線上的夕陽發了一會兒呆而已！

這段回憶還只是個轉折點而已，真正改變我對博士的看法還是要從一個月後，地心的人過來為止。

那天的天氣沒有很好，烏雲密布下著帶了點陰霾的雨———

「該死！這項研究根本就沒有完成啊！還有這是什麼東西？不要隨便在檔案上畫塗鴉啊！把內容寫出來才是重點！該死的！」

一個搥桌，本來擺好的文件又因為我的動作而傾斜散落一地，我沒有空去理地上的文件，專心在眼前的檔案。上繳期限就在明天，不趕緊處理完成，肯定又會被上面的人找碴。

至於我為什麼發生那件事還待在這裡……因為我也不甘心就那樣走人，想想這就是年輕人的衝動加勝負心作祟，不過這也讓我更加熟練，不是我在說，這些經歷都能夠讓我擔當末日的第二把交椅。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被博士知道，她一定會說我白天作夢還能睜著眼夢遊。

把眼前的工作做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原本的下班時間是五點，因為上面的人對於上下班的時間控管很嚴，常常會碰見警衛前往每個部門通知時間到，並且趕人回宿舍。但是平時的時間點裡並沒有人過來，我也忘了時間，工作趕到了七點才意識到。

剛踏出辦公室，我就感到周圍一雙雙奇異的視線，但是望過去又沒有其他東西在，大概是太晚四周一片陰暗才讓我產生錯覺，看見鬼之類什麼的，我寧願當一名什麼都看不到的超級平凡人。

常言道，人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我這個什麼都沒看見的，根本是把沒看到的部份全力往心理層面加下去，使我整個人繃緊神經、腳步加快只差在腳上裝一對翅膀。

最後我還一不小心迷路到某個辦公室前面，唯有那裡才有走廊的燈光亮著，使我停留在這裡喘口氣，不過也很碰巧，辦公室有人在。

「妳執意把他留在這裡？」

「怎麼了嗎？把屬下當棋子耍的人有資格從我底下抓人？」

「那好，談判破裂。」

「真有勇氣啊……」

「喀嚓、喀嚓……」

吞一口口水，堅信自己沒看錯的我，看見我前面的牆壁正在碎裂，還沒等我後退第二步，牆壁整個炸裂開來。那其中一隻手把我跩住，拉往辦公室內部。

手的主人從煙霧瀰漫中露出臉來，我看著她只發出：「妳……」

「你怎麼還不回你的宿舍？」

我嚥了一口口水說：「我……我在趕工作……」

「我應該說過，時間到了就該回到宿舍去。」

「林海妳真的不接受我們的提議？」

我看向打斷上司說話的人，那身淡藍色衣裝顯然正是在地心工作的人會有的衣服，我這個待過一年的人不會看錯。

地心來的人還不只一人，五個我曾沒見過很可能是最高層主管的人站在辦公室裡面。

「你說出一個我能接受的試試？」

「把卡勒斯金頭腦交出來，我們可以不干涉末日的研究內容。」

「嗯，聽上去是很好的提議，很可惜他要擔當我的助手沒空。」

「那就把妳的研究報告交出來。」

「可惜剛剛因為被你們一鬧，跟著牆壁灰飛煙滅了。」

「……」對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的模樣。

「說起來，明明是你們底下的人也在搞鬼，怎麼還厚著臉皮來我這裡要人？」

「是我們對底下人監管不利，還忘多多包涵……」

「你知道聽多了道歉的話，會使人下意識無視掉。」

「……懇請末日高抬貴手，讓我們可以招攬到有望改變卡特科技的人才。」

「嗯，你們可以安全的走人。」

「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希望你可以把那名少年交出來，不然會對上面不好交代……」

「看樣子是我沒意識到。你認為你們能從我底下把人帶走進入你們那塊破爛地盤？」我看不見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我覺得周圍的一切像來到寒冷地帶，溫度急速下降。

「林海博士……」

「把人帶進去之後像個囚犯監禁那些人才，讓他們用一生一世為你們謀利，直到最後還需要用上毒藥送人走以絕後患，這可不是什麼觀察研界員發展史的監控遊戲。」

「……好吧，這次就先到這裡。雖然我們並不理解妳在說什麼，總之希望之後末日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當時我並沒特別注意到，過後回想起來，博士正好在我身前擋住了我，我看著她的身影，看著她臉上血流過的痕跡，我想，博士是用她的身體保護我不被那些人看見。

「竟是攪亂建築物的傢伙。」博士往四周一望，辦公室變得破敗不堪，全是剛離開的人留下的攤子，再看向我，「明天由你負責將這裡整頓好，我要外出一趟。」

之後雖然我繼續在末日工作，但是只要博士出現，我總是會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才發覺，原來她平時都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理解，不只行動無法準確預測，連習慣什麼的隨時都在變，害我完全讀懂她的行為模式時都已經過上兩年。不過一直盯著博士也不是沒有收穫，研究部門遇到難題，博士出手的時候都是增加我閱歷的體驗，以至於我都會把她跟那些厲害到被稱為博士的人們看成同一種人，慢慢的我只叫她為博士———直到現在，我回頭依然能看見她的背影。

畢竟有誰能夠像博士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