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夢狼河|第五・四方迷雲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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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初夏有風姿,河畔長堤柳蔭直。
燕去水輕煙樹軟,雨來舟晚小帆遲。
流光荏苒傷心路,暗影蕭條夢醒時。
始信芳銷人散後,綠條都是斷腸枝。

這叫聲極輕,康熙卻像遭了雷殛。他伸手一摸,環抱他腰的一雙手戴著金鏨雙龍戲珠鐲,鐲上東珠觸手溫潤如玉,是他元配皇后生前常戴,他想回身,手腳卻不聽使喚,只能開口問道:「哈濟蘭,是你麼?」

背後那聲音道:「是我。你好麼?」

康熙登時眼淚長流,哽咽道:「還好,你呢?到我面前來,讓我看看你。」

他剛感覺腰間那雙手鬆了,有人走到他面前,還來不及看,臉頰便被拍了一下,又聽一個聲音道:「那是幻覺,別跟著走。」

他睜開眼睛,只見滿殿燭火,央金一臉焦急,但一瞬工夫,他又陷入昏暗,眼前一人面如皓月,雙眼似水迷濛,正是他青梅竹馬的元配皇后哈濟蘭,他連忙一把抱住,喊道:「哈濟蘭!九年了!你怎麼今日才來?」話音才落,眼前景象如風中碎葉邈然飄去,他慌忙伸手去拉,似乎拉到哈濟蘭的手了,卻被人從背後抱住拉扯,叫道:「那是幻覺!」他渾身用勁一甩,將抱他的人摔了出去,正要踏步上前,忽然臉上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央金在耳畔叫道:「文殊皇帝!文殊皇帝!醒來!多少國事等你!快醒來!」

康熙猛然睜眼,殿中只剩一星燭火,兩張臉從上方看著他,一個是央金,面色蒼白,滿臉淚痕,另一個是將他從小伺候到大的梁九功,急得額上冒汗,見他睜眼,登時哭道:「皇上!您這可回來了呀!」

康熙睜大眼睛,逐漸回過神來,輕吁一口氣道:「梁九功,你下去罷,有央金在這兒照顧,朕沒事了。」

梁九功還在哽咽,說道:「請旨讓御醫過來瞧病。」

康熙道:「不用,朕沒生病,只是一時魘著了,今夜央金留在這兒給朕念經,你讓所有人退到大殿外,不叫不許來。」

梁九功一呆,說道:「皇上,乾清宮規矩⋯⋯」

康熙道:「不許再說了。下去,都下去。」

梁九功遵旨退出配殿,康熙想要起身,這才發覺渾身動彈不得,央金便道:「我下的藥很輕,本來兩刻鐘後自然褪去,但你方才神智紛亂起了幻覺,得另外用藥才能解開。我這就給你用藥好麼?」

康熙望著她,問道:「方才我見到哈濟蘭,那是幻覺?」

央金道:「不論你見著了誰,都是幻覺。那不是真人,是你心頭掛念。」

康熙回想方才情景,短暫如夢,不勝唏噓,再抬眼看央金正低頭垂淚,便問道:「你為什麼哭?」

央金拿一張絹子壓在眼角,答道:「我本來無意傷你,見你險些出事,自然難受。」

康熙見她手中是他早先相贈的天青遊龍絹子,心中一動,說道:「你肯定怨恨我,又為何救我?」

央金嗚咽道:「螻蟻之命我尚且不傷,豈會傷你文殊皇帝?方才我以國事喚你,果然將你累住,沒有隨幻覺而去,可見你心繫政務,是好皇帝。」

康熙問道:「你給我解藥後,自己做何打算?」

央金抬眼問道:「你不至於也要殺我罷?」

康熙道:「九年前一時衝動,誤殺好人,此後只能拿謊話填補,此等過錯再不能犯了。你有何希求,你說得出來,我就為你辦到。」

央金道:「我只想知道當年原委。然後,我想回家,回拉薩。」

康熙輕吁一口氣道:「果然如此。你放心,我會派人護送,讓你平安回到拉薩。」

央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一展開便清香四溢,她從裡頭捻起一爿淺紫色花瓣和一枝頂端結金色穗花的雪色細草,說道:「這是曼陀羅花和雪域星草,你嚼碎了嚥下去,過一刻鐘便能復原如初了,這一刻鐘裡我給你念大明咒,於你大有幫助。」

康熙聽說要吃曼陀羅花,登時面露遲疑,央金見狀,便將那花瓣和細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嚥下,說道:「你都看見了。這兩樣東西放在一道,不會害你。」

她又從紙包裡拿出一爿花一枝草,遞到康熙口邊。他聽話將花草嚼了,剛剛嚥下,央金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他手臂上。他大吃一驚,問道:「你怎麼了?」

央金靠在他肩頭答道:「曼陀羅花和雪域星草是解藥,我身上本來無毒無藥,吃了不免有些撐不住,但一會兒就過去了,沒事。我還給你念大明咒,你安心躺著。」

她低聲念起六字大明咒,康熙睜眼看著上方殿頂燭火不及處,昏暗遮掩不住藻井紅綠金漆,一種堂皇富麗氣象反比白日更加鮮明。他想起方才,幻覺當中,他滿心想隨哈濟蘭去,卻被一聲「文殊皇帝」喚了回來,他倒不因此自覺是好皇帝,只恨天下大權在手卻留不住愛妻,回思往事,無比傷情,眼淚上湧,又從眼角滑落下去。

央金念咒不久便能起身,挨著他盤腿而坐,還閉目繼續念咒,過了約有一刻鐘,他果然感覺手腳逐漸活絡,側頭一看,央金一手捏著嘎巴拉人骨念珠,一手握著那天青遊龍絹帕,念咒時雙唇開開闔闔,卻毫無血色,臉頰蒼白且淚痕隱約,看在眼裡既歉疚又憐惜,心想,她遠從拉薩來尋親,知道親兄已死,自然傷痛,但從方才種種看來,她這許多眼淚,似乎不只為她哥哥,也為她對我不無情意,我卻糊塗傷了她的心。先是糊塗殺了她哥哥,之後又糊塗留她在此,留她在此也就罷了,卻一再說謊,換了我是她,也會覺得欺人太甚。

他慢慢坐起,伸手握住央金拿絹子的手,說道:「央金,行了,我能動了,你歇著罷。」

央金睜眼微笑道:「你該放手了。」

康熙道:「我遲早放手,只握眼下一刻。」

他側頭一看,央金紅暈上頰,不復先前那般蒼白,兩人間似有許多言語,卻又無從說起,半晌央金才道:「當年的事,你能詳細告訴我麼?」

康熙點頭道:「九年前,哈濟蘭難產死了,留下瑚圖玲阿給我,我本已痛不欲生,孰料一趟景山遊獵,無意間聽到大學士索額圖延請雪域喇嘛,在京搗弄香藥,在刑部大牢以曼陀羅花茶毒死我朝中一翰林學士⋯⋯」

他訴說康熙十三年往事,一樁牽連一樁,說了半晌,連成德芙格之事都完整說了,末了嘆道:「當年哈濟蘭要說芙格親事,我一口答應,以至於日後紛擾,如今想來,果然都是我夫妻造業。」

央金道:「說到造業,我想,我哥哥是自願被你毒死的。」

康熙一怔,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央金道:「你是文殊皇帝,身上本來背著萬千人命,一生不是大功便是大過,單你一人怕是承擔不起,因此他自願為你分擔。否則你就給他十碗曼陀羅花茶,他也能安然無恙。」

康熙恍然,說道:「就像你方才拿別的草藥與曼陀羅花相調和?」

央金點頭道:「方法多得是。」又問道:「你為什麼留我在這兒?」

康熙沉默片刻,答道:「我想經常見到你。」

央金問道:「你的后妃不夠你用心麼?」

康熙道:「哈濟蘭與我青梅竹馬,卻走得太早。她走之後,再沒有人和她一樣,與我持平說話。你卻有些像她,並不怕我。」

央金道:「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康熙道:「起初如此,但你和哈濟蘭到底不同。我不是想念她才留你在身邊。」

央金低下頭去,半晌問道:「你讓所有人都退下,是要留我過夜麼?」

康熙一怔,旋即醒悟她話中意思,登時沉下臉色,放開她手道:「你當我是誰?我誤傷人命是真,卻沒有那等齷齪念頭。你不想待在這兒,這便回壽三宮去罷。」

他一甩袖子要起身,央金連忙拉他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你,我能不能在這兒陪你過夜?我想趕明日離京,避開後日盂蘭盆節。今夜我願意留在這兒。」

康熙一呆,又坐了下來,沉默片刻後溫言答道:「我明白這意思,可你一個大姑娘家,日後還要嫁人呢,別犯傻了。」

他回頭從一個雕花紅木匣裡取出綠松石黃銅嘎烏盒,放在央金手裡,說道:「你要回拉薩,路途遙遠,這不動明王還交給你帶著。」

央金接了嘎烏盒,拿在手裡呆看半天,末了卻道:「你比我需要,還是你留著罷。」

她將嘎烏盒掛上康熙頸項,康熙伸手輕輕一拉,將她拉到懷裡,低聲道:「央金,我既痛悔過去,更感念你救過我和芙蘇里,對你只有加倍愛惜,絕不耽誤你終身。願你日後在雪域想起我,不單記得我當年犯過,也記得我今日真心。」

央金道:「我記著了。你也記著,做個英明皇帝,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取人性命。」

康熙點頭道:「我記著了。」

兩人不再說話,就這麼依偎而坐,直到孤燭燃盡,殿內金燦輝煌都歸於沉寂。

|| 未完待續 ||

康熙皇帝和央金的一段曖昧至此告一段落。央金啟程離京之日,遠在蘇州的曹寅正焦心等待張英奇家眷遠從廈門去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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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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