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軼聞】我們不一樣！

圖片來源：電影《賭神》

菅谷久右衛門是豬谷流的門人。
有一次，他前往叔父左右田武助的円明流道館拜訪。
菅谷在一旁觀摩門生稽古時評論道：「唉啊，原來貴流派稽古這麼溫柔啊。」
武助知道菅谷年輕氣盛，只是笑笑不予理會。
菅谷看武助不回應，就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們豬谷流跟円明流也有點淵源，不過我們豬谷流就比較&&$#(%#」

武助眼見菅谷越說越起勁，忍不住打斷他：
「柔弱勝剛強嘛，要能放能收，遇到強敵時才能克敵致勝嘛。」
菅谷早就躍躍欲試，聽了馬上說：
「我也是有豬谷流印可的，不如我跟叔父來比試一場吧！」

兩人遂著裝準備。
武助拿了兩支細竹刀上場，菅谷則手持大木刀。
比試一開始菅谷就大開大合地進攻，武助則不溫不火地擺好構型、架擋反制。
最後，菅谷被逼到道場外的院子裡。
菅谷只覺自己不夠小心，請求再比一次。

心有不甘之下，這次菅谷拚盡全力，又猛又快。
結果卻遭武助抓準破綻，被一腳踹倒在地。
武助笑道：「我看你對我也滿溫柔的嘛。」
菅谷輸得心服口服，當場拜武助為師。
日後他勤習武藝，獲授免許。

這則軼聞出自《尾陽武芸師家旧話》。
據書中說法，這段掌故出自菅谷過世後的碑銘。
豬谷流由尾張藩的豬谷和充所創立。
依照《名古屋市史》，豬谷和充跟父親學過柳生新陰流，其後又學了円明流以及制剛流拔刀術。享保六年，豬谷被藩內任命為劍術師範，號稱「豬谷流」。
不知是否因為有這段淵源，菅谷才會在別人家道館中大放厥詞。

實際上，即使是掛有同一流派名，各家道館也往往風格迥異。
畢竟指導者的傳承經歷、地方風俗都不盡相同。

筆者曾聽過一段類似的往事：
二戰以後，許多日本武術流派相繼傳播到歐美。
某日，有位留學生前來拜訪某流道館。
據該生稱，他在海外也學過同一流派，想趁暑假回家之餘充實一下所學。
對方木刀都帶來了，又是一片熱誠，師範自無不可。

然而，實際練習後發現，雖然流派名稱相同，型卻有若干差異。
此外雙方稽古的風格相差頗大。
留學生習慣不斷大力出刀，擊打對手木刀。
據說是海外道館的要求。

師範提醒他：這是型稽古、練習不用一直這麼用力、要適時變換策略云云。
然而多次勸說無果，師範只好在架擋時用上比較特殊的技巧。
幾回合下來，留學生木刀的物打部份當場斷掉。

該生回國還帶著木刀，可知重視程度。
如今卻被自己敲斷，可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此事之後，該生就再也沒有來道館了。
嘛，我還以為現實裡遇到這種事會當場納頭就拜的，果然書上都是騙人的(誤)。

【日本武術軼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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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尾陽英益《尾陽武芸師家旧話》
山田忠史、綿谷雪編《武藝流派大事典》
濱田臣二、森啟示〈尾張藩における武士教育と剣術流派につい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