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聊電影｜《長腿》｜只有妳被允許擁有這雙《長腿》：今年目前最佳恐怖片｜院線電影

《長腿》當中的女主角李哈克，作為新進的FBI菜鳥探員，她僅憑著「直覺」第一次就辦案成功。剛失去夥伴的李，臉上卻沒有流露絲毫情感，就前去參加調查局內部的精神分析試驗，他們要求李看著幻燈片上的圖像，說出第一個聯想到的詞彙，其中一張圖所對應的詞正巧就是本片片名，一位名叫「長腿」的連續殺人魔，代表著李哈克的潛意識中曾有過這號人物，直到電影第二幕她翻開兒時塵封已久的所有物，才驚覺他們原來有見過面，還有照片為證，也就是電影開頭那場雪地中的記憶。

李哈克神一般的「直覺/預言」是全片最讓我起疑的特殊能力，這點也反應在她的上司身上，思考著李如何只花一夜的時間就分析出殺手留下的密語，好似長腿與李之間有著某種程度的連結，或者說她被什麼東西給牽引著。電影第二章揭露了這個秘密，原來長腿的工作是名製偶師，他在陶瓷娃娃腦內塞入鉛球，意味著他對這些受害者女孩「注入邪念」，猶如一種精神上的「控制/催眠」，配樂師就此採用了T. rex暴龍樂團1971年的歌曲《Get It On (Bang a Kong)》呼應了電影開場浮現的字卡，儘管搖滾曲風與本片營造的恐怖調性不相符，歌詞談到的「九頭蛇」正巧就是長腿署名信中所述那頭上岸的「怪物」，這隻來自《啟示錄》的怪物擁有十角七頭，每隻角上各有一個皇冠，七顆頭上則有褻瀆的名號，也間接證實了長腿所侍奉的對象，就是「樓下的先生」——「撒旦」。導演在訪談中提到，他在本片的創作過程中才認識暴龍樂團，反覆聽著他們的歌竟成了創作《長腿》的靈感泉源，才會將他們的歌曲放入片中，原來他們才是導演腦中的那顆鉛球。

終於，我們要來談片中最具邪氣的角色「長腿」，這無疑是尼可拉斯凱吉獻給本片觀眾最好的禮物，片中他那蒼白垂老的妝容，實在叫人過目難忘，雙臂高舉交叉著遮住眼睛，靠著「布穀鳥叫聲」來戲弄女孩。事實上，「長腿」角色最初的原型構想，是在生日派對上不請自來家裡的小丑，卻在孩子面前做出獵奇詭譎的表演，因而成為他們的夢魘。凱吉完美演繹了該角色的瘋狂，尤其是審訊室的那場戲，對著鏡頭前的李唱生日快樂歌，當李自投羅網進門後，他釋放強烈的情緒讓人不寒而慄，他不解釋說過的任何話，隨後用頭顱猛烈撞擊桌面而死，好似敲開娃娃的頭，讓其中的惡靈得以釋放，他帶來的恐懼也變得無所不在。

至於片中女主角執著追查的「共犯」，竟是李的母親，飾演她母親的艾莉西亞維特，她的演出同樣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她充分展現了偏執扭曲的母愛，以錯誤的方式保護女兒，九歲時的李也是生日在十四號的獵物之一，母親被迫與長腿達成協議，藉此換取女兒活命。因此她那八年的護理師經驗並未用在關心女兒身上，而是喬裝成教會的修女，親切地送陶瓷娃娃到這些被害者家中，她所付出的代價是必須全程旁觀這家人的殺戮，直到四人全數死亡，她便會帶著證物娃娃離去。「我們的禱告能夠抵擋惡靈。」原來母親為了女兒開始信奉撒旦教，但是女兒坦承自己從未念過禱詞，不過她依然被娃娃的邪念所控制，因此才沒有發現住在樓下的這位長腿房客，她被操控只看向特定的方位，直到母親拿出步槍轟掉女兒的娃娃，才讓她自由，為了尋求最後的自由，母親趁女兒昏睡時帶著娃娃來到李的上司家中，悲劇仍舊上演了，我們也見證了她母親被長期洗腦下無法抽身，害怕她們下地獄會被火紋身，李因而開槍解決了這一切，最毛骨悚然的是，母親的結局竟然和長腿給李的第一封信相同「讓你媽媽失血而死」。然而李手握槍中的彈匣已然耗盡，徒留下那尊沒被破壞掉的娃娃，吊著這個懸念，電影也就此結束了。

「我看得太入迷了！」在大紅色房間翻閱橫跨三十年十個家庭的兇殺檔案，或許根本無人能夠像李那樣繼續追查而深陷其中，但不得不承認，觀賞《長腿》時的我也看得相當入迷。我認為《長腿》值得稱得上今年目前最佳懸疑恐怖片，透過《索命黃道帶》的懸疑解謎法，依著比《鬼修女》更駭人的黑影形象，如毒蛇潛入觀眾的腦中，導演也證實了這部作品有著他對《沈默的羔羊》與《火線追緝令》的致敬。最終我們回歸到《長腿》故事的本質，一份獻給女兒的生日祝福，願孩子成長過程不會事與願違，但就如李所述：她兒時的夢想是成為演員，從未想過如今會當上執法人員。「但誰不會長大呢？」特別喜歡這句反問帶來再三咀嚼的餘韻，幸好李在母親的羽翼之下她得以成年，「妳既纖細又脆弱，也無比勇敢和堅強。」觀眾在心裡完成了歌詞的後半段，好似母親正對著女兒道別，身後的母親貼在耳邊說故事，同時也在反覆進行催眠，盼望著他人拯救她們擺脫地獄般的生活，然而，《長腿》迎來的地獄真能結束嗎？

🎶延伸聽歌： #南西肯恩 《#惡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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