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天〉
剛快手扯下保險套,噗咻噗咻的濁白水柱,便從尿道口強勁噴出。
這已經是今天射出第三次,量體和距離都不盡理想,只噴到對手的下巴附近沒過頭,畫面肯定沒這麼出色吧。yuu步出淋浴間,邊穿上大挖背時心想。
想當初剛入行時,那種高強度活塞運動過後,大汗淋漓、通體舒暢的爽快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明顯有種抹布被狠狠絞乾的感覺,尤其,近幾次拍攝後,yuu的職業倦怠是越來越明顯了。
「小種馬。」
導演看yuu在門外默默抽著煙,就逕自啣上一根,把臉湊近來親暱借火。
「瘦導。」
「怎麼樣,看你最近好像很常放空啊?」導演吐出了一團煙霧,馬上就被風給吹散。
「老馬嘍,體力有點不行。」
「什麼意思啊我的小宇哥!你都體力不行,那圈內還有誰行?」
「想退了。」
「喂喂喂,別開玩笑啦小宇,你退了我該怎辦?」導演在圈子裡打滾太久,油條口吻的職業病入膏肓,還自我感覺良好。
「你不是有Hao皓嗎,還有那個新人最近爆紅叫什麼來著...什麼兔?」
「你說兔特啊。他還那麼嫩...鏡位都不知道,哪像哥你啊!」聽瘦導說話,七分摻水三分真,是褒或貶未可知。
「瘦導。你在準備拍新的約會系列吧?」yuu漠然的表情就是在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然後擺了擺手,把煙蒂丟到地上狠狠踩熄後,踢進水溝裡,「走了。」
導演有點傻眼地,望著那精實壯碩,沒有絲毫贅肉的倒三角背影,yuu這小子儼然一副老鳥數饅頭,半點都不像以前天然又可愛了。
但yuu是真心萌生退意。
算算從出道也有好幾年,觀眾八成也看膩,總是戴著面具的自己了吧。
這裡說的面具並非形容詞,而是真正掛在臉上的那種。為了保持神秘感及不影響生活,yuu無論接拍怎樣獵奇的片都沒怨言,唯一條件就是,至少要配黑到無法透視的蛙鏡上陣,自出道以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即使都做到了這種程度,要交男友還是異常困難。尤其跟對方坦白自己是職業男優時,10有7個面有難色,剩下3個中,2個總在心存芥蒂,最後剩下這1個,則各自開放式,放飛到已經都不像男友了。
這當然也是yuu想引退的一大原因。
「還是退了吧。」剛回到家,看著昏暗空蕩的單身狗套房,提起床邊一大籃沒人洗的髒衣服,這種不言自喻的寂寞,從乾乾的胸腔擴散,無盡蔓延。
提著那籃單身狗專屬,孤零零來到附近的自助洗衣店,放眼望去盡在使用中,滿的,吃麻辣鍋歧視先生一位就算了,現在連這種場所都要欺負人嗎?正想暗罵聲幹時,其中一台正巧停止,待命。思來想去,yuu還是決定把那人的衣物先取出。
是個分很多網袋,對各種衣物照料細心的男人。
嗯,是男人無誤。對色彩有偏執不出黑白灰藍這點,旋開了yuu心內的某個開關,他以指腹撫了撫內褲和襪子的質地,特別高級、滑順、舒服,不知怎麼的,開始幻想這所有者,會是個怎樣的主人,然後,鼠蹊部居然就微熱起丘。
玻璃門的聲音隨後響起。
一雙白襪佐運動拖鞋,沙沙輕磨著地板走近,停了下來。yuu一轉頭看到了辣個男孩,心頭漾起難以形容的什麼滋味,一時間,竟道歉的支支吾吾,好像自己真犯下了什麼滔天罪孽似的。
「沒事。謝謝你幫我收。」這個短髮幾分稚氣,名叫森健的男孩,倒是沒在計較的無邪,自顧自把衣服仔細地,疊進準備好的環保袋裡。
「我覺得好像從哪裡看過,你是不是....我是說,你好眼熟...」yuu到底在說些什麼,他腦子都不大確定。
森健只是會心一笑。他知道,自己拍過G片常被不小心認出來,那不就代表,眼前這個天菜會是gay嗎?
「你住這附近?」
森健點點頭,「你也是?」
這幾乎距離現約有地的潛台詞,只差那麼臨門一腳。
「要上來喝口茶嗎?」
不管現在這個季節與時間點根本不適合喝熱的,也不管對方是否喜歡喝咖啡多過茶,更不管這個說法有多過時,理由有多荒謬多瞎,總之,森健是點頭應允了,而這茶都還沒涼,單人房中的雙人床,就已經被咿咿歪歪的快搖壞了。
森健活像是那團,在滾筒洗衣機裡打轉的髒衣服,被高超的上下左右渦流漩衝攪纏,等到暴風式的脫水功能停止運作後,兩人的靈魂深處,彷彿被徹底洗滌了一番。
第一輪結束,汗流浹背的喘著大氣,但彼此交疊的胴體,卻沒有要立馬分開的跡象。
「學弟我最近認識一個天菜男神,各方面都是極品,而且我們剛認識第一天就啪啪了!」
森健藏不住滿腔若狂愛意,劈啪打了一長串訊息,向高中學弟兼密友曾逸鈞,綽號兩津,藝名(toot)兔特報喜。
『這麼肛好』
四個字之後,幾小時內都沒有再回,覺得被敷衍的森健正想打視訊過去時,學弟兔特才正好要打字回話,他從以前到現在,總是這樣天兵天兵。
『我最近其實』
「幹你打字可不可以再慢一點」
森健這頭好氣又好笑的話音,都快穿透螢幕傳去時,兔特語音訊息便發過來了。
「幹不要欺負我打字慢好嗎?我要說我最近也認識一個天菜女神,叫小香,真香❤」
「臭不要臉」健森繼續練手機打字速度,「難怪沒時間回我訊息」。
『哪有』
「都在忙著打砲 😈有異性沒人性」
「...不過她是因為我有拍G片才跟我做的,很怪吧。」兔特這兩句講得特別彆扭,後面還加了兩聲傻笑。
「超怪。那她到底是因為你拍G片,還是喜歡跟你做啊?」
「我阿知。那他到底是喜歡跟你做,還是喜歡你啊?」
「我阿知?」
「他住附近,我們每次見面就一定從做...」
第二輪開始。
因體溫而蒸騰的熱氣氤氳,繚繞瀰漫,yuu將狗公腰以下的扭擺,特意緩了緩,床上的一切就像進入慢動作,彷彿有了粉紅色的曖昧濾鏡,連彈簧墊的壁咚挪移,都忽而變得浪漫。
有些人壁壘分明,說要是跟砲友就絕對不能接吻,有人則覺得口腔交流只是性的延伸,用不著大驚小怪,那麼森健和yuu,大概就屬於後者吧。
且看他們唇舌交疊,虯結,纏綿,就像在跳又黏又濕的雙人艷舞,對比下半身的鼓掌英姿,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親吻就能親到讓觀眾老二堅硬無比,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不過,當中有一根雞巴可能嫌舌吻太膩,迫不及待伸長脖子,想要再度深入的肉體瑜伽,不斷蹭著密縫汁間。
「等等等!」森健指腹推搡著yuu的人魚線,「別那麼猴急...」
「你不就喜歡猴急...」然yuu用潮濕漲熱的龜頭不斷磨蹭勾引,箭已上弦,怎肯停下。
「滾...」森健特意捲舌,展示他的新口頭禪,「我有問題想問你欸,悠宇。」
yuu不禁胃一緊,肢體僵硬,冷汗如注。
心想該不會是自己大拍G片的事情,被抓包了吧?
yuu在森健面前,向來以真名悠宇示人;關於自己,能坦誠的幾乎都從實招了,可一直都沒有將職業對森健說明白,只含糊說了自己是影視那塊。(不過yuu這邊倒從頭到尾都很清楚,森健,就是圈內當時留下驚鴻一瞥的奶狗男神木木。)
結果他不過只是想問:
「p....」
「炮友?」
「ㄆ....」
「朋友?」
「我喜歡你啊!」yuu這下急了。
「我也喜歡你啊!」
「那就好啦不是嗎?」
再以一個世界級深長的濕吻,關閉這人與人之間最難解的開放性問題之一,接著,再以如烘衣機運轉將盡般的床搖壁動,發出啪轟啪隆啪隆噪音地,結束這不知到底是第幾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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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us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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