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說上周所說,灰靈之言我要開始亂寫了,但亂寫不是真的亂寫,只是想盡快掌握故事方向而已。
是說最近多了好多人追蹤,還是再次感謝。除了極短篇外我也有在寫長篇奇幻,不過長篇目前都偏向實驗性作品,意思就是未來我還會進行修正並出版成付費小說,這是我目前對「奧格蘭」所有作品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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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憐愛彼此、會產生保護之情,是因為牠們是家族、是有聯繫的親密關係。而他呢?只是個外人,輕易決定其它生命的餘生,所以針豬才會對自己的家人自相殘殺感到悲傷,才會對他毫無遮掩地曝露憎恨。他什麼都不是。
接下來,他將會用生命去證明老鹿是錯的,牠不應該把自己當家人,那是牠的一廂情願,他什麼都不需要。
在托堤的思緒已經脫離現實之際,他的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朝著雜草橫生的岩谷前進;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又被催動趁機控制了,並且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一直以來,他不願意回應催動,甚至順應催動的意志,是因為他打從心底就對催動所指示的「那裡」抱持畏縮;他並非全然懼怕,只是他一直覺得很不安、很猶豫。催動從來沒告訴過他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去到那裡又該做什麼,他會遭遇到什麼事情。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即使詢問,催動也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他只知道,催動老是在警告他的使命、他的責任。即便他連那些指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銀亮的葉片隨著窸窣的聲響自上方飄落,矗立在岩谷上方兩側的銀樹林有不少松鼠在上下爬竄,底部的岩牆全被扭曲粗糙的樹根佔據甚至是貫穿,順應潮濕的空氣於根部生成的野菇,正綻放著自菇心探頭而出的棉絮花朵。
托堤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花,即便只是輕輕一擦,他的皮膚都有可能紅腫發癢。就算是灰靈,野菇的毒素也會在他體內佔據很長一段時間,他曾體驗過,而現在他絕對不想再體會一次。
但此時此刻,托堤更疑惑的是他為什麼不是選擇回頭,而是要順著催動的意思,繼續前進?
他也不明白。
原本,他預訂在結束瑟盧梭人村子的工作後,就要朝一條意外發現的古老步道前進,前進,一直前進。然後找一處更加舒適不潮溼的山穴休息,或者用創言操控幾隻懂得建造巢穴的動物,為他弄個棲身之地;在那之後,繼續前進,然後找食物,找到下一座村子,交易、工作、剝削,離開。繼續前進,小心躲開路上的野獸與破靈,休息。
之後呢?
你需要完成使命。
事實上,托堤老早就厭倦這樣的日子。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作為灰靈而誕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幹嘛還活著。日復一日,他每天所要面對的問題都不同,但這些問題的發生與解方都大同小異。他只是不斷循環做著同樣幾件事而已;起初,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生為灰靈的他,自有意識時就知道自己的天性與本能,他能夠利用創言的力量努力苟活。可隨著他與瑟盧梭人接觸,瑟盧梭人的貪婪與無恥逐漸教會他什麼叫做枯燥、什麼叫做苦悶。每次相遇,他們必然會以惡劣的語言嘲諷他有一對笨重的犄角與難看的雜毛。他們不喜歡托堤那般墨紫色的外皮,也不喜歡他老是沉默不語的古怪。只要是人形灰靈的一切,他們都沒什麼好感。
就算老鹿當初救了他,那又如何?只不過是將這無趣的生活給延續。每天飽受飢寒交錯的痛苦,躲避獵食者的威脅、承受瑟盧梭人的侮辱。
所以,他將接下來的路都交給了催動嗎?
不准停下!
他取回了雙腳的掌控,並且轉向右手邊的岩谷,沿著樹根與岩礫的痕跡爬了上去。
快停下,回頭!
「閉嘴。」他命令。
他抓住一根粗厚的樹根,在小心避開野菇花的狀況下,從邊緣登上岩谷的頂端。但這還不夠。他面對著縱生那條粗樹根的銀樹,繼續往上爬。他的舉動嚇跑了一些停留在樹上的松鼠,原本抓在手裡的樹果紛紛落下,從他身邊砸落。托堤毫不在意,他的雙眼直盯著樹冠一帶的樹幹,逼迫手腳緊緊掐著樹皮的皺摺不斷攀爬。
終於,他抵達了樹冠頂端。他望向下方,岩谷細小狹窄的路線直直指向另一片茂密高聳的樹林高地;在那高地之後,則是各種山巒交錯、岩石密布的山谷與岩陣;更加遙遠的,則是肉眼無法清晰可見,完全壟罩在雲霧繚繞的壯觀山脈。那是瑪倫提最為巨大的山。
你需要繼續前進。
不同以往,催動往他的腦內注入了奇妙的資訊。它從來沒這麼做過,所以對托堤來說這是非常奇特的體驗。透過催動的提示,他終於明白,一直以來催動所期望的「責任」到底指的是什麼。
它是赫丹斯登的子嗣,所有灰靈都是。
赫丹斯登正在呼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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