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邦的詼諧曲,一點也不詼諧,他賦予詼諧曲全新的面貌和內容,在輕快、華麗的樂章之間,埋藏他內心的憂鬱之苦,以及訕笑、挖苦世事的悲涼,這麼說來,蕭邦的詼諧曲是情感豐沛的,並揭露其赤裸本心。布拉姆斯的詼諧曲,恢弘而大氣,透過傳統架構反映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在架構之下,呈現自我的面貌,說起來多麼像每位奮力一搏的音樂家們。 「詼諧曲最初的定義是有趣和好笑,字面上也更接近玩笑的意思,在浪漫樂派之前的詼諧曲,是在樂章與樂章之間的休憩時光,但到了浪漫時期,蕭邦、布拉姆斯所創作的詼諧曲,就跳出了字面上的意涵,衍生出屬於作曲家個人的意義。」盧易之說。 盧易之說,這些創作意涵上的解讀和研究,是愛樂者、專家不厭其煩地挖掘,但對一名純粹的觀眾而言,有時比不上一次的現場聆聽來得了然於心,「有一次我在奧地利彈奏《望春風》,還要搭配翻譯,但實在是太難翻譯了,我只好改說故事,我說了一個風輕吻女孩的故事,沒想到台下的外國觀眾,真的因此而笑了,不同的民族性,笑點很難一樣,但是在聽完故事、聆聽音樂的同時,大家都會心一笑了,這是很難得的經驗。」 對於一名現代鋼琴家而言,除了維持一手好琴藝、經營演奏生涯,和觀眾交心、拉近距離,也是基本功課,盧易之說:「鋼琴家也是需要走入人群的,為了走入人群,很多音樂家也煞費苦心,端出新點子,但是必須要確保我們所呈現出來的內容是好的,除了內容的品質把關之外,同時也要適合受眾群;我認為聽覺和素養都是可以隨著時間累積和培養,越培養、觀眾也能跟著理解;越理解,觀眾就更有興趣參與。」 然而,培養古典音樂的觀眾並非易事,就像是火花出現的瞬間,只能靜候,等待那一聲聲驚嘆,盧易之說,「如果有一種距離,是原本就不喜歡,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聆聽的喜好,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喜歡的人了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