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愛一個人像愛創作那樣嗎?」
:「......會啊!」
(只不過,到了這裡其實問題好像不在愛本身,討論愛的時候我們好像都直接省略了受詞。好像受詞不重要,但受詞是不是才是關鍵啊?)
:「所以你問了這個問題的核心不在愛阿!在創作,你怎麼知道你有多愛創作這件事?」
:「我也不知道啊...其實我後來發現,如果認真地過生活的時候好像也不需要創作了誒...但是心會空空的,可是也不會死掉,但空空的心可能就是死掉的一種吧?」
:「我就不會喜歡心空空的人,然後如果要再從心不空空的人裡面找到喜歡的好像有點難誒。」
:「嗯...不過話說回來什麼才叫創作啊?」
:「是不是要有展示和發表才算?」
:「是吧!別人沒看到就不算啊!不過前陣子常常有策展人在耍這個小花招,就是把那些一直在做某些事的人的東西彙整起來做一個展示,那你說如果他們沒被那些人發現那他一生就不算在創作嗎?」
:「還是其實我只是不習慣在一種夾雜著焦慮和過於舒適的生活裡創造而已?那你想成為藝術家嗎?」
:「藝術家啊...你說藝術市場裡面那種?還是我們一直覺得比較崇高的那種?」
:「你知道台灣鄉野間(?)大家常常亂稱別人是藝術家的,不過看起來其實好像也只不過是對生活比較關照的人而已,這種好像比較還好啦,另外一種就是有錢的要死,然後老了修身養性跟著一些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老師畫油畫,然後就被稱為藝術家了。」
:「說到市場,我想起來上次有個老師因為有人在社團裡送藝博的票他很生氣地說他認為真正的藝術不在那裡!」
:「但是,我們不能去看看一些不是藝術的東西嗎?有一本在討論泰國性的書,他寫道泰國性的塑造。當你問一個泰國人什麼是泰國的的時候他不會給你確切的答案,他反而可以告訴你什麼不是屬於他們的。」
:「所以他們形塑自己是以一種排他的姿態形塑的喔?」
:「這樣看起來似乎是。就像我知道我不喜歡什麼,但是不知道喜歡什麼?」
:「愛和喜歡不一樣啊!」
:「我知道,但是有時候是故意在討論愛的時候只說喜歡的;然後說到一些關於親情和友情和比較廣義的愛的時候就會故意不害羞的說愛。」
:「是故意讓用詞不精準而去掩蔽一些事對吧!?」
:「對啊,超級不坦率哈哈哈。你有察覺到語言其實影響著思考模式嗎?又或者說,思考模式形塑了語言。」
:「那我是不是因為思考模式太中文了,所以其他語言都還學不好啊哈哈哈。」
:「誒...說回創作,我倒覺得是不是因為世界的問題太多了,導致問題意識低落了?解決不了那我們一起毀滅吧!」
:「你說的是整個宇宙的問題還是只是在藝術內部的問題啊?」
:「你這個說法意思是藝術世界和我們所處得世界是被切開的兩個世界喔?」
:「我是不是被制約了啊啊啊!!!!」
:「不過這樣也不是不好啦,有範圍才能有討論的基點吧?就像創作找不到靈感的時候,好像其實就是因為你把創作這件事情從你的生活裡切開了啊。」
:「切開不好嗎?如果可以自由切換生活模式|創作模式|其他模式不是很好嗎?攪爛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會出問題呢!」
:「不過...我覺得現在的問題好像是在於“無聊”,原本有趣的事情全部都變得無聊了,上一次你狂聽同一首歌,每天一直聽一直唱,可以因為吉他riff和鼓還有某句性感的呢喃狂聽一個禮拜,是哪時候?連喜歡到想嫁給他的偶像好像都變得不那麼有趣了啊~~~是世界出了問題還是我的感覺系統出了問題啊...」
:「你知道這張照片是關於愛的嗎?哈哈哈」
:「為什麼啊XD不就是神社」
:「這是求姻緣的神社啦XD」
:「是一個大家渴望被愛也渴望愛的地方呢^_^」
:「你相信這種東西嗎?」
:「與其說相不相信...倒不如說人們很需要吧,需要一些可以去祈求還有可以去相信的東西。」
:「那你現在有靈感了嗎?」
:「好像還沒誒,但我明明好像很需要...怎麼辦」
:「可能就是不要害怕然後再多找回一些感覺吧?」
:「然後我們可以再一次討論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