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性戀的藍鬍子

聽過藍鬍子的故事嗎，那一個神秘的房間
那一串鑰匙。

我擁有幾個箱子，箱子裡裝著每一個過去曾經交往過的對象
可能是展覽的手冊或是當時對方寫給我的卡片或是照片之類的
妳看著那一個一個又一個的箱子
妳曾經問過我，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其中一個箱子嗎
我回答不出來，誰回答的出來？
就像另一個妳，問我有一天是否會離開妳
我擁抱了妳，親吻了妳的額頭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關於斷捨離，我想過有天要全數將它們都丟除
或許我就不會一直再想著我正在傷害人
我曾經傷害過人
之類的
也許我的憂鬱症就好了四分之一
之類的
可是我現在還必須擁有它們
因為我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只剩下這些盒子。
剩下這些微薄的回憶。

妳知道最痛的是哪一個箱子嗎
是沒能再一起的那一個。
我們彼此交換了一封又一封的信，
我曾想著妳是社工師，我是心理師。
那可多好啊。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的心理狀態會影響到妳
可我不願意再傷害人，於是我放棄了妳
將妳推向那個到現在還可以讓妳笑著的女孩
我記得妳說，心情好的時候會穿很繽紛的襪子
妳用襪子來代替表示妳的心情
妳送給我的那雙橘色襪子我到現在都還放在盒子裡。
也許是因為知道再也不會從妳那裡收到襪子了。
也許是因為我知道儘管我們說好有一天我們都結痂了
我們會好好給對方一個擁抱
還記得某一次發作的時候我選擇打給妳，小心翼翼的。
像個想要偷情的小三一樣。
妳總是用溫柔的嗓音安慰我，告訴我妳打工換宿的故事
然後我們重新加彼此的instagram
雖然我告訴妳我早就重新申請過了，可是妳沒有按同意
妳說妳不知道。

就像妳不知道當年我用了多少的力氣才將妳推開。

我像是個藍鬍子，收藏著妳們。
偶爾還是會掉下眼淚，但至少不後悔做出放手的決定
我總希望妳們經過我之後都可以遇見更好的人。

我知道那個人不是我。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妳相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