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死亡,它將教會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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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自普悠瑪事件開始,沒幾日,又接獲自己認識的某位老師意外離世消息,今早則是金庸大師告別的新聞。短短十天內,三則與死亡相關的訊息出現在我生命中。尤其以這位老師意外的離開,不知為何,對我造成不小的影響。

從那一天收到這個消息開始,我總會不斷地想像著那個畫面:一個熱愛飛行傘,並有且專業證照的人,一如往常的帶著妻子到南投山間準備飛行,今天是單人飛行,因此,一切準備就緒後起飛,正當空中享受大地帶給他的豐盛之際,下一秒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墜地急救無效,而同行的妻子怎麼會想像得到,在這平凡如數日的這一天,卻被迫要接受這樣的惡耗.....,一個總是給人正向、積極形象的人,從此離開人世間。

而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在我腦海中盤旋又揮之不去的,不僅是留下來的那一個要如何面對與接受這一切(尤其是意外離世),更因此感知死亡原來離我們那麼那麼地近.....。

我們所有的計畫、夢想和一切,都可能在下一秒灰飛煙滅。

忘記在哪裡看到的,有人說:「人生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沒有意義,所以,就由自己創造出意義吧!因此,有些人用畫作來豐富生命,有些人以音樂歌頌,有些人投入料理.....。

我的生命裡雖然也有親人離世的經驗,但或許不那麼熟識又或者年紀尚淺,對於死亡的認識總是遙遠,我明白人總會死(忽然想起那位老師常說:「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卻不若這一回感覺死亡原來如此貼近,問著自己:「如果今天就會死,有沒有什麼會讓自己留下遺憾?」,然後才明白,原來大部分的人活在社會脈絡之下,很多時候是過著別人希望他過的生活、扮演的角色,多麼地身不由己,還把它視為自己的,還稱它為「現實」。

我的思考速度不夠快,還沒有辦法把死亡想得透徹,卻意識到死亡是一門功課,正敲著自己的門,而功課的一開始,正是普悠瑪事件前一天聽見的「存在主義」四大終極關懷(歐文.亞隆):
死  亡:未知、掌控、變動
孤  獨:陪伴、歸屬、關愛
自  由:責任、抉擇、意志
無意義感:目標、理想、希望

我希望自己能站在死亡對面,凝視它,聽懂它的語言,它或許看起來如此恐怖,卻又是最真實地用另一種語言提醒著自己一些事。

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再提醒,對於那些喪失親友的人來說,請不用再用社會教出來的慣用話語來對待他們了。

  • 慣用的話語:
    別難過了,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別再哭了
    要堅強、要勇敢
    時間久了就會沒事了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有失
    不要想了
    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
    若需要我,告訴我
    神一定有所安排
    你趕快振作起來
  • 你可以這麼說,降低悲傷者的挫折感與哀傷:
    此刻的你受苦了,你失去了一位重要的親人
    你可以好好的哭一場,因為你失去所愛的人
    難過不表示你不堅強,你只是需要好好悼念及整理混亂的心情。
    時間久了,你還是可能感受到悲傷,但別擔心,這是正常的。
    這一刻很困難,我很願意陪伴你。
    當你想念逝者時,可以寫下來,或找個可以傾聽的人訴說。
    這個過程很難熬,我很心疼你的辛苦與痛苦。
    我會再打電話過來,看看你是否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你一定感到痛苦與疑惑
    你可以依照自己的腳步調適,但盡可能保持自己飲食與睡眠的正常。

甚至,可以為悲傷的人做這些:
☺照顧好自己
☺明確且適切的問話
☺專注的傾聽
☺表達自己的感同身受
☺一同回顧逝者的種種
☺寬容與接納
☺反映式的回應-同理心
☺溫暖的支持與鼓勵
☺允許尊重個別差異
☺支援網的提供
☺定期的慰問
☺闡明正常的悲傷反應

(以上摘自蘇絢慧「請許容許我悲傷」一書,曾書寫於《Read。閱讀》請容許我悲傷 ~ 因為愛,所以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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