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民動議到國手訓練的瑞士冬季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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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糟糕的天氣,只有糟糕的服裝。」貝席樂先生(R. Bächler)如此說,他是蘇黎世最大的市立運動中心——活逸樂運動中心的主任。在他的眼裡,運動是生活裡的常態,沒有季節和天氣的分別。只要穿上適當、足夠的衣物,在冰天雪地裡孩子們照常跑跳。
蘇黎世市區的公立運動場所皆屬於體育局管轄,貝席樂先生在蘇黎世體育局的系統下工作已有20年的資歷,在接受筆者的採訪中向讀者說明,市政府在孩童體能培養上扮演何種角色,而運動對成長又是何等重要。

越冷越要運動,是瑞士人的生活常態。 方常均攝

方常均:由您所管理的活逸樂運動中心對這個城市有什麼意義和功能?

貝席樂先生:這座運動中心最早建於1964年,當時是為了提供市民屬於親子的運動休閒空間。使用多年後,設備需要更新,2013年在市民的公投下決定,由市府投入8,700萬瑞士法郎經費徹底重建,才有了今天這些主體設施,像是:全年可用11個月的溜冰場地、最先進的溜冰道,也有室外浴場和大型滑水道,就連置物櫃都是最新的設計,就是為了提供市民一個四季皆可使用、符合時代需求的平價運動空間。這是人民公投的產物,符合瑞士民主的精神,也符合市民的需求。
本中心是市政府的財產,只要是公立學校提出申請,老師和教練們都可以帶著學生免費使用這個公共空間,讓孩子從小就有接觸運動的機會。我們也會在假期中提供學童運動課程,而且是一般家庭負擔得起的價格,清寒家庭甚至還可以申請補助。沒有孩子會在該休閒的時候,卻因為父母無法支應,而得要待在家裡。私人團體和機構也能租用,無須支付昂貴的費用。

方常均:在瑞士最受歡迎的冬季運動為何?男孩和女孩有差別嗎?

貝席樂先生:在瑞士,最受歡迎的冬季運動當然是滑雪。我們的山很多,也很容易抵達優良的滑雪場地。近年瑞士的滑雪場地也推出許多套裝行程,在山上的滑雪場除了滑雪之外,也能從事其他的活動,像是運動或觀光。瑞士人對於滑雪的喜愛,沒有男女之別。
在我們活逸樂運動中心裡,冰上曲棍球是最受男孩們喜歡的冬季運動,花式溜冰則很受女孩的歡迎。可能是因為冰上曲棍球是肢體強力觸碰的運動,互相撞擊是常有的事。雖然這麼說,也是有喜歡冰上曲棍球的女孩子的,我們蘇黎世就有女子曲棍球聯盟,是女子組的比賽。
活逸樂運動中心的溜冰場,跌倒也是學習。 方常均攝

方常均:蘇黎世市區裡並沒有滑雪場地,市政府是如何提供孩子們機會,接觸「滑雪」這個瑞士國民運動?

貝席樂先生:雖然蘇黎世市區沒有滑雪場地,但市政府在瑞士其他的州購置了好幾處的活動中心,並在滑雪季時組織課程,帶市區的學童和青少年到山上學滑雪。這些課程都是一般家庭負擔得起的,有經濟困難的家庭也有補助,目標是讓每一個孩子都有公平的機會學習。

方常均:如果一個孩子在運動方面表現出過人的天資,是否也能得到政府機關的支持與補助?

貝席樂先生:是的,我們總是希望可以找出在運動方面特別優秀的孩子,在我們蘇黎世體育局裡有一個名為天資之眼的特別計畫,意在發掘並栽培運動天才與專才。在一般學校的體育課裡,如果有老師發現某個孩子、在某個運動項目上有過人的表現,老師會先與家長討論後,再替孩子報名天資之眼的訓練。在這個訓練課程裡,孩子們會在運動教育專家的帶領下,提升運動方面的技巧。課程有統合的,也有專精的,相互調配以協助孩子持續發展。這個計畫是由蘇黎世市政府出資的教育項目,父母必須負擔的金額很少。
在瑞士,職業運動選手也很有前途,尤其是在許多國際性的比賽,瑞士已經培養出許多一流的選手。網球自然是不必贅言,在美國和加拿大也有許多來自瑞士的知名冰上曲棍球員。冬季運動,可說是瑞士的強項。

方常均:若是有家長想要為孩子培養運動習慣,您會給家長什麼樣的建議呢?

貝席樂先生:在瑞士,您會看到父母們不分晴雨都帶著孩子出去,有的去公園、有的去森林。孩子還小的時候,還無法對空間有正確感知和判斷,孩子們在這些戶外活動中跌倒或發生小意外,其實都是在學習判別危險。在戶外玩耍,就是運動習慣的開端孩子的體能和免疫力都會在活動中增強。
對年紀小的孩子來說,從運動比賽中得到樂趣是最重要的事,在場外的父母不要給孩子過多批評和壓力。孩子在運動的當下,其實並不在意那麼多。年紀小的孩子在開始學習運動時,不應該在壓力下學習,那會讓孩子喪失樂趣和動力。
喜歡運動的孩子,大約四歲起就可以讓他們參加運動俱樂部,把一個運動學好,是為了讓精力有處發揮,並不是要孩子成為專業運動員。成為職業選手需要投入的專注與時間⋯⋯等成本,和透過運動帶來樂趣不是同一件事。此外,應該讓孩子接觸團體性運動,這能在無形中提供孩子增進社交能力與人際相處的機會。
運動也是快樂的家庭時光。 方常均攝

方常均:請您以中心主任的身分,補充您對體育的看法。

貝席樂先生:瑞士和世上其他國家相比,地形多元、氣候四季分明,可以提供許多不同運動的可能;我們的社會也很開放,運動場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一座設備完善的運動中心,就是孩子培養運動習慣的開始,是市民的公共平台,給每一個人公平的機會接觸運動。
結語:運動帶給人們的好處是一輩子受用、是一生的功課,不只是體能訓練,透過團隊合作在運動場上競逐的社會意義更是終身的學習。政府作為服務人民的巨大組織,從小處為市民和孩童設想和準備各式運動的可能和機會,即是為國家打下強大的基礎。瑞士在地理面積與人口數量雖是小國,但為每一位國民創造公平公開的機會,在這一點上無疑是世界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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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0年前瑞士還是一個貧窮的農牧國家,現在山上的人富起來了。貧窮線以下的人口大量減少,如何分配資源,如何解決社會問題,如何安身立命,這是每個國家當前的問題。他們是如何創造出一個社會進步和樂的共像?究竟是一個外人眼中的幻想,或者人間真有天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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