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一則影片。
導演問戴著厚厚的近視眼鏡的小六女孩說：「為什麼要讀書？」
女孩為了提前適應國中的課業，正準備著下課後要去補習。
端坐在座位上的女孩聽了導演的問題，一時想不出合適的答案，只見她大大的瞳孔在眼匡裡轉啊轉地，沈默了好幾秒。
因為鏡片的關係，她的瞳孔看起來比平常時更大，更凸顯了她的無助。
當然，她也可以直接了當地說：「我不知道。」
但我們的教育從來不允許學生給出這樣的答案，毫不掙扎地承認自己的無知。
她已經小學六年級了，如果還有弟弟妹妹，搞不好從很久前開始，爸媽或親戚就要求她擔負起「姊姊」的責任。
女孩在腦中持續鬥爭著，關於「唸書的意義」的答案。
就算是錯的也無所謂，總之，得給出一個答案才行。
女孩繼續想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好好讀書，國中以後才可以有好的成績，才可以考上好的高中，然後，考上好的大學，畢業以後，才可以找到好的工作，進到好的公司，養活自己。」
這看起來四平八穩的答案，卻讓我大吃一驚。
不能說女孩錯。
畢竟，我們都是順著這樣的路，逐漸變成現在的自己。
但，小學六年級的女孩說出這樣的答案，還是讓人有些難以言喻的惆悵。
這答案對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真的太成熟了點。
究竟她是怎麼得到這答案的呢？
然而，如果被問到這問題的人是我？
十二歲時的我，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呢？
現在的我，又能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呢？
如果女孩反問我，我該跟她說什麼呢？
真的一路戰戰競競地，悶頭向前，從好的大學畢業，進入大型的公司，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養活自己，或者有能力養活家人，就好了嗎？人生就夠了嗎？
唸書的目的真的只是這樣嗎？
這，我真的不能確定。
就算已經變成偏執的大叔也無法堅定地給出這樣的答案。
那，唸書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可能還得多讀些書，才能找到答案吧！
又或者，唸書歸唸書，答案根本就無關緊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