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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書架｜什麼是更好的政治制度？評《微權力》

我們都知道，民主制度並不是最理想的政治制度，但目前為止，我們還找不到比它更好的政治制度。民主制度有很多問題，但是其他的政治制度問題更多，所以，民主制度仍然是當今世界最佳的制度選擇。我們必須努力去完善和改進民主制度，而不是因為民主制度存在問題就否定它。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繼續探索、尋找和思考比民主制度更好的政治制度。例如，在我個人看來，比民主制度更理想的政治制度就是無政府主義。當然我也承認，我們目前還找不到具體落實無政府主義的制度設計，所以它只能是一種理想、一種想像，還不能具體實施，否則就是災難。

在還不存在可行性的情況下推行無政府主義，其結果就是民粹主義，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國的「文化大革命」。然而，有這樣的前例，並不代表無政府主義不能被討論，我們不能因噎廢食。我相信，很多人還是在繼續探索，什麼樣的無政府主義更具有可行性、更符合人類自由的天性，以及公平正義的原則。

文化大革命，一場巨大的浩劫。Photo source : Jornny Liu@flickr CC BY 2.0

首先，無政府主義主張的，並不是字面上看來的那樣——一個不要秩序、沒有規則，摒棄權力的世界，它只是認為權力不應當由政府／國家來掌控。或許，我們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來行使權力，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微權力》在這方面就提出了一些想法。作者並沒有明確提出無政府主義的主張，但是在我看來，書中的很多觀點，為我們思考更好的政治制度提供了啓發。

 本書提出的「微權力」的概念，指出權力已進行重新分配，傳統的政府／國家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的格局正在改變。作者告訴我們，當今世界，正在發生三種類型的革命：增長革命（More Revolution）、遷移革命（Mobility Revolution）和心態革命（Mentality Revolution）。「增長革命正在掃除權力壁壘，遷移革命則繞過這些壁壘，心態革命則是削弱權力壁壘。」我認為這是這本書提出的最核心的理念，也是未來的社會和政治制度設計的重要判斷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