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風暴

更新於 2020/03/24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家住新竹,九降風本就厲害,加上廚房的格局有些凹陷,頓成聚風之處,所以每日母親下廚之時,也是狂風暴雨之際;窗外風聲鶴唳,室內抽油煙機也不惶多讓,兩者交雜,使母親頭痛欲裂。
為了阻止空氣對流產生噪音,只好把廚房的門關上,這下子聲音是小了,但溫度提升,也把母親的心頭烈火燒到極盛;此刻,父親正悠哉優在地抽菸,品味人生,而弟弟正在熱線你我他,還一心二用的打電玩,這一幕無疑是對母親最大的挑釁了,膽子向來不大的我,趕忙站在廚房門口幫忙上菜、遞醬油,深怕一場風波又起。
好不容易上菜完畢,餐桌邊卻空無一人,母親的理智線瞬間斷裂,只裝了兩碗飯,她一碗、我一碗,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去叫爸……」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凌厲的眼光掃出兩道血痕,我只好把那句話嚥下去,趕緊坐下把飯扒完,再乖乖地到流理檯報到洗碗;此時父親跟弟弟才悠哉悠哉地出現,看見桌面一掃而空,又見母親臉色慍怒,才知道大事不妙,明日請早,只好摸摸鼻子,自認理虧了。
此後,我們總是恭敬地站在廚房外,聽候母親吩咐,再也沒有人敢「遲到早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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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立在當年那塊夢的土地上,卻不再暈眩癡迷,任憑荷花怎樣妍麗,到底只是一個夏季的故事。
她們一上來就給我大大的微笑和擁抱,離別後的歲月忽然都不重要,我們還是當日,不知憂愁的高中女孩,牽著手,一同去探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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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和我在同一陣晚風裡嬉戲奔跑,母親溫柔喝止,我和弟弟急忙回頭,這一回首,十幾年的歲月被吹散在風裡,我著急的撲過去捕捉,時間卻從指縫間流洩。
池畔延伸出一片濕綠的草坡,淺灰深灰的鴿子四處行走,像中國畫裡寫意的墨痕,沒有章法卻如此和諧,我懊惱著沒有隨手帶些麵包,出門在外,這種俠情的慷慨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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