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 晴 | 2009

9月10日 晴 |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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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聽到廚房裡不停的沖水聲,這是媽正在趕著給等等工作回來的爸爸有頓及時的晚餐。爸的習慣就是只要回到家,若時間差不多剛好是標準的晚餐時間,或是午餐時間(常常爸的工作也是會做到中午就結束了),那麼他對於準時開飯的要求,就像是一個老闆要求員工在死線之前交稿一樣,媽常在最後那一刻榨出完成任務的效率。

她不喜歡做菜是大家都知道的事,27年來我在餐桌上只看到不超過十種菜和三種湯,永遠都是這十幾樣的排列組合,宜蘭老家的嬸嬸也知道,我媽最喜歡吃點心,寧可從外面買麵包甜點回來給我們小孩子吃,也不想做菜。


常常看她總是很匆忙的做完每件事,但明明時間原本很充裕,直到不久前接到誰家來串門子的電話,就一個勁的講個沒完。她是不論跟誰聊天,我都會聽到她又講起兒子交女朋友啦、女兒要想要出國念書啦...有的沒的,最後也一定會扯到她最自傲的紫微斗數,說什麼「唉呦~我幫你看看啦......不用算錢啊,不然你在外面給人家算都很貴呀......當初我也是花了很多錢去學的吶!」直到都快要吃飯時間了,她才想到爸今晚要回家吃飯,然後趕緊匆忙的跟對方掛了電話。我一邊在客廳看電視一邊搖頭。


也有很多次,老媽根本沒來得及做完飯菜,老爸回家的時間又那麼剛好,只看到桌上菜都還沒擺出來,飯也還沒熟,質問之下老媽又喜歡叨唸一些理由,說她沒時間、很忙。爸工作完常常脾氣很是暴躁,回家後看到媽沒做完這些事情,飆罵一頓之後甩門出去,搞得大家都沒心情吃飯了,或是老爸乾脆就佇在客廳,扳著一張臉,然後所有的人都躲到各自房間裡去。


有時候真想拜託老媽,煮飯時間到了不要再拖拖拉拉,萬一老爸晚點回來沒準時開飯,整個家又要低氣壓了。


可是其實,有時候就算老媽飯菜做得好好的,爸帶回家來的颱風尾也是很強勁。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今天晚上,媽做了炒鹹蛋跟煎魚,炒豆芽還有配絲瓜湯,在爸回來之前就準備好了,直等到他洗完手腳、換下一身髒的工作服後,坐下一一打開蓋子,拖拉椅子的時候聲音一樣很大聲,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板著那張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吃著自己的飯,一句話也沒說。


好了,不寫了,剛剛他吃完飯就坐在客廳看新聞,我依照慣例回房間做自己的事,我通常試著不管他們,房門外不管是吵得多兇還是罵得多難聽,我都覺得跟我無關。btw今天晚上的湯超鹹的,媽是不是多放了一次鹽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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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苓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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