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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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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哭著來了,我笑著迎接妳

妳哭著來了,我笑著迎接妳

相約見面的那天
「我們走吧!」迎接妳的那一天清晨,風很輕天很藍,我早早起床盥洗完畢,還特別洗了頭。孕期妳一直很乖,沒有讓媽媽孕吐也沒有任何不適,照常工作﹑辦研討會﹑東奔西跑上課演講,直到最後一個月因為不小心染上感冒狂咳不止。
一邊咳一邊懷著緊張的心情,再一邊辦了待產手續,今天是妳的報到日,晚一點就能見面了。我們原本是一體的,我去到哪兒妳都跟我在一起,就像連體嬰似的。今天之後,我們就要分開,妳擁有妳的人生。

無痛分娩的必要性
上午11點左右,過了三個小時才開兩指,已換好病人服的我躺在病床上,下身光溜溜只蓋著薄被。護理人員來內診,戴好無菌手套,再將手指伸入陰道,用手指測量宮口的張開情況:「靠!需要以這樣『開採隧道』的方式檢查嗎?誇張耶!也太痛了吧!」心中瘋狂抱怨OS,著實嚇到我了。實在是太不溫柔了,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內診都讓人覺得很可怕,也非常不適。
「我想要打無痛分娩。」跟護理人員說明我的需求後,不久來了麻醉科醫師詳細說明:「因為妳在感冒有咳嗽症狀,但是在施在打麻醉過程中千萬不能咳,如果妳想咳嗽一定要先說喔!」我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蜷曲像蝦子一樣,打麻醉時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果然施打無痛藥劑後,待產與檢查的過程就舒服多了。

拚一天換妳一輩子
等待總是漫長的,一天像是過不完似的,此時已經是下午4點,宮縮越來越加劇,貼在肚皮上偵測胎兒心跳的儀器讓我又熱又癢,當時像在攀岩,上不去也下不來,熾熱的陽光照熱得令人汗如岩漿沿著眉毛滴到眼睛,再順著臉頰滑下。抓緊床單的指節已泛白,還微微發抖,此時我已經快要無法思考也沒有耐心了。劇烈疼痛下,心中向肚子裡的寶寶喊話:「孩子,我們一起加油,幫媽媽也幫妳自己來到世界上吧!」

無奈寶寶像是捨不得離開子宮一樣,頭有點大堵在產道,硬是緊緊抓住不放,此時我已精疲力竭只求能配合宮縮頻率呼吸,加上感冒的關係時不時又咳嗽用力,實在已經無法負荷。看著自己隆起大大的肚子卡在那裏,真的好想放棄「不想生了!」此時產程已經有點遲滯。

醫生終於來了:「妳有吃東西嗎?」「我,我有吃兩顆碗糕。」是公公中午買來補充體力用的。聽到我的回答,醫生的臉瞬間垮下來,嚴肅發布命令:「從現在開始不准再吃任何東西。」轉向旁邊正要向我遞吸管喝水的婆婆「包括喝水!」
我請求醫生說:「拜託請讓我自然產。」除了本身是蟹足腫的體質,容易留下難看的疤痕之外,我更希望寶寶是透過產道來到世界上。也許媽媽為了孩子,都願意更堅持一點,即使真的很痛苦….醫生說:「看妳的情形再等一等吧。」之後便囑咐護理人員幫我抽血,做預備剖腹產的準備。

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醫生轉身離去後,躺在病床上的我不住的向上天祈求「拜託一定要自然產」,真的很渴又好痛,和小孩分開前的這一刻永遠也不會忘記。超級感謝自己在懷孕過程上了孕婦彼拉提斯,提升耐力和學習生產時的「鼻子吸、嘴巴吐」的呼吸方式。終於,又過了1.5個小時,醫生彷彿宣判說:「可以推進產房了。」此時無痛分娩的機器也關掉了。兩位護理人員上前開始用手肘幫我按推壓肚子,請我閉氣呼吸和用力,「一阿~~~」滿臉脹紅如豬肝,表情猙獰毫無形象開始亂喊亂叫,完全忘記彼拉提斯呼吸法,護士小姐比我更大聲的兇喊:「不是叫妳用臉生!」被罵了一句之後,恢復冷靜回魂重新再來,等待陣痛,吸氣、憋氣、用力……數不清第幾個陣痛迴圈之後,我聽到醫生說「出來了!」瞬間痛感都消失無蹤,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嗨!妳來了。即使有了妳,我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

把自己打破再重組,成為新的自己。
「看到妳的第一眼,妳哭著。而我,卻笑了!」

我生過一回,過去的我也連帶死了。
迎來的是新生的寶寶和新手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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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找自己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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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紅洵,斜槓醫學圖書館員,內心擁有不甘平凡的種子,這裡紀錄了我從實證醫學館員轉向諮商心理師的學習過程中發生許多挑戰自己也挑戰他人的故事,一起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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