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本能寺之長廊野望
(能劇本舞台與橋掛背景)
想大家分享這段歷史,順便暗暗的想,說不定有人也對日本的能樂有興趣啊~😫
除了本舞台外演員出來的橋掛也很重要,也就是為何寫長廊上了,在上面時空可互換,其他靠演員的唱詞和衣著............
五月
暑氣過人
梅雨淅瀝淅瀝落遍整個近畿地方,武田勝賴的勢力也在同時被織田與德川的聯軍所滅,以整個京都為中心化整為零,回想天正十年,三月十一日之後,所有地界上的敵人都早已是不能鳴啼的杜鵑。
武田氏辭世歌有云:『烏雲遮蔽天上月,天晴後即行西山。』
安土城裡所有的小姓(侍從官)在濕熱的午後坐在長廊上閒談,順便看著簷上墜下的雨滴,長弓之所的地上泥濘非常,看來只有等雨停才能在演練弓道吧。
『亂法師,亂法師,阿亂哥,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啊?』少年在長廊上用腳踢踢坐在邊上沉思的另一個身著靛藍小袖的少年。
『大膽,吾乃你三哥,蘭丸是也,不要叫吾的小名,死猴仔子!說敬語。』森蘭丸紋風不動的坐著,只出手把自家小弟力丸的腳一拽,讓少年四腳朝天的跌在長廊上。
『猴仔子?又不是木下藤吉郎那醜八怪,我們家跟主上家一直都出帥哥美女呢~~』力丸揉了揉摔痛的後背,皺著眉頭嚷著。
『放肆,木下已經改名為羽柴秀吉,谷城之戰後,他憑著戰功,如今可是北近江三郡十二萬石的城主,不是以前的猴子了。』堀秀政從長廊的邊門處走來,一臉笑意的對力丸說:『就你哥嘴壞,你們一家看人都先看臉嗎?』
忽然間,長廊上有侍衛奔跑著,看到森蘭丸便上前急迫的說到:『德川家已經到了,現在丹羽大人正陪同他們到臨時行館休息。』
德川嗎?那個三河鄉下人。森蘭丸拍了拍腳板,隨後跳上了長廊,伸了一個懶腰,把腰上的絆結拉緊,對著侍衛說到:『你們可不要太大意,雖然德川的到訪讓主上很高興,但依然要小心謹慎。』
自從在[有岡城之戰]後,屠盡荒木氏一族所遭來的怨恨氣息暗暗的在家老中間然燒開來,主上聽信南蠻人Machiavelli的君王論學說,對臣下部將的反叛深惡痛絕,這次的開閥是有意殺雞儆猴,以俺們的戰國世道本該如此,可如果要統一天下,這樣用破壞後重建新秩序的方式能用到幾時呢?以德服人這些空話不過是那些和尚和皇親國戚的藉口罷了。
荒木氏辭世歌有云:『不憫世間多殘忍,此身消亡尼崎城。』
就算那些傢伙化為厲鬼我也無所懼怕啊……
能跟在主上身邊,雖然短短幾個春秋,但想到他說過天下布武是為了織田家和領地百姓的將來,並且能讓持續百年以上的亂世步向終結,這些緣由讓我想要保護他,保護他的理想,保護他想保護的生命……
雨打松風的節奏停了,天卻異常悶熱。
『蘭丸,你小子在想什麼?』
『主上,』森蘭丸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向內殿的門口,看著正走出來的織田信長,定了定心神,說:『其實蘭丸幾日前侍寢時聽您說得了一夢,這讓蘭丸思前想後十分懊惱……』
『像以前一樣,叫我三郎,該死的,好好說話,不要用那些文謅謅的敬語,』織田信長用長柄折扇輕輕托起森蘭丸的下巴,深邃的眼睛緊盯著面前的美少年,悠閒的說:『不就是個夢,我夢到一隻鼠咬破了馬肚子,阿蘭覺得有問題嗎?』
『此夢非吉兆,三郎是馬年出生,而反觀在安土城的家老裡唯有明智光秀是鼠年生的,我長久以來擔心的就是他想取而代之的叛心正在蘊釀,如果這個夢發生在十天前的話,我會藉故殺了光秀,可現在他去了丹波,可恨!竟沒法殺他……』森蘭丸邊說邊紅了眼眶,晶瑩的淚光掛在娟秀的長睫毛上。他對曾在齋藤道三手下做過家臣的明智光秀一向有不好的預感,再說齋藤氏處心積慮的要殺掉織田信長,這種擔憂,森蘭丸從來沒有放下戒備過。
『阿蘭你想太多了,明智光秀是個膽小鬼,不足為懼,』織田信長靠近森蘭丸,順手拍在少年的臉龐上,然後輕輕的用大姆指把對方眼下的淚擦去,看著蘭丸,信長眼珠略帶棕黃色,有一種凝重不可逼視的光,他又說:『讓你知道,他已經回來了,現在幫著丹羽長秀招待德川家康。』
光秀在此?森蘭丸聽到這裡不覺身體一颤,他擰著眉,尋思著,那廝的一舉一動務必要甲賀眾暗中留意才好。
『我對阿蘭最放心了,你是腦袋聰明又忠心的孩子,世人說我鍾愛的三樣珍寶裡除了白布鷹和龍馬之外,最後一件不就是你嗎?』信長扯了扯蘭丸綁成茶筅髷的馬尾,裂開嘴笑著。
是夜,
夏的薰風圍繞在安土城裏
為了歡迎德川家康以及其家臣,織田信長準備了豪華晚宴招待來盡地主之誼,在私下清點從德川家送來的禮品時,被京都公卿之氣沾染太久的明智光秀,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跟出身武家的德川家康相處,身為一城之主的光秀原先對這總招待的工作已心生怨懟,他把家康當成普通的外臣,完全忘記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自幼年開始就有著過命的交誼。
『孰不知他自己才是外臣吧~』森蘭丸在長廊的角落裡,悄悄的聽取由屋樑上倒掛下來的甲賀眾做的一番簡報,心裡不禁氣衝牛斗。
『另外他還不滿主上下達的軍令狀,覺得沒有詢問到他的意見,就隨便徹換他的職位外,又臨時徵調他的軍隊做為羽柴的麾下去攻打毛利一族。』
『光秀還在拘泥在總招待的工作上,這廝不知道軍令狀的含意嗎?做為織田的家臣是要一個傳一個用最快的速度互相支援作戰的,又不是只招他一家!』
於是,被免除總招待任務的明智光秀經過無數個誤會的加疊,在失去自信的誘因下終於爆發了,『織田信長是個喜怒無常的的暴君啊!』那一夜,忿怒的光秀走出大寶院。
『一定又是森蘭丸搞得鬼!老吹枕邊風嗎?事到如今,即使再去找右府先生談,也不會起任何作用的。』身邊的家臣七嘴八舌的沒有一個人冷靜下來。
大寶院的長廊上光秀家的年輕侍衛們因為忿忿不平,於是故意把餿水倒到壕溝裏,在炎熱的五月裡德川家下榻的特別行館整個籠罩在腐酸味裡,這樣的大不敬,讓這件事成為最後的導火線。
『反正不就是完蛋嘛,我們準備跟織田軍一絕生死!』
已經失控到這種地步了嗎?光秀冷笑著,有什麼好阻止的?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經決定「謀叛」了。
夙白的月照著天守閣
萬物的腐敗之氣隨著南風吹向琵琶湖
同時,明治光秀隱匿著帶著眾人朝板本進發
『事有蹊蹺,為何明治光秀連夜消失了,連做人質的家小也走的一個不剩。』森蘭丸在家臣中一直持著懷疑的態度,對於光秀陰沉、自憐又遲疑的內在,戰國的武將跟本不會了解的。
『好,這傢伙不愧是名將,一提到戰爭,說什麽也不想落於人後。看來他很快就會抵達丹波,完成作戰準備,以便與羽柴一較長短,為自己建功立業。』記憶中三郎真的是這麼說的,森蘭丸當時在議事廳被大家嘲笑也就算了,居然還被三郎說小心眼非武將之才,真是氣煞人也。
晨曦
與德川家康結盟的宴會剛息
豪華的裡屋中,四仰八岔的躺了幾位宿醉未醒的家臣。
森蘭丸有些喪氣的走在長廊上,夏季的黎明總是清亮的沒有雜質,一夜未閤眼,看著在藍天上翱翔的鷹,他知道喝了一夜酒的信長早就清醒並且已經到校場去做晨練了。
『自從滅了武田,休養生息這麼久馬鞍上的銜鐵都要鏽了,如今毛利這傢伙又開始蠢蠢欲動,該是要上戰場的節奏了。』信長拿著酒盞開心的對森蘭丸說『阿蘭,板本城攻下來以後,就是你的,畢竟你父親森可成是在那戰死的,對森家也是意義非凡啊!』
昨晚,三郎是這麼提過吧,隨後他就跟著小太鼓的樂音非常瀟灑的跳起幸若舞來。
只要是有功之臣,三郎都是念舊跟充滿人情味的,森蘭丸想,可是明治光秀想必不會同意將城交出來,然後換到近江一帶荒無人煙的領地吧,為此三郎根本不在乎得罪了誰。
既然如此,我會盡全力為三郎抵擋兇運,森蘭丸邊想邊緊緊握住身側的紫絪太刀。
幽幽長廊
延邊將息的短燈幾盞
從燈罩的和紙下蘊出曖曖含光
天正十年,京都
向陽六月
本能寺松風習習,紅蓮欲滴
『從司代處調來的守衛只有二百五十人嗎?這樣那夠?』森蘭丸在寺廳外的長廊上對著其它侍衛質詢著。
在一萬多坪的本能寺裡,右府大人信長的侍衛竟不足五十人,就算再加上一、二千人都可以的地方,為何只多加了區區像點綴似的一點人馬?今日是在京都的第一天,眾人之前趕路勞累,現在都在各處休息,如果臨時有任何事發生該如何呢?
『這樣就可以了,再囉嗦下去那幫公卿就要爭相來拜見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蘭丸,反正我們只在這待兩、三天,很快就會朝備中之地出發。』信長毫不在意的說著。
森蘭丸知道再下去信長就要開始發火了,於是就讓侍衛們下去休息,自己則立在廊下戒備著。
夜晚的雲吞吐著月影
風刮過松葉沙沙做響
寺廳裡開了一個小小的宴會,因為戰事將至,出門不方便帶上親眷,因此在座者除信長外,以下就是森蘭丸和其弟坊丸、力丸及六位家臣,還有其間倒酒的侍女和廳外守夜的侍衛。
酒酣耳熱之際,信長走到廳中拿起了長柄扇,隨著森蘭丸擊打小太鼓的節奏,跳起了幸若舞裡的『敦盛』一節。
他邊起舞,邊朗聲唱出:『人間五十年,與歲月比,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誰又長生不滅呢?』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森蘭丸握著鼓的手掌心起了一片冷汗,信長身上小袖的衣擺翻飛,歌聲抑揚頓挫,他的眉宇間光明磊落,神情暢快自如,在世道混亂的戰國裡,這一刻是真實的自白,看著正值盛年的三郎望著自己的眼神,想起這一直以來隨著主上四處征戰的點點滴滴,不由得讓蘭丸紅了眼眶。
雨不知不覺落下
長廊盡頭的陰影中有一排濕濕的腳印子
『二……二條城……妙覺寺陷落……光秀反……』拼死告密的甲賀眾頭一垂已無氣息。
森蘭丸看著滿手的血,知道他擔心的事終還是成真了。
本能寺被明治大軍團團圍住。
『主上,明治光秀起兵謀反,就在寺外了!』來報的侍衛狼狽不堪,肩衣上一片血污。
『現在不是深究原因的時刻,應戰吧!』信長冷冷的答到
光秀手下的力士直接撞破了寺門,所有的軍人從門洞裡蜂擁而上,森蘭丸提著長槍和弟弟們在長廊上和敵人纏鬥著,因為太過緊迫,所有人都來不及穿上盔甲,只穿著小袖與跨和肩衣做戰,去迎擊全身武裝的明治軍。
織田信長和約一百名手下侍衛用長弓抵禦,他一腳踏在長廊的欄杆之上,一手拉開了三個人才拉的動的大弓,將箭矢射向敵人,無耐明治大軍像螞蟻似從四方進擊布滿了寺院的前庭,實際上有一萬多人,他昂首向外眺望著,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隨時可以在這混亂的世道裡拼鬥,無所畏懼。
望著越來越多的桔梗旗,這是光秀的家徽啊,森蘭丸一點也不害怕,他拍了拍小袖上的灰塵,自己的家徽是鶴丸,人家說[鶴千年,龜萬年]的,所以怎麼會將光秀這廝放在心裡,如果鶴真的吉利又長生的話,他還想把命分給三郎呢。
『阿蘭,我真是笨啊,沒有聽你的忠告。』
『三郎,還記得你唱的歌嗎?人間五十年,與歲月比 ……….』森蘭丸很自然的哼起旋律來。
『……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誰又長生不滅呢……….』信長笑著應和著接下去唱。
『是啊~阿蘭,只要活著就要精彩啊,我畢竟是天下人,又有何畏懼呢。』信長哈哈大笑,隨即又對外射出了強勁的箭矢。
在森蘭丸和弟弟們的配合下,織田信長和其百名侍衛將長廊前方的闖入者擺平,信長浴血奮戰猶如第六天魔王的架勢讓來者不寒而慄。
『放槍。』明治光秀下令火槍隊佈陣,恨不得馬上將他眼裡的暴君給殺了。
信長的身上多處中了火藥彈丸,再加上肩膀的箭傷,血把紅色的小袖給染黑了。
『主上,這裡太危險了,請您趕快設法離開這裡吧,這邊交給我就行了。』森蘭丸嚴肅的看著信長。
其他侍衛護送信長退回寺裡的大殿中以門扇為掩護繼續作戰,明治光秀看不能殺盡以後快,便叫人點燃箭矢上的油布以火攻之。
明治光秀麾下先鋒安田作兵衛跳出來提長槍衝入寺內,在長廊上和擋在入口的森蘭丸打做一堆,突然不遠處響起叫聲來,『三哥,力丸被殺!』大弟坊丸撕心烈肺的大吼:『我要去斬了山本八右衛門!』,森蘭丸來不及回頭,乾掉的血塊已經糊在眼睛上,小弟力丸才十二歲但膽識非凡,做哥哥的怎能比他差,他知道坊丸這一去也兇多吉少,在亂世裡,誰又能逃得過呢?
『森蘭丸,你不要阻礙我,那只有對你不客氣了!』
『逆賊,難到你殺了主上,就能立功嗎?』
『不要說了,織田信長是暴虐無道的君王,我要為天下除害!』
『你這種顛倒是非的逆臣,主上偉大的志向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來,看招!』
森蘭丸回敬了安田作兵衛一槍,當對方掠倒突擊的織田侍衛後想要奪門而進入寺內,被蘭丸用身子擋住去路,安田作兵衛發狠用長槍一刺,刺穿了美少年的下腹部,蘭丸杏眼圓睜,寸步不移,用手緊握住刺入的長槍,隨後慢慢朝外拔除。
『哈哈哈,沒有看過美少年的花花腸子把~~』森蘭丸握著對方的長槍悽厲的笑著。
『你……你是鬼嗎?』安田作兵衛一時驚愕不已。
『混蛋!我是超度你的愛染明王!』森蘭丸把長槍旋空回馬刺進安田作兵衛的盔甲內,可惜被盔甲裡的絆繩卡住了,拔不出來。
這時敵方射進的火苗意外的點燃了寺廟下僧人藏的南蠻火藥,於是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主上!』森蘭丸把長槍一丟,回身衝進火海裡。
三郎,森蘭丸看到信長突然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最終我和你還是可以在一起啊~
『你快走,三郎,我不會讓你落入敵手的,畢竟你的夢想還未完成哪!』森蘭丸看著信長激動的說『你帶著其它人跟著寺僧從後面走吧,我在此可以抵擋一陣!』
寺外爆裂聲不絕,火已經把寺裡的蓮台都燒化了。四周是火苗吞噬物品的雜音,和越來越濃的人肉燒灼的焦酸味。
『蘭丸,你真是我的寶貝啊,』信長拍拍森蘭丸被高溫烘的紅豔豔的臉頰,平靜的說:『可我要為此負責,必須在此了結一身………………………』
全景在火光中突然靜止不動了~~~~~
咇─────────咇───────────
系統號碼 : MORI RANMARU 0A1565-1582621
系統主機代號 : @吃瓜得瓜
虛擬遊戲時間 : 60M
@吃瓜得瓜: 玩家,遊戲時間已到,遊戲到此結束,你可以洗洗睡了~~~
可我跟信長的故事還未完啊~
@吃瓜得瓜: 玩家,這只是歷史人物虛擬遊戲,你跟信長並沒有未來~~~
如果穿越時空,我希望能再一次看到本能寺之亂,在日本混亂的戰國時代,我鍾情的是織田信長大人啊。如果我是森蘭丸,我就能跟主上長相廝守了。(誤)
@吃瓜得瓜: 玩家,你的重點全部搞錯!我們的歷史故事並不參考耽美小說啊喂~~~
下次我還想試德川家康,行嗎~~~?
@吃瓜得瓜: Goodbye see you next 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