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心二胡
我跟大家一樣,其實是無肉不歡的人,特別是對於像我這種有運動習慣的肥胖者來說,即使目前有其他植物來源可以作為替代品,也依然改變不了動物的蛋白質是很難透過植物取代。
但是即使如此,以目前的食品產業來說,“肉類的工業化”本身就是一種反母性的現象。如果你有看過歐美的食品紀錄片,例如《食品公司》;《沉默的食物》;以及專門探討速食產業如何影響食品工業與肥胖現象的《麥胖報告》,你會知道其實肉類的食品工業並不是像我們想象中的一樣,是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上,放養養了眾多的家禽和家畜;而是這些家禽家畜,有很多時候都是在狹小、潮濕,又看不見天日的鐵皮屋裡成長。所以你可以想見,當這些動物劇集在擁擠黑暗並滿是糞便的環境下,牠們的感受其實不會太好。
然而歐美國家的肉品工業相較於台灣其實已經是非常先進發達了,因為台灣的肉品工業並不像西方是透過機械流水線進行生產的,有很多時候被宰殺的動物會像貨物一樣,裝在狹小的帖籠子裡運來運去,以及在同類面前被殘忍宰殺--畢竟對農夫來說,這些動物其實都是貨物,所以自然在繁殖以及宰殺的過程中自然是比較沒有那麼人性的。
那麼這些動物平時的空間有多小呢?有時候可能會是一個空間裡面放幾個動物;更工業化一點的地方,可能就是一個空間很貼身的容進一個動物,以至於牠們可能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當然像繁殖的食用動物當然也不用說,幾乎是把這些動物夾起來讓牠們動也不能動就這樣哺育小動物。或者是像神豬的飼育,也是用竹子把豬夾起來並強迫灌食,然後過了一年以後被拉到宗教場合殘忍宰殺。
這些動物平時吃的東西,在美國,可能大部分都是玉米,然而在台灣可能未必都是如此。事實上,像台灣的家豬大部分時候都是吃人的餿水,所以跟美國相比,可能台灣的豬所處得環境比美國糟糕。另外像豬血糕這樣的台灣美食,它的來源有些時候是來自豬隻被活生生的放血,所以可以想見這些食用動物平時是經歷了什麼樣的恐懼以及絕望才能成為我們桌上的佳餚。
另外在這些食用動物身上也存在著“強暴文化”,只是這裡所謂的強暴,大部分都是強迫配種動物取精,以及用器具人工強迫配種動物受精。因此不只是我們平時所吃的肉,我們平時所喝的牛奶,甚至平時所吃的雞蛋,本身就是畜牧業中的“強暴文化”所產生的結果(雖然雞蛋沒有受精,但是因為雞都是在狹小的籠子裡生蛋,所以本身也是對動物的剝削)。因此你可以想見,雌性食用動物經年累月的不斷生產以及生蛋,直到牠們死去,牠們不只經歷肉體的痛苦,可能也會有精神上的煎熬。例如一些乳牛若經歷小牛被帶走以後,母子間的別離對生產的母牛來說更是痛苦萬分。
因此當我們在看待食品工業時,我們可能很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切應該沒那麼糟,但是當我們實際了解食品工業以後,我們可以從工業化的肉類生產得知,為什麼即使現在人口爆炸,食品的供應程度卻遠遠超過人類的需求。
除此之外,像速食產業的興起,其實也助長著食品工業的發展,而速食工業的發展本身也是導致現代人肥胖的原因。因為當肉品供應量增多,自然而然肉品的價格會變得低廉,加上速食產業或一些不怎麼健康的食品以低價供應,這會導致經濟不寬裕的人選擇比較便宜但高熱量的肉類食品,而不是選購價格高但是真正營養的食品。因此在當前的食物工業體系下責備胖的人都不夠自制,其實對肥胖者來說是不公平的。
所以為什麼近幾年來,全世界開始流行“有機食品”?因為人們開始知道過度工業化生產食品,人類健康與自然環境將會被“大地之母”狠狠反噬。但即使如此,由於有機食品的單價過高,所以有機食品至今仍然無法普及。
因此如何在大自然以及人的生存發展間產生平衡,是我們當前必須面臨的課題。這其實讓我想到台灣早期的一些傳統習俗。台灣過去是農業社會,所以人們透過牛來耕田;但是在牛死後,農夫會因為這些牛很辛苦,所以不忍將牛肉刨開來吃,而這也影響了幾代的台灣人不吃牛肉的習慣。老一輩的人說“這是對牛的感恩”,然而當我們更深入探究這其中的心理因素,可能對動物的剝削,以及對大自然的壓榨,才是使得早期台灣人對於動物和土地更愧歉以及更尊重的原因吧?
寫到這裡,其實我也不會假仙的說“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吃小動物”,因為就人類的歷史來看,人類的文明發展本身就是對大自然剝削的一個過程。因此當我們在食用這些食物時,或許應該思考有些食物其實是必要嗎?如果當食物的生產沒有那麼巨大時,或許我們才真正開始對大地之母進行溫柔的回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