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曾聽過因為信仰不藥而癒的奇蹟故事,也見過不肖神棍騙財騙色的荒唐新聞。孫中山曾經說過:「信仰產生力量。」無形的信念竟能推動有形的事物,何其神奇?近年來流行的吸引力法則也是一種信仰。群體信仰就匯集成宗教,宗教親切又神秘,深刻著影響人們,無論古今中外皆然。
對我而言,信仰就是一套邏輯,一套難以驗證甚至無法驗證的邏輯。這聽起很荒謬,對吧!那為何人們需要信仰呢?要解釋這個問題,我們試圖透過馬斯洛的需要理論著手,需要理論通常分五個層級,生理、安全、社會、自尊及自我實現,古話亦云,衣食足而知榮辱,也是具有異曲同工之妙。等等我們似乎沒有在五個層級中發現宗教或是信仰一類的關鍵字。在我看來,它正恰恰同時存在於五個層級之中。生理可以說是物質生活,物質生活就是常見的食衣住行,而其中為首的當然是食。古語云民以食為天,人類的基礎本能就是尋找食物。原始人過著採集與狩獵的生活,我們在法國發現舊石器時代的壁畫,上邊的動物畫得維妙維肖,據稱就是為了祈求狩獵順利的巫術。進入農耕時代之後,人們尋求風調雨順,而有了祭天等儀式,其中唯有天子能與上天直接溝通,他以此取得統治的正當性,可以說政權與信仰一體兩面,政治與宗教互為表裡。人類具有追求邏輯的天性,試圖去解釋一切事物,解釋而成的因果,就稱為自然,就是道。若是無法解釋,就會感到恐懼而無所適從。當在已知自然範圍內盡一切努力後,仍未達成目的或是滿足其需要,我們為了擺脫恐懼,只能以超自然的力量,一個我們現今仍無法企及的存在來解釋,擺脫害怕的不適感。安全自然不用多言,安全就是免於恐懼的狀態,正是信仰存在的理由。社會係指社交關係,人類是群居動物,只要兩個人以上,社交自然是無法避免,若是沒有相近的價值觀,來往不會長久,而經過數人肯定的價值觀自然會成為信仰。當你的信仰被多數人所接受,你會發現你的言行舉止會越來越受人們重視,因為你已然成為信仰的象徵,受他人尊重的人,自尊一定不低。
自我實現的涵義用一個問題來說明,就是人為什麼而活著,我們總認為人們來到這個世上,絕對不是偶然,或許未來某一天會證明是抑或是不是。但至少由我們前面的推論,人們會試圖給一切的現象於因果關係。人生於世,有與生俱來的使命,你必須找到它,然後窮極一生去完成,這就是自我實現。可悲的是,云云眾生別說是實現使命,連自己的使命都搞不清楚。我們常說要處理問題,必須先了解問題的本質。人為什麼活著的主題,可以分成兩個子題,一個人自何處而來?又會去往何處?換句簡單地話說,生與死。科學的精神在於因果關係得以驗證,可以重複觀察,重複實驗,最後得到同樣的結果。但是你問剛出生的嬰兒,生前的世界的世界長什麼樣子,他大概只會伊呀伊呀地回你。至於死後的世界就更困難了,因為除了傳說的耶穌基督外,還沒有人死而復生。
既然現代科技無法解答,我們只能從宗教尋求答案。佛教講求六道輪迴,相信因果報應,人死後會到地獄接受審判,依據生前的好壞善惡,決定你下一世的出路,如此循環,經歷生老病死之苦,唯有積德造善,方能成佛免於輪迴之苦,到西方極樂世界。基督教則不說輪迴,若你是虔誠的教徒,死後會到陰間長眠,注意這裡所指的陰間並非地獄,而是靈魂休息的地方,就好像你被麻醉了一般。等到審判日的到來,此時人們會被分成基督徒與非基督徒,前者會進入天堂與天主共享永生,後者則會下地獄受火刑之苦。所以基督徒們努力傳播這個訊息讓大家能信仰基督教,所謂的傳福音就是如此。
在古代,宗教的首領往往同時是政治的首領。東方來說,天子就是上天之子,能與上天溝通,四季要按時祭祀祈求風調雨順。天降災變,例如洪水、大旱,都會被視為改朝換代的跡象,代表當朝君王已沒有當天子的資格。西方教會崛起之後,政教分離,然而多數的歐洲國王仍然由教皇加冕,十字軍東征也都是打著宗教的旗號,誠如科學巨擘牛頓也是一位虔誠的信徒。我們可以說宗教的力量推動歷史的巨輪。
在現代,你會看到信仰虔誠的人,或者說是宗教狂熱的傢伙。許多後來被定義是邪教的團體中,無償地奉獻金錢或是勞務。他們是一群笨蛋嗎?不,裡面不乏一些高社經地位的份子,例如:教授、政要、明星、富商等人應有盡有。
這種宗教最特別之處,就是他們會有一個活生生的教主,而這個教主就是神明的化身。可惜我們晚生兩千年,否則你在佛陀或是耶穌還活在人世時,他們所在的團體很可能符合我們現代邪教的定義。其實羅馬時代早期確實將基督教視為異教徒大肆捕殺。因為他們相信教主的力量,如同耶穌展現神蹟一般,好事歸功於教主,壞事則是因為自己褻瀆了教主。信教的人看外邊的人很可憐,不信教的人看裡邊的人很可悲。到底誰對誰錯,或許只能等到審判日的到來,才能知道,此時你只能相信自己選對邊。
對我而言,信任何教是信仰,不信任何教亦是信仰,需要是你行為的動力信仰是你一切行為的無形規範。凡是不侵犯他人自由的,無論是人身或是精神上的,就是好的宗教,至少不會被打入邪教之列。
最後讓我來談談吸引力法則吧!看了秘密一書,你會覺得玄之又玄。我以為當你的需要足夠強大時,你會不自覺地尋求各種方式去追求,並非你只要想,願望就會自然而然達成。例如:我要中樂透,你一定會去買彩券,你會不經意連結一切數字。世界的資訊如此複雜,你的感官卻只會汲取你所在意的事,你甚至感覺世界為你而轉,一切的行為結果都會被你歸類於特定需要。這就是信仰產生力量。
我以為神明是因為人們信仰而存在。宗教的功能是為了使人免於未知的恐懼。但若是宗教對你滿足生活基本需求產生不好的影響,那它就淪為神棍了,敲昏你腦袋的神棍。正視並尊重各式信仰,讓它成為斬斷恐懼的利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