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往的某一家公司、我的部門各位同仁忙活了一整年,終於在年假前幾天、將手中的所有案子都結案歸檔。收尾當天、部門同仁與主管都在、大家慫恿的熱烈與當下氣氛圍繞的愉悅,長官就這樣喝下了迷湯、決定請所有人去唱歌。
免費讓人有所貪婪、解放更是一種興奮藥劑。點著不知道能否喝完的飲料量、想到後面幾天上班、都不用請求拜託的業務解脫,那些在公司中展現的矜持與禮貌,隨著藥劑的發揮連同飲料入喉,勾肩撘背的兄弟話、聲淚俱下的姊妹語、交雜著不絕於耳的乾杯聲,都在這同結界般的包廂中輪番上演。
那時我是剛進這部門、且是歲數倒數小的年輕人、外加也不懂品酒,名正言順的避掉交際應酬,單單在旁坐著當旁觀者。新人的工作雖然也壓力山大,此時旁觀著這一群資深的男男女女,如此反差的表現讓我疑惑著、他們這一年是承受多大的不堪?
整個包廂氣氛,達到最高的沸騰點,在畫面中播出了這一首點歌的四分鐘長度間。由李宗盛作詞作曲,周華健、黃耀明、李宗盛 、成龍四人合唱的歌《真心英雄》。
主管跟各位男士們在音樂出來時,紛紛都停下進行中的對話,人人都像是受到招喚,一起站起來並走到桌子前,手拿著麥克風輪流著、認真的引吭高歌起來。
把握生命裡的每一分鐘
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
不經歷風雨 怎麼見彩虹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男士們的每句歌聲,音樂從耳朵進入,卻有直灌到心理的衝擊。他們每個人都唱的情深義重、唱的樸實誠懇,喉嚨出來的音都像釋放了壓抑負擔,句句都有著無形的重量衝出。整首歌從開始聽到的第一句起到唱完結束、都讓我眼神離不開這些微醺的搖晃身形、閉目沉醉演唱的男人們。
歌聲歌技都普普通通,現場卻聽得我驚心動魄。
我喜歡男歌手的歌曲勝過於女歌手,女性唱的歌曲走向,那時候仍多偏於情愛、男性的歌曲就多元點,有情感、有熱血、有義氣、有夢想、有自我解嘲、也有低聲細語。
不像女性用語言抒發內心,男人們好面子的矜持、肩膀上的責任、社會對男性的定位與自我對成就的追求,所有累積的負擔,要嘛混著酒吞下、要嘛抽著菸吐散,而此時展現的、是唱著歌釋放。
《真心英雄》這首歌、現場是我首次聽到、最深刻的一次;後來到至今的人生、都沒有再聽別人唱過。它變成了某種記憶點,像是連動著男人的另一面,那是不會給女姓看到的、另一種隱藏深處的真面目。
那包廂內的人與事都不復記憶,但歌聲與震撼至今深刻。
歌還有粵語版《在晴朗的天空下》,詞是夕爺寫的,有著更廣大的視野與深意。
可以一起聆聽。
張開眼中 一扇暖暖的窗
驅走這赤地裡的荒涼
從大地頭上 初昇的朝陽
照出一個永遠方向
懂得愛心 知道怎麼分享
不枉愛過活過這一場
誰亦是同樣 奔波於驕陽
人潮從來沒有築牆
人和人年和月都太類似
無論怎麼都只活一次
晴朗的天空中找到生息的真意
人才能無悔舊時
在人潮和圍牆下只要願意
憑著一雙手總是可以
晴朗的天空下跨過彼此的疆界
連潮流亦會轉移
一早決心將 我愛笑的心
感染世上愛哭的人
曾立下宏願 可不可都能
唱出真正壯闊聲音
關心眼光 彷似最美的燈
終於會照亮遠方的人
如未盡全力 怎麼可消沉
能抬頭凡事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