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像一般的網路鄉民一樣，四處看看臉書和痞客幫一些知名的外語教學網誌，每天這邊學一些那邊學一點。本身做雜誌外文編輯的我，一天撰寫個數千字、校對上萬字的圖文、翻譯五千字以上的文字，例行的庶務工作之餘，哪來的餘力和腦力每天再另外寫兩三千字的外語教學文章？從沒想過自己也會來這邊做專題作者。直到某個客戶的一句直白話，激起了我的寫作魂。
客戶的抱怨
編輯部門的寫作品質，很大一環取決於領導階層的管理。若講外文編輯的品質，就要看領導階層對於外語的專業有多重視、有多了解。能力再好的外文編輯，遇到不重視的領導者，會滋生出許多外語專業上的問題。最困擾的狀況是，領導者若完全是外語的門外漢，他們就只能用中文的邏輯和做法來遙控編輯。事情是這樣的。某一次我為客戶寫了一篇中文新聞稿，領導者要求將中文稿翻譯成英文出刊，但特別命令一定要按照中文的講法、語順，每個字都要盡量翻譯出來。我說那叫做中式英文了，對外國人來說是難以閱讀、看不到重點且無意義的文字。領導者說「這樣客戶才會覺得每個字都有傳達到，才不會被罵」。實際照著領導者的命令做了一次，結果客戶竟然還是打電話來抱怨了：
你們翻譯出來的英文稿很不專業，寫得都是美國人根本不會說的怪英文。你們外文編輯部真的有在讀美國雜誌嗎?你不覺得你們寫的英文跟美國雜誌差很多嗎?
「翻譯」與「創作」
好巧不巧，這位客戶正是留美的二代菁英。他說的問題完全應驗了我的疑慮，我當下和他協調，不要逐字譯，而是把英文搞當作全新的創作，盡量把握中文欲傳達的重點，然後用道地的英文表達出來。重點不是翻譯，而是以創作為主，以翻譯為輔。創作講求的是通順、絕妙、精闢不囉嗦、傳達作者的情感，訴求的是讓讀者進入作者的內心世界和情感；翻譯則講求忠於原意，不脫軌。
翻譯很簡單，丟給奇摩字典，把英文逐字替換到中文上就好了，很多人都這麼做，很多怪外語都是這樣製造出來的，但創作是要融會貫通作者的中心思想、寫作風格、弦外之音，這部分可是無法透過逐字譯達成的。少了創作元素，你的譯文就會很像活死人，與其這樣不如丟給機器翻譯吧。
話說回來，他那一席話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我發現若繼續照領導者的命令做，大腦會被中文制約，永遠只能寫出濃厚中文味的外語。同樣的狀況也可能發生在其他產業。看看廣告稿、新聞稿，出現很多國人特有的外語講法，千奇百怪。這些都會削弱廣告和新聞稿的宣傳效果。為何我會知道？是因為我在展場上曾被外國人抱怨說：「你們雜誌上的廣告英文字還真怪胎，我越看越火大，懶得翻來看了！」
當然至今我仍在跟領導著的做法互相磨合，有時還會被認為很反骨、叛逆，但我認為我的叛逆是為了爭取身為外文編輯應有的專業度。領導者勢必要聆聽並尊重外語專業，不然是會被國際貽笑大方卻不自知的。
寫作魂：燃起
正因為這些動機，我才要動筆，讓更多人知道外國人是怎麼使用道地的外語。我想讓大家知道，你要先了解外國人都在講什麼外語，你才能講出道地的外語，掙脫中文的枷鎖。你不了解外國人的想法，就甭問妄想外語能講得多流暢了。像這樣在外語的道途上往往被認為很反骨的我，某天遇到了方格子這個平台，看到這平台包容了許多同樣有獨特見解，又敢發聲和傳達理念的一群反骨者。或許這是能發揚我的理念的一個好去處。
但眼下最迫切的，是需要看到我的讀者們發揮舉手之勞，將以下我的專題文章傳播出去。我的文章內容最適合學生、上班族、自學者。你的隨手分享或轉貼，能讓我的文章觸及方格子內與外更多的人。如果你有學外語的親朋好友、個人網站或社群帳號，不妨順手轉發，對我來說便是大大的助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