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桃園之後,發現心理是錯亂的。
想著自己要到台北工作,一趟出門,就算是遠門。一算是遠門,就開始擔心會不會太晚回家,進而沒陪到哈魯。
但一想到哈魯,就會意識到,這傢伙已經不在了。
悲哀,往往在這時候莫名地油然而生。
每天最不適應的兩個時間點,一個是起床時,另一個是回家開門後。
起床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尋找哈魯的身影,回家開門後,也下意識地期待哈魯的聲音。無奈的是,這兩者,都是幻影。
開會的時候,和朋友聚會聊天的時間,喝酒打鬧的片段,上台演說分享的浮光,總會有那麼幾秒間,我閃神。那個閃神的原因是,「哈魯走了」的這個訊息,不規律地刺激著大腦,讓我在戴著面具遊走於人間時,卻脫不掉面具底下那層強烈的失落。
家裡少了個伴,空洞的感覺,不低於母親自殺後的那幾年。
夜裡回到家,得靜下心來工作了。空蕩的屋裡,更多的是假設性的哈魯身影。「如果一起搬過來了,你會躺在哪裡?」「會不會乖乖大小便?」「會不會爬上床呢?」每個獨自在家裡的白天黑夜,都在這樣的思緒中度過。
陪伴黑狗經驗豐富的我,心裡很清楚,「憂鬱」這隻猛獸,又在伺機而動了。我雖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但我實在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生活與工作跟情緒已經受到影響。
對於會因為我這段期間在工作上「失常」而留言指責的人,我不怪你,但也會認清誰是有同理心,誰是理解我的朋友。
心理師告訴我,這種現象持續一到三個月內還能容忍,否則,就視同「憂鬱症」復發。
這條黑狗,留校查看中。
而那些不能同理我,還在自己的文章或文字上干擾我情緒者,一律,勒令退學,不再往來。
最後,請相信我,毛孩雖走,我也決不讓黑狗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