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抱到的男生,街上多到數不完,妳是聰明人,長得也不差,與其為這種男生傷心難過,還不如把心思放在課業上,已經高二了,需要更用功,之後考上好大學,更好的男人在後面等著妳。」
嘉露看著那對鍋蓋心結項鍊,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即使是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她也不是很認同老哥的說法,不過,有件事她覺得哥哥說得很對:開始認真讀書考上好大學。
關於這件事,月娘老人家還特別開示:
「妳現在知道城隍了,城隍是陰間的地方官,《聊齋》中的陸判,也是冥官,幫閻羅王掌管簿冊的判官,右手執筆,左手捧生死簿。所謂『心存善念,福氣綿延』,人的善行惡念,都會被記在生死簿上。那位同學的身語意皆不可取,孩子,請牢記,常存善念,儘可能不與這種同學有任何接觸,什麼閒聊啦吃飯的,能避則避,懂得氣機相感,便能趨吉避凶。」
與陳志豪和好以後,她就把那對項鍊掛在房間顯眼的地方,衣櫃的掛勾,作為裝飾,同時也有激勵作用。經過「吳郭魚亂跳」烏龍事件,她有所領悟,人生要揮灑在對的人事物,而非麻煩的人事物。
她和陳志豪的事情,還很難說,但是,自少從現在起,她能選擇「珍惜」。
珍惜與他相處的時間,珍惜與他長久以來的感情,珍惜與他共同考上好大學的奮鬥光景。
總而言之呢,哥哥的用心良苦沒有白費,為項鍊花的那筆錢,也沒有浪費,就算最後沒有和他成為一對,她為了與他考上同所好學校所作的努力,值回票價。
看著牆壁上的時鐘,快要十點。她打一個大大的哈欠,距離大考剩下沒幾天,反正平常已經夠用功了,用不著每天強迫自己要起個大清早。
其實,是她昨天寫考古題不小心寫太晚了,今天晚點起床,算是補個小眠。
她穿著拖鞋,踏著懶懶的步伐,走出廳堂,要到浴室梳洗。
媽媽在後院洗菜,看著披頭散髮的女兒,打趣說:「睡到現在才起床,妳晚上要當貓咪哦!」
「晚上當貓咪?」
「貓仔目晚上比較看得清楚,貓都會在晚上抓老鼠。」
咦?原來還有這回事,夜貓子的來由是這樣嗎?
「媽,妳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再告訴妳一個,雞的眼睛在晚上看不清楚,晚上就會看不到東西吃。吃完早餐後,等一下吃個木瓜,可以通便。」
「哦,好……」她睜著惺忪雙眼,意識模糊地走進浴室。
「媽,中午要吃什麼?」
「弄皮蛋豆腐好了,這種天氣,吃個涼拌比較退火。妳有空的話,幫我把皮蛋切半。」
「那我不要加柴魚片哦!也是用長線切喔?」
「沒有錯,就我之前教妳的那樣。妳今天有要去圖書館看書嗎?」
「不知道,還在想。今天是假日,圖書館會有很多人。」
「去圖書館看書好啊!有冷氣吹,也比較靜得下心。」
那也不一定啊!嘉露忍不住在心裡嘀嘀咕咕,冷氣吹久了會很不舒服,圖書館的冷氣又開得太強。而且,在圖書館用功,很容易讀著讀著,不是想睡覺,就是跑去拿課外書看得很開心。
最近,有一本愛情小說在同學之間傳得很兇,大家都在討論那本小說情節,寫考古題的時候常聽到特意壓低的聲音:「喂,你快點看一看,等一下換我。」或是「所以,結局是怎樣?好看的話,直接借我。」當有人突然痴痴笑出聲,他一定在參考書裡面隱藏一本與考試無關的書。
想到愛情故事,這一點,月娘老人家倒是給了一些建議:
「說到男女之間的故事,蒲松齡在構想〈嬰寧〉時,最常來找我泡茶聊天了,嬰寧的心境與妳這個年紀最是相仿。人家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蒲留仙寫的書是:『《聊齋》多有夜叉骨,《聊齋》多有女鬼狐。別人看書是黃金和美女,看他的書全是鬼東西。』
還有〈嬌娜〉那篇,可是談『色授魂與』,與現代流行的純情小說,沒兩樣。」
嘉露拿出棉線團與剪刀,突然想到一件事:「嘉穎是不是今天要去剪頭髮?」
「對,前幾天要帶她去,人家說,頭髮長超過屁股,要看日子剪。下午就帶她去。剪一剪也好,長頭髮麻煩又難整理,她自己又不太會綁。」
「對啊!」嘉露撥了撥自己的俐落短髮:「長頭髮好看是好看,留久了會覺得很麻煩,要吹很久,也要梳很久,同一種髮型綁膩了,就想換髮型,想新髮型的時候又很累,一開始又綁不太順。」
「妳看,妳的手比嘉穎巧,都覺得長頭髮不好整理,何況她自己?」
「對啊,難怪她現在一直吵著要把頭髮剪掉。」
「晚上要煮蚵仔煎哦!」
聽到媽媽說要煮蚵仔煎,她眼睛為之一亮:「好耶!現在是蚵仔煎的季節哦?感覺都是夏天的時候會吃到。」
「夏天的蚵仔比較好吃比較大,也比較便宜,冬天的又小又貴。」
「媽,蚵仔煎要怎麼煮?」
「要拿平底鍋,煎的時候,蚵仔和小白菜分開,才不會把蚵仔的腥味弄到菜裡頭,等蚵仔熟了之後,再混在一起。再來就是醬料,把蒜頭剁得碎碎的,再加醬油、醋、糖,還有一點香油,會比較香,最後就是勾芡。」
「聽起來好複雜哦,唉!我還是顧著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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