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以小說文體出沒的我,難得要寫一篇可能是個人抒情體。
2019年的我,其實已經近乎放棄寫作。從畢業工作之後,曾在2013到2015年累積許多現在的作品,多數都是中篇小說。到處投稿毛遂自薦,那時候的我還不清楚出版社要的究竟是什麼。那時候還不懂「流量才是王道」的硬規則。
一直都是素人的我,投稿過許多文學獎都沒有下落,雖然重新再看自己的作品還是覺得很好看啦,但是可能就是不會被人欣賞的那種類型。
後來2015年決定認真考慮工作應該要找個可以有「錢」發展的地點,原本的工作算是一種「等效鐵飯碗」。跑去科技業的我,為了鞏固在新公司的能見度,基本上被工作浪潮淹沒的我,寫作時間越來越少。
那時的我,希冀自己可以忘記「創作」這種感覺。原因是這種流在體內的直覺與慾望總是鞭策著我想要築起不可能的夢想。「好想靠寫作為生」這種可笑的命題一直在我體內流竄,但現實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當Pixnet的廣告快已經把我閃瞎的時候,我已發現自己離「創作」人生好像真的快像是兩個平行線。人生也開始急速的變化,歷經買房子、整理房子、結婚、蜜月、有了愛的結晶。
有了孩子的我,不想讓自己變成我討厭的「那種爸爸」。因為公司多的是那種寧願留在辦公室跟年輕妹妹聊天,寧願在辦公室跟孩子視訊,卻遲遲不想回家,想演戲演好另外爽賺加班費的男人。
為了不想成為這樣的父親,我很努力讓自己能五點下班。回家分擔老婆的辛勞,雖然我知道我的幫助效果有限,但我能給的就是給小孩的陪伴。然而工作的浪潮不可能讓你輕鬆過關,每當一波波浪潮過去之後,工作上,我開始逐漸發現自己即將要退到我自己所看待「平庸」的面向上。一波又一波人事變更都告訴我,我即將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我當然不想演戲。但演戲演得好,的確會成為職場前進的契機。你得要虛心受教地公司的洗腦文化。不知不覺那些可以升上去的人,想的事情都會是一樣的。
那我呢。這真的是我要的嗎?
這真的是我喜歡的人生嗎?
對此,我抱持著滿滿的疑問。
接著我重新打開自己的小說,
那是一個新世代製程壓力極大的午後,
我隨意地在停車場打開筆電,上網尋找新的平台。
兩天後,在小孩睡去的晚上,我突然想打開信箱的垃圾郵件。
不曉得為什麼,我可能好幾年都沒特別去看垃圾郵件,
就那一天很想看。
垃圾郵件裡面躺在一封鏡文學編輯的信。
那是第一次出版類的人覺得對我的文章有興趣。
那天之後我重起創作,一切變得很陌生又很熟悉。
我得要撿起一片又一片的創作碎片。
重新拼湊出自己。
雖然依然像是「蟬世代」所說的,依然是埋在土裡的種子。
但好像慢慢看見一些曙光。
雖然可能還是沒辦法餵飽自己,但不知不覺好像有可以前行的方向。
時序不知不覺已經到了2020年。
在2020年認識了方格子,雖然與鏡文學有合作關係。
但我清楚他們對每個作者有他們各自的定位與市場。
那時的我,在找一個可以讓我隨便亂放創作的地方,
又像是可以經營一個自媒體模式的地方。
後來看到這裡乾淨的樣子,就讓我喜歡上了。
也在這裡看到許多寫作的人,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不孤單,看見每個人都正辛勤地耕耘自己。
多元的文章每天不停地產生,每個人或許都有自己的正職,
但每個人都沒有放棄寫作。
好吧,原來創作的人要求的很簡單,只要有一點點回饋就好,
只要有一點點,就可以激發出還能前進的動力。
2030的我們,還會有個告別2030嗎?
或許我們還會繼續在這裡寫作。
我呢?我希望我可以繼續寫下去。
2020,告別的正是曾經迷失自我的自己,
該是要創作的人,只要讓他繼續創作,他應該就會活得好好的吧?
現在的我不會懷疑為什麼我為什麼那麼想寫作,
或許我本就是要該寫作的人。
因為每一字每一句每一段串連出來的世界,
就像是我建造獨一無二的特有維度,
那個維度的我,不會有這現實世界無趣的教條與咬文嚼字。
那個維度的我,只有我跟那些「活下來」的角色一同耦合。
一直都感謝那些曾經看過我的作品的人,
雖然他們不見得會看見這篇文。
但往往他們每個小小的回應,
都是讓創作者前進的養份與燃料。
我們要的真的很微小啊。
因為光是這樣,就會讓我們義無反顧地想繼續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