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你想到什麼?
1918年,102年前的這一天,第一次世界大戰正式結束,世界恢復和平。如今,這天是 Remembrance Day,也就是原本眾知的 Armistice Day 終戰日,眾人緬懷,致敬曾為國付出的人們,早上 11點,所有人放下手邊的事,默哀一分鐘,紀念在所有戰事中傷亡的每一位英魂。
對於澳洲人來説,一戰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其他戰爭,是國家意識確立,邁向獨立自主的轉捩點。
一戰並沒有打進澳洲領土,但是澳洲支援大英國協祖國英國作戰,41萬人入伍,六萬人陣亡,十五萬人受傷或被俘,當時澳洲只有五百萬人口,如此傷亡比例,幾乎摧毀國家青壯年支柱,這樣的結果讓澳洲人意識到,無怨無悔支持祖國,換來的是自己子弟兵的慘痛犧牲,是該自立自強,凝聚團結,形成國家共識的時候。
今天一早,公司發信通知大家
Remembrance Day is today — let’s pause for 1 minute at 11am
我了解到,這一天,不只是官方儀式而已,就算是商業公司,也能感受這一天代表的意義。
我對一戰的認識,不是來自於歷史課本,而是這本小說,「西線無戰事 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考上大學那一年,波灣戰爭 Gulf War爆發,我正準備上成功嶺暑訓,買了這本小說帶去營裡看,六個星期應該看得完吧!受軍事訓練,看戰爭小說,應該會有不一樣的體悟。
一個半月後,跟其他男大學新生一樣,我頂著大光頭當新鮮人,規律的生活,扎實的訓練,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著六塊肌,小說是唸完了,內容全忘光光,唯一記得的情節是,軍發的巧克力可以治腹瀉。
波灣戰爭美軍的戰法改變了戰爭型態,從前期到後期,都沒有地面部隊交戰,全靠空軍跟海軍,等到地面部隊開拔時,戰爭已經進入尾聲,伊拉克兵敗如山倒,科威特重回自由。戰爭對我來說,跟電影情節差不多,戰爭等於生靈塗炭,當然要反戰,我們聽 Pink Lloyd,看 Che Guevara的傳記,得獎的戰爭片,都傳達這樣的訊息。
現實的結論是,大學畢業了,乖乖去當兵,我手氣好,從小到大唸書不出台北縣市,抽籤一抽就是金門,從 1994年九月待到 1996年六月退伍。
下部隊沒多久,晚上常看這個「防護射擊」,看見火砲在夜空交錯,還有幾百顆饅頭要數的菜鳥,夏夜晚風,寒意依然從腳底板竄到後腦杓。我不是觀光客,砲聲隆隆,只會覺得戰事離自己沒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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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台海情勢緊張,1995閏八月聳動預言,第一次民選總統,我還是平安退伍了。
20幾年過去了,來到澳洲,每當遇到 Anzac Day或 Remembrance Day,我的感受,還是跟當年看到防護射擊時一樣,歷歷在目的真實。
Lest We Forget。永致軍魂,紀念感謝為這塊土地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