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過世百日,清理遗物,找出一本簿子。
他爱说,“有錢人想的和你不一樣”,如何如何。又说他婚前在香港工作,曾和李嘉誠談做人.做事.做生意。我问爸爸真伪,爸爸也保持怀疑。毕竟那也只是他一言之说。但如今这家业,确实是他从零开始稳稳赚回来的。
毕业后,我曾颓废生活,阿公曾向我咆哮不要在該奮鬥時選擇安逸。让我意识到他为人积极,敢担当。
簿子角落写着THE SECRET 祕密。莫非这是阿公的经商之道,我心不禁一颤,仿佛拿到了藏宝图。
“在回憶消逝之前,我需要把人生中最璀璨的日子纪录,这当中或许如十宗罪,但于我而言,那是青春,自由和爱情,是我的,是阿嘉的。”
以上开头,恍然发现这不是发家致富之道,而是阿公的爱情故事,这阿嘉是谁?阿嬷名中并没有嘉字。
读着,内文如小报的黄色文章,通篇露骨,稍微舒服的是阿公与阿嘉的约会必到某深夜甜品店喝芝麻糊,然后到唐楼住处,共处一宿。阿公把整个过程重现,语文风格隐晦,只有身处过六十年代的人才能写出。物化的比喻,夹杂粤语文字的运用,比如“蜜汁炖鱿鱼”“龙头凤尾”,我不能尽解,只能意会。我靠着黃霑在电影《不文騷》的形象,以添增代入。读遍阿公无数春夜,最后谈及他之所以回来,是曾祖母的意愿,回到来他依母亲的意娶妻生子,后段他写着“陪伴妈妈到老是一种幸福”。
阿公的青春以尽孝承接,完成了他们那代人的社会职责。现在至少能确定阿公婚前到过香港。
至于阿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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