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邊有個創作感官料理、宛如米其林前衛料理的主廚當朋友,生活會是什麼景況呢?除了有試不完的美食菜式,應該還會有些有趣的視角與觀點!
在此之前,我想先說明一下這位主廚 Tim 的菜式。在 2019年時,我翻譯的書籍裡出現的歷程與食譜,是他在 2018年 Feuille Food Lab 舉辦三個月快閃餐會時的紀錄。
菜色的內容,可以想像為一幅幅眼前抓拍的即景。譬如靈感出於:打著赤腳徒步在雨後森林小徑之中,成了一道「佳美足蹤:護花春泥」。餐點的主食是油封鵪鶉腿,不過主廚還運用了許多巧思,包含特製了仿泥濘醬汁、一只陶瓷製成的腳,用餐過程中可以與餐點互動,用陶瓷腳在仿泥濘醬上頭,壓印出自己的足蹤。此外在用餐的同時,環境也會有相關的音效與場境,就像去到劇場觀賞那般,有雨聲、雷聲,灑水噴霧做出的細雨效果。
由此可知,主廚呈現的感受是非常偏重細節、觀察細膩入微的個性,以及擁有童趣心靈的視角。
.1.摯友眼中的主廚
在書籍的推薦序中,A小姐的描述十分有趣,我來引述給你聽。A小姐是在十多年前的打工度假過程中,在女性朋友的「冰箱裡」認識主廚的。冰箱裡,堆疊整齊一盒盒直接可覆熱的料理,引起A小姐好奇,原來是主廚親手為他妹妹準備的家常菜。
探聽之下,發現這位「老哥」不僅精通料理,還擁有私人飛行員執照,自然引人腦補了許多陽光般閃耀、帶有精實肌肉的暖男形象。直到回到台灣,兩人迎來首次相見:『第一次相見,出乎我意料!猛一看,他的臉色蒼白面無表情,身型瘦弱還惜字如金,幽幽地從我身邊飄過,氣質顯得非常「空靈」。當他回應我的招呼時,始終帶著克制的禮貌,散發出距離感的氣息。他跟我腦海裡幻想的樣貌完全不一樣啊!不是應該是暖男嗎?怎麼會是陰沈的冷男?』
而我則是早就閱讀過相關資料,即使在首次與主廚相見時,也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但卻在工作過程中,發現他的「Chef 式幽默」。
.2.Chef 式幽默之一
在《INTO FEUILLE NEXT.秘境之森:一場以食為名的感官探險之旅》書中的「主廚的一日」篇章裡,述說了營業日從早上採買、到晚上供餐的忙碌過程。採買食材時,因為當晚有位用餐者不喜歡魚,因此得採購替換的食材。
主廚尋思著要換成什麼食材時,靈機一動,想著魚生長環境大概是個池塘,又從池塘浮現了水皿、蜻蜓等畫面,然後,忽有龐然大物,嗽的一聲,用長長的舌頭將昆蟲瞬間捲入肚內。因此,他立即想到了替換的食材:青蛙。(比雞肉還嫩的口感,敢吃的話是非常美味的!)
當初翻譯時讀到原文,發現主廚一想到換成青蛙時內心一陣竊喜,我一時還沒意會過來,想說偷笑的點在哪兒?直到對稿時一面閒聊,才發現:哎呀!不敢吃魚,換成青蛙,應該更多人不敢吃青蛙吧!簡直十分調皮。
.3.Chef 式幽默之二
同樣在那本書的「尋覓小農植場」篇章中,有一段描述著主廚一行人來到農場,由於採用生態養殖,巨峰葡萄的藤架下,穿梭著不斷啄食的雞。在原文中,主廚以文字形容這些雞,正在填飽牠們的「雞胗」(說明:雞胗為雞的腸胃,暗示著那個也是常見的食材之一)。雞要是能感應到主廚的念頭,估計都要冒冷汗了吧!
在同一篇後段另一間農場中,有個特製土窯烤箱,對稿的閒聊時,我們都比較輕鬆,主廚打趣的說:「想得到的都可以放入烤箱」我立即想起了剛剛的「雞胗」,但另一個衝入我腦袋,讓我倒吸一口氣的是:農場裡還有兩隻奔跑、搖來搖去的「臘腸」...犬。當然是玩笑囉!但就在玩笑的調劑下,兩個人一面苦中作樂一面把核稿工作進行下去。
之所以會列為「Chef 式幽默」,是因為這樣的趣味或玩笑話題,恐怕只有經常得做料理的廚師才會聯想到的吧!其實書中還暗藏著許多讀來會莞爾一笑的趣味點,都不是那種捧腹大笑的笑料,都是在我們以為的平凡生活中,以主廚視角洞察了有趣的幽默,加上許多細節描寫,場景生動很值得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