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演出童年對我來說,當然有開心的部分,但這就要看童年的定義是什麼了。10歲以前,我不會說家人對我不好什麼的,他們很愛我,我打從心裡知道。就像是普通但是幸福的家庭,衣食無缺,總會有些大大小小的碰撞。
就只是配角們製造出了一場意外,導致了拍攝過程一經波折,素材整整多出了一倍。
若這劇本是所謂的先苦後甘的類型,我挺希望它是的。
要不然這齣戲,就沒什麼好期待了。
「蔡夢珊,是我的名。
就我的記憶裡,我沒有經歷過什麼重大手術,稍微嚴重點不過是額頭磕碰到小傷,勉強縫了幾針,堪稱是挺幸運,相比於那些不幸落入問題家庭的孩子,這不過是個小問題。」
這是一場名為清醒夢的電影,在出生時入夢,在13歲結束。而上面那一段就是我的口白,唸給導演,讓他安插於片頭。
我是主角,攝影機安裝在我眼睛裡,導演在我永遠也看不見的地方安排一切。我只知道,演好她,是我的職責。導演將替我剪輯,並替我刻劃在大腦皮質層,成為永久珍藏的電影。
即使生不帶來,我卻能在死後帶走這齣戲。
夢裡能記得的事物,大多還在腦子裡層層皺摺中;清醒後,那些記憶成了一幕幕影像,成了腦內放映室裡,獨屬與我的樂樂、憂憂、怒怒⋯⋯他們的電影片單,播映場次多在我睡著的時候,那正是他們的下班時間。工作之餘,也需要娛樂宣洩壓力嘛!
電影的結局總是寫著名字的金紙,丟入火爐之中,化成了灰乘著風,上達天聽。
我個人覺得更像是在製造空氣污染,但導演似乎不這麼覺得,依然不肯改掉。說什麼:「燒都燒了,你看畫面多棒,多麽美。」導演倒帶到沾了血的襪子之上,「你看!有血有淚有畫面,絕對是上好的跑馬燈,別的主角都不見得有。」說得有理,除了沈默接受,似乎也沒什麼好說了。
只是這場清醒夢,我演得太入戲,直到20歲了,終於看完導演施捨給我完整導演版,才依依不捨地從夢裡清醒。這時才想到,我似乎該問一下導演,配角們都是哪來的?要不我怎知道,我流的血和淚該找誰賠償?
導演似乎也是個懶惰鬼,不想多做解釋,僅僅留下另一個名字就消失了。說來該感謝導演,要不是他留下名字,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作什麼。
蔡馥安,是我的名。
導演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之中,最厲害、最全能的那一位,身兼劇本組、技術組、導演組、後製組⋯⋯幾乎一個劇組要做的事,他一個人就能全部包辦。他唯一辦不到的,就是上場演戲。他說:「因為我知道的太多,就無法演得動人。而最美的傑作,總是奠基在真實之上。」所以,他只能在帷幕落下後出現。
他告訴過我,要為自己定下一個錨。有了錨,我才能在殺青後不被清醒夢混淆;有了錨,也才能知道另一場戲開拍了。於是,我決定把主角經歷創傷後才有手抖的症狀,當做了錨。如果我的手在抖,就代表我在演出。
打開電腦,為了老時能回憶起自己的成就,我決定打下我的自述,或許這樣能夠在老時為自己出本傳記呢!打開Word,敲下幾個字,思緒有些停滯,正想著該如何接續時,懸在鍵盤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抖動。
看來導演已經張開了他的帷幕,現在唯有演好這一次的角色。當帷幕落下,就是導演出現的時刻,才能向導演詢問上一部的配角們在哪,我要他們加倍奉還他們偷走的所有血、淚和時間。
如果喜歡我的文章請按個愛心,也歡迎至我的臉書粉絲專頁
閱讀時光按讚追蹤。 或是追蹤我的IG帳號
@daybooks2020 跟著我用一句話和幾張照片認識一本書。 我會不定期更新文章資訊,也歡迎你們前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