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看見海,我看見的不是白熾的浪花與春日的晴空,我看見的是咄咄逼人的鹽分侵蝕我的骨肉;每當我看見腰帶,我看見的不是她該在哪件洋裝上開出一朵蝴蝶,而是一條有盡頭的路,再靠過去一步就會墜落。
直到我看見一個人,他的單眼皮好像能承載一片宇宙,甚至能指認出有56顆亮度高於5.5等的恆星掛在天上,是水瓶座;他的酒窩裡頭有一座綿延的山脊,而我也曾經從那座山上跌落。
我墜下懸崖,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荒蕪,就跟我的生命一樣,再堅韌的生命力都無法在碎石上開出花朵。
但我知道有個人會下來,因為他曾經在我無法睜開眼睛時喊我寶貝。
於是後來的我會想在沙灘上蓋座沙堡、看見腰帶會思考今天穿搭的配色,而不是想著死結的打法。
每次看你笑我都覺得,即便我身處寒冬,但仍有一絲陽光穿過樹蔭映在我的雙頰上;每次聽你甜甜的聲音,我都想敲敲你的心,看裡面是不是有蜂蜜?
我不知道你看見那天在橋上徘徊的我會想到什麼,但當我看見那些通明的燈火。
我想知道你看見了嗎?
那是我在心底小心翼翼地為你點的蠟燭。
我曾在你酒窩裡的山谷跌落,而如今的我在你的臂膀中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