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準備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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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舅舅就去醫院幫老公排隊掛號,我們將近門診時間才出發。
那位權威的骨科醫生一看到老公從台東帶過來的 X 光片就馬上說:「這要轉血液腫瘤科,這不是我能醫的。」
我說:「可是他的骨頭快斷了!」
醫生說:「等斷了我再把它接起來就是。」
總之,我們進去不到 5 分鐘就出來,然後趕緊去掛血液腫瘤科,等看了血液腫瘤科,又做了一些檢查,然後安排住院。
回到舅舅家,舅媽問舅舅:「阿你今天早上到底幾點去排隊阿?」 「三點就去掛號處那裡睡覺。喔!想不到醫院的大廳那麼冷!」 我一聽到真的很想哭,有這樣的親戚真是很令人感心。
舅舅知道老公很喜歡吃他煮的梅子雞,特地煮了一大鍋給他吃。
這一天晚上,老公還是繼續交代他的後事。我也比較能平靜地聽他說,雖然還是偶爾流淚。
接下來一天(星期五)早上,醫院通知確定有病床可以住院,我開著車載老公準備去住院。出發前,舅媽抱著小咪站在門口跟老公再見。我心頭一酸,不知道老 公可不可以出院再見到小咪?
寫於 2007.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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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們的工作見過這麼多的孩子,你清楚知道,單親家庭孩子的成長 過程會很辛苦。為了小咪,請你加油!」 這一晚,我哭得沒有前一晚嚴重,但一想到老公,眼淚還是不聽使喚地流下來。
    說真的,我寧可跟他離婚,即便是他打我或是外遇,只要他活著。 只要他活著,就算離婚,小咪也還有個爸爸。
    我寫這些話,是心中的吶喊,明明覺得好像沒希望,卻又要告訴自己撐著,整個陷入痛苦糾結中。
    當時我以為:如果母親是罹癌過世,我們還有時間可以講講話,也許就不會那麼痛了。不過我錯了,等老公罹癌過世,才發現只要親人離開就會讓你痛徹心扉,只是痛的形式不同。雖然癌症的病程有一段時間,但還是有很多的話沒能說,很多事情無法完成。
    《親愛的》並沒有著墨於母親離開的當下,那種呼天搶地傷心難過的情景,反而是描繪了母親離開後的日常生活,以日記的形式,娓娓訴說一個單親家庭孩子的生活,從一些小細節,顯現孩子的堅強,父親的痛楚。
    怎麼也沒想過,自己會變成一個單親媽媽。而且,女兒的爸這一輩子我們再也無法得見。  她的爸爸在她一歲七個月的那時候開始,就注定永遠從她的成長中缺席。當她一天天的長大,我不斷地要面對一個問題:該怎麼跟她講爸爸的事?  鄰居的歐巴桑會問她:「妳爸爸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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