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自己找一個位子

這篇文章適合搭配陳珊妮的「找一雙鞋」，這首歌名列我的怪歌前三名，真的很鬧。

去年一整年我好像都在找方向，找一個有動力往前進的方向，現在我感覺好像找到了，不過發現還有最後一哩路，幫自己找一個位子。

這個禮拜，發現到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有一家很不錯的咖啡廳，採光很好，環境很舒服，大部分的人都在讀書或是工作，很安靜，兩位店員幾乎不聊天，偶爾則用氣音對話。

第一次去的時候，女生店員跟我說沒有位子了，第二次她說只有二樓的位子，因為二樓只開到下午六點，等有位子再幫我換下來，不過那次我就覺得這裡真是個好地方。第三次去，咖啡廳是早上11點開門，11點10分前我就到了，是第二位客人，我坐在一張長桌邊上的位子，採光很漂亮，視野很開闊，我幫自己找到了一個好位子。

在咖啡廳找到個好位子的那天，其實並不是個好心情的一天，因為又再一次經歷些許小失敗，是個低落的一天。咖啡店裡面的書超級多的，意外發現有我很想讀的書「象與騎象人」，這一些都是好預兆。

象與騎象人，這本書在探討人的心智，衝動、思考、計畫、評估種種人的心智或說是神經系統的運作，還有正向心理學最重要的目標：幸福地活著。我感覺我的個性改變滿多的，我變得比較正向？或說是，那些恐懼害怕被傷害的潛意識，對我的行為和思考的影響力變小了，應該算是一種認知行為治療的效果。

最近五月了，心情又不太好，我高三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那時候，所有科目都在忙著複習，公民科老師的方式是在課堂上會照座號，一個一個點人站起來回答問題，如果答不出來就要站著，大概站個2-3分鐘吧！她三不五時也會問些私人的問題，適逢那週日是母親節，她就問大家說要怎麼慶祝母親節。不巧，剛好點到我，我只好站起來回答說，我們家應該會吃蛋糕慶祝，或全家人一起吃飯，但這個答案讓她不太滿意，就說：「只有這樣喔？」然後我就爆哭，說我媽媽過世了。

在我的印象裡，她好像還試圖說了一下那奶奶呢，或這是我嫁接的印象。不過那時我還在哭，而最高潮就到此為止了。課後，她把我叫到走廊跟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大意是說我是個好孩子，好在哪我真的沒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在現在的我看來大概有無數種的應對方式，可以不說我不想說的事，說些大家可以理解的話，那時候的我果然太弱了，或是一切都是想像中的強壯，只是現在不再需要面對老師這種角色，這就是長大的好處。

因為很確定是在五月，我突然想到，那時候我的壓力應該沒這麼大了吧，至少學測面試結果已經出來了，照理說至少確認我大概會唸哪幾間學校，我怎麼還會被這種爛問題打敗。如果她當初真的鍥而不捨地問說那奶奶呢？我就要邊哭邊答說：「我奶奶也過世了。」還好當初她跟我都沒有這樣做，畢竟如果我真的邊哭邊說實在是太drama，或說是白蓮花，就變成不堪回首的回憶。

寫於2021年5月初，封城與母親節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