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重彈的美好樂章

兩年前新居入伙

KK問「想有小朋友？」

「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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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KK頂著大肚子再問

我依舊答「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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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舉著五個月的濼熹

我遲疑一會

仍是答

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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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時，每次見濼熹都是隔著螢幕，一堆浮動的黑白影像。對於準爸爸來說，沒有觸感，沒有溫度，沒太多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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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在產房裡哇哇大哭，回家後哇哇哭，天昏地暗地哇哇哭。食飽哭，哭飽睡，睡飽繼續哭。這小人兒對我來說，是一個沒有開關掣的鬧鐘，只能待他自行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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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濼熹已經會各種表情，哭得面紅耳赤，笑得和煦絢爛，驚恐時兩眼瞪大，無聊時望著牆角天然呆，有時送你一個放大鼻孔的鬼臉，有時給你帥氣地揚起左邊眉毛。你向他哈哈哈假笑，他卻用哈哈哈的真笑回應你。你高舉他飛高高，他興奮得眯著眼嘻嘻嘿嘿。原本在床上嚎啕痛哭，當你把他抱在胸懷時，便立刻靜謐下來，似是告訴你︰在他的世界裡，我只要你溫柔如海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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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濼熹，終於有點像人。或許因為他越來越像人，或許因為我終於認清了他，是確確實實的存在，我更想道出無所謂三字。從小到大，我都很怕受到傷害，對任何人都均築起高厚的城牆，在只有自己的小星球裡當起冷清的國王。因為我害怕，害怕那些我重視的人終將拂袖而去，害怕有天要像老人家般緊握泛黃的照片感慨，感慨那段不能重彈的美好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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