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畢業季新進人員多,學妹哭這問我要多久才會變好。這位學妹在病房不到一年後參與加護病房訓練後被分配到這個單位,而在學妹開始獨立照護後,漏東漏西是日常,很多交接不清楚是常態,遇到緊急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經過長時間的反覆操作總有進步的一天,至少我們這些學姊們這樣期待著,但在這個短則一年長則會到兩年的期間,一些長期累積不滿的同事們會開啟「亂電模式」,時常一邊交班一邊罵,然後三十分鐘就可以結束的交接會因為一直被罵的狀況導致學妹說話更慢更不確定,每說一句便以眼神確認學姊有沒有接受,再加上學姊提問或用沈默不予回應使學妹更害怕說錯話而導致交班時間延長。
讓我想起五年前初入職場,身為應屆畢業生的我來到第一志願的醫學中心,到職訓練時被分配到內科病房,初入職場的我遇到某群學姊對於我總有敵意,但我自覺沒有不禮貌,所以想到應該是交接上遺漏,所以日後開始以改善工作完整度為主,每個天給自己小目標例如優化處理常規事務的能力,設計屬於適合自己的記錄表,提早到單位準備等等,漸漸地在工作九個月後有所改善,而單位大部分的學長姊對我的態度也溫和多了,正當我沈浸在改善的實際變化而開心時,某幾位學姊對我的態度依然刻薄,所以當我在對這幾位學姊交接時更低聲下氣更小心翼翼,更追求完美以期待學姊們能看到我有努力的態度,但在工作快滿一年這幾位學姊對我的態度依然毫無改變,我感到很難過,好奇的問了較親近的同事,同事表示:「他們不是因為你做錯事,而是因為你是這個單位的最底層,想要改善只有新人到才會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我明白了!不管我做事多完美,甚至刻意奉承這群人都不會接受我,因為他們只是因為我是「新人、最底層」所以針對。
所以之前的種種針對,目的不是讓我改進而只是因為我是新人?,對於這種現象我感到不解,因為在與這些針對我的學姊交接時,因為靜脈留置針不通順而被主管約談,明明有對家屬進行衛教只因為家屬忘記了便指責我說謊把沒做的事情說成有做,交班英文說得不順便被質疑不懂裝懂,醫師明明交班後開立的醫囑被要求要處理,等等罄竹難書的壓抑過程讓我每每想起都非常難過,差點放棄醫學中心的工作,但因為家庭經濟因素,我只能咬牙硬撐,而骨子裡不服輸的我決定超越這些腐敗的學姊們,所以我在病房工作滿一年多後申請加護中心訓練,之後轉調到加護中心。
因為加護中心需要和病房交接,不免會回到當初的病房交接,其實我是很緊張的,過去難熬的病房經歷讓我有種創傷性壓力症候群的生理反應,會焦慮緊張反覆確認,在我懷抱著又要被電的情緒推著病人來到病房時,處境卻讓我非常意外,當初針對我的人主動對我打招呼,交接病患內容時和藹可親(雖然有點誇大,但與當時在病房的處境相比我覺得很貼切),這樣的情緒轉變我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當時猶如過街老鼠一般的針對,再想想現在的態度,我只能努力忍住想吐的感覺,快速交接完後的帶著疑惑的表情離開病房。原本以為可能是當天學姊心情好之類的,後來多次轉床到病房,遇到那些曾經針對我的人,都是這副你是我的好同事的反應,我明白因為我現在身份是加護中心護理師,對於層級在他們之上所以奉承,想到這些我對於過去可憐的自己感到無奈,就像蔡依林曾說過:「謝謝曾經很不看好我的人,謝謝你們給我很大的打擊,讓我一直很努力。謝謝一路以來對我還是很支持的人,因為你們對我的期待,我要讓自己一直維持最好的狀態。」
經過這些事情,我對於這小小的復仇感到荒唐又欣慰,因為我強迫自己持續的學習,所以我成長向前而他們停滯不前,對於這場職場霸凌第一幕,我成功贏了一仗,用我的成長拉開與當初針對我的學姊們的距離,直到現在我依然提醒自己不要變成這樣的人,也不要停止學習,也希望我的分享能讓現在初入職場瀕臨放棄的新鮮人有持續面對的勇氣,現在還在醫學中心工作的我還有很多經驗日後會持續分享,盡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