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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不同的夜空和不同的城市

　　今天在買完飲料，等待踏過那條斑馬，提著飲料，忽地，想看眼夜空。

　　記得多年前，我在台中市政府附近的公園走著，也曾試著用眼睛深深地將那晚的夜幕拍攝下來，想著我接下來的人生是否就這樣在城市中遷徙、流轉著，在平日和假日之間的轉換，就如同候鳥般，總在冬季向南。

　　明明是同片天空，但是就是不一樣，就像沒有融化過的巧克力，跟融化過再度凝結的就是覺得不一樣，它們真的，不同。台中的夜、桃園的夜和台北的夜，還有屬於小時候南投的夜，都有被繁華遮蓋的星辰，也有許多人在這片星空下做夢，但那個夜，是不一樣的。

　　夜幕之下是不是有個神，祂有很多件星空做成的袍子，每日更換新袍、丟棄舊袍，惡作劇似的看著人類分不清今夜與昨夜，然後呵呵呵地笑？笑著人們不知所覺地，付出了什麼換成這一夜春宵，又毫不在意的忽視。

　　這些年作息紊亂，三不五時總是在睡，日出和日落有時看起來竟是同樣的；夜晚看著華燈初上，黑夜始終如一在那，不禁想著古老的人類，那麼早睡是否在避免無事可做的憂思？夜空一直如此安靜，冷視人們肆無忌憚的塗鴉，從渺小燭火之光到彷彿禁忌的核子之光，祂不躲不閃。

　　多年後夜空還是夜空，可是有什麼改變了，北方、西方、南方總該是一樣的。

　　我問祂，祂依然冷靜，依然⋯⋯沈默。

　　台中的夜空，有一種羊水般的質地，總是溫度適宜，隔絕所有過度的熱、寒冷甚至是雨；桃園的夜空，如一場廣大的夢境，似是而非，時間恍然而過，直到冰冷敲碎了夢；而台北的夜空，是迷離的幻象，那麼美麗又那麼真實，彷彿人們可以永遠清醒，卻是永遠的沈醉。

　　今晚，我再度用眼睛試著留住這一片夜空，想著，就這樣子偷下一截一角，哪天便能偷偷找到祂的秘密，向祂索取那些年我所遺失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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